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斜阳里,整理着数学教案,还微凉的风,从鼻尖带过,一口好香,记忆里属于十月的桂花,闭眼,绽放。
护发素的味道,很快又消散在这风里,而我,已舍不得睁开眼睛!
我看到了半山里的土房子,我看到邻居家屋后的桔园,以及桔园旁的那棵桂花树,记忆里有鸟的天堂,如果有天堂的话,那棵桂花树便算得上我的天堂吧?呃,混账了我,那是杨名家的树,说来,做与他的天堂合适些,然后,他带着他的小伙伴儿,另一只杨,在他的天堂里,荡了荡!
少年时光几多痒,田馥甄也翻唱了:反正有大把时光!那时候时光真多啊,不像现在,睡多了,也是一种浪费!那时节,我们可以在桂花枝里,摇摇晃晃,沉入梦里;我们会将鼻尖触着嫩黄的花屑,深吸到肺里,再舍不得突出一口气来,直把小脸涨得通红;我们还没有一点素质的,在那犹如间小房子的桂花树上,肆意挥霍汗水与智商,只想在他的枝干上,留下再无情的时间,也抹不灭的记忆。比我稍大些的杨,留下令我羡慕的“花草树木”,我模仿着笔迹,用他老爸刮胡子的刀片,留下了我的真迹,为了宣誓我的顽劣,还用最刻苦钻研的精神,写下我的名字,就像那只杨,又埋头苦干的刻着“刻苦钻研”。素质不高,欢乐不少,那时候也是很富有的,有着败不完的素质,笑不完的开心!
“采蘑菇的小姑娘,背着一个大箩筐。”记不清这是姐姐还是那只杨教我唱的了,但第历届桂花树下演唱会已然开始,整齐排列的橘子树,杂乱无章的灌木林,都是我们最亲的观众,那时候也没条件给他们安置桌椅,想着惭愧,却又暖心,那么多的日子,就那样站着听我们重复到单调的曲子,还能时而点头致意,时而拍手叫好,时而打赏鼓励。不知那些友好,是给了我们,还是身后的桂花树,抑或是树梢叽叽喳喳的配乐,配乐总是令人尊敬的,这是我对,歌手舞台上的演唱歌手,回首向配乐们鞠躬致谢的理解。
那时候,我还不知道有月月桂这种物种,所以对于十月有特殊的感情,那是唯一可以在自家堂前,嗅到桂花的季节。每每爸爸嘴角的烟味,受那桂花香味袭扰的时候,他都会笑着说,十月桂花,十里飘香。我也一脸认真的问:“真的隔十里都能闻到么?你有没有试过?”后面的内容,我就记不住了,大抵是问的次数太多,答案又不尽相同,哪有我这问题简单好记?
十月桂花最香,十月桂花树也就最可怜,平日里,两只杨也就折磨她三两个小时,被花香缚住了鼻子,怎么着也得在枝叶间造作个大半日,反正有,大把时光。碎叶揉花入馋肠,秋千过处愈花香。翻倒出老爸牵牛用的绳索,选一块他爷爷劈好的木柴,在木柴的两端,用弯刀砍出浅沟,将绳子静静绑在浅沟里,就只剩下最难的一步了,这一步大多是那只杨完成的,毕竟小时候他就比我粗壮不少,也有他抛了半天,也没将绳子从树桠里穿过的时候,我自然是自告奋勇,在记忆的夹缝里,那看不太清晰了的地方,貌似是有因为那一抛成功而欢呼雀跃的。
于是,少年荡起来了,我瘦小些,即使现在,所以总能荡的很高,风呼呼的,被鼻孔压缩了的香味,直抵肺底,那一刻,美好,最靠近心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