李安说:我们的生活需要讲故事,要不然生活就会象π一样无止境下去。为了让π休息一下,我决定讲个故事给亲爱的你听。
在不是很久以前,麻村里有一户人家的男孩名叫阿顾,突然在高中行将毕业的时候木讷呆痴了。
村里开小店的献坚老娘便断定这户人家的连着屋角的那间茅坑里有个美丽的掌管茅坑的坑姑娘看上了俊秀聪明的阿顾,勾去了这户人家男孩的魂。
赶走坑姑娘
献坚老娘便十二分热情勇敢地在一个深夜里用红衣红百褶长裙装扮起自己,头上系着根红布条,瘦削的两颊上涂上两坨红水粉,脚踩一双麻耳草鞋,在煤油风灯忽明忽暗的照辉下时而妖媚时而鬼魅。
提着风灯的男孩的父亲哆哆嗦嗦的瞪着怪异的献坚老娘从茅坑板上扭着老去的水蛇腰,口里念念有词的舞将出来,麻耳草鞋踩上煤渣路发出的声音分外惊心,透过背脊冰冷到屁股的根部,冷嗖嗖麻丝丝地盘旋在两瓣屁股上,又仿佛是那男孩的死去的母亲拧上了他的屁股般酥衰。
背后"啪咚"的一声铜锣敲打声险乎惊散了这男人的魂,手提铜锣的是村里最胆大的矮小老头,每有人死去的时候,他便提出这面铜锣来鸣道开路,这回他是被请来鸣锣欢送坑姑娘到别处去的。
送走了坑姑娘,阿顾依然坚持着自己的麻木,干净利索的端着一边的肩膀时而低头时而仰头行走在村里的每一条小路上,似乎在寻找着什么稀世的珍宝。
阿顾走的筋疲力尽没能找回珍宝终于病倒了,这一病离开了村里有几年的时间。据说是去医院看医生了。
娶回新娘子
有一天,在路上碰到了阿顾,整整齐齐的西装,问我:“你吃过了吗?”我吓得一哆嗦:“嗯嗯,你呢?”
半路上碰到回娘家的大姐,我急忙对大姐说:“大姐,阿顾的领带打歪了。”大姐愣了一下下说:“你看见了,咋不帮阿顾把领带打打好呢?”
回到家欢喜的跟娘说:“娘,阿顾跟我打招呼了。”娘说:“阿顾刚娶了老婆,这回会变回聪明来的。”
“娘,阿顾是为么变呆了?”
“跟女同学谈恋爱,人家不同意,阿顾自个想呆了。”
“人家为么不同意?阿顾那么帅。”
“人家嫌他没娘,家里又穷。”
“娘,阿顾家有那么多奶牛呀。”
“奶牛又不是娘。”
娶回新娘子的阿顾在村里开了一片小店,进货的时候,阿顾背脊挺得直直的蹬着三轮车在路上歪歪斜斜,如同唐吉柯德骑着那匹驽马难得冲向城堡。新娘子在后面跟着,俨然桑丘。阿顾许是发觉了新娘子不是心里住着的姑娘。
日子一天天的过去,我也常常的光顾阿顾的小店,夏天,新娘子挺着个半肚子对着电风扇猛吹,阿顾寂寞无聊的看着小店,寸寸的肌肤散发出冰冷的孤独,不知他仰着头在想着哪一世的繁华。
冬天,阿顾耐不住身心的寒冷躺在床上盖着厚厚的棉被照看着小店。新娘子抱着新生儿在店门外晒太阳。
这样又过了几年,前些天问娘:“娘,阿顾还好吗?”
“阿顾没了。”
“没了?啊?没了!”
“娘,阿顾那时看上的是谁家的女儿?”
“不晓得,你还记得这事?”
“嗯,娘,我很生气!对那个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