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国庆节放假第一天,我一个人搭乘公交车,从繁弦急管灯红酒绿的城市,到田野飘香溪水潺潺的农村。一路颠簸,我翻看着刘同的《谁的青春不迷茫》,无所谓红灯凝固了车内的时间。车轮子停滞不前,而我的思绪却跳跃在字里行间。
刘同在书里回忆了自己从幼稚懵懂到渐渐认清现实的十年。我不由自主地联想到,自己已经在这个世界上混了十八年。已经发生在自己身上的故事,三天三夜也讲不完。而且故事只是开端,离结局还遥不可及。
司机大哥问我到哪里下车,我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等到下车的时候,凑巧细雨抚面。我没有随身带伞,也就只能够冒雨走在乡间小路上。雨滴落到脸上,青涩的回忆也随之荡漾开来。
02
记得小学五年级的时候,有一次,前桌递给我一本笔记本,问我要QQ号码。那时候,智能手机根本还没普及,家里也没有电脑,我也从没有去过网吧,怎么可能知道QQ是什么东西!可是,我却偏偏死要面子,没有问QQ是什么,而是照着笔记本上的一串数字,写了一串同样长的数字。
过几天,前桌说我写的QQ账户不存在,可能是写错了,要我重写。这次没办法依样画葫芦,我就随便写了一串数字给他。结果一下子就出糗了,哪里有二十个数字的QQ号码呀!我因此遭到了前桌和旁边同学的一片嘲笑!然而,我已经想不起当时窘态百出的样子了。
直到读初一的时候,我才让同桌帮我申请了QQ号码。可是,我要怎么上网呢?年纪小,脑袋就是转得快。我开始每天晚上早早睡觉,计划着半夜起床偷拿妈妈的手机上网。纸终究包不住火,直到某个半夜,我被妈妈逮个正着。我记得我当时躲在被窝里面,毫无防备。幸好,妈妈只是狠狠地说了我一顿,并没有告诉爸爸。其实,我心里也清楚,这事要是被我爸知道了,肯定少不了一顿竹笋炒肉。
或许,真的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吧。后来,我竟然在同学的怂恿下第一次进入了网吧。其实,我算不上什么不良少年。当时,我和同学各自开了一台电脑。同样是坐在电脑面前,我的同学轻车熟路地玩起了飞车游戏,而从未碰过电脑的我只能是无奈地看着同学玩。
也许真的是天意吧。那天下午,我妈刚好去学校接我,结果找不到人。我回到家里的时候,已经是五点半了,离放学已经两个多小时。我一进家门,爸妈就问我去哪里了,我跟他们说去同学家里了。他们半信半疑,跟我要了同学电话,打电话过去认证。都怪我没提前跟同学串通一气,就这样彻底穿帮了。起初我还是嘴硬,不想承认。结果还是挨不住我爸的严刑拷打,只能乖乖说出实情承认错误,然后老老实实地交上一份检讨书。
从那以后,我再也没有踏入过网吧半步。
同样是读初一的时候,我没想到会对隔壁班的一个女生产生好感。我认识那个女生,她曾经是我的同班同学。她绑头发的样式很好看,她平时散着头发的样子也很唯美。我喜欢她说话的声音,更喜欢她甜美的笑容。反正一旦对某个人产生了好感,就会觉得她全身上下最大的缺点就是没有缺点。
为了得到更多与她接触的机会,我每天都会跑到隔壁班跟她借课本,或者借课堂笔记。有时候,我会把她夹在课本里的试卷偷偷藏起来。这样子,想她的时候,看看她的字迹也就心满意足了,何况她的字写得很漂亮,跟她的人一样漂亮。
终于有一次,我也不知道自己哪里来的勇气,竟然给她写了表白书。至于写了什么内容,我已经全然忘记。反正意思很简单,我喜欢她!当时,我的脸跟沸腾的油一样滚烫。我也跟热锅上的蚂蚁一样着急地等待她的回复。后来,就没有后来了!她的意思也很简单,她有男朋友了!可恶,我险些就成了第三者啊!
直到升上初三毕业班,我们又成了同班同学。可能是彼此成熟一点了吧,我们也就没把过往放在心上,这样的结局也算是完美了吧。
曾经的自己口口声声埋怨过,曾经的自己糊糊涂涂犯过错,曾经的自己懵懵懂懂暗恋过……一切在现在看来,似乎跟青春电影里面的情节有点类似,可毕竟自己亲身经历过,也就觉得真实。
十八岁的天空下,我们终将褪去青涩的模样。而那过去了的,将成为生命中美好的点缀,如同珍珠洒遍生命的各个角落。
03
虽然曾经的自己幼稚懵懂,蓦然回首,却也发现,十八年的流水账也有自己渐渐成熟的痕迹。
直到现在,我慢慢发现,我们家是一个不寻常的存在,虽然因家庭琐事造成的紧张气氛时不时会充斥整个房子,但每隔一段时间,也就自然而然地恢复正常的生活秩序。
有时候,爸爸一大清早在泡茶喝,妈妈在厕所里洗衣服,妹妹在房间里写作业,电视机里传出来的潮剧荡漾在整个房子欢畅的空气里。虽然这样的生活平淡无味,却让我觉得内心踏实。我宁愿时间永远定格在这样的画面里。
我曾经在笔记本上留下这样的文字:“愈成长,我也会离开家走得愈远,念家将会是我漫漫人生路上的家常便饭。”时至今日,这句话的真理性正在不断地被验证,因此我越来越珍惜每次回家的机会。
一路走来,我遇到过各种各样的人,可是真正称得上朋友的却寥寥无几。有时候,我会思考怎么定义朋友的概念,往往无法得出准确的结论。我想,往后的日子还长,时间会告诉我答案的吧。而我,只需要好好珍惜每一个在意自己的真心人,同时也感恩缘分。
我翻到了去年的一条说说:“我特别在意你!我一直要求自己能够做得好,我不想你因为我是你的朋友而失望后悔!”现在看来,仍然同意自己当时的想法,朋友之间就应该彼此引以为傲。
至于现在对爱情的看法,时间久了,也就觉得当时的自己真的好傻。现在说喜欢一个人真的太早了,而且真的没有那么简单。我们现在这个年纪,很容易把所谓的好感给放大了,当自己认为是喜欢的时候,根本就不会去考虑怎样才是真正地喜欢一个人。我就感觉现在所说的彼此喜欢又美好又无奈,重要的是不现实。说得难听一点,我们都还是乳臭未干的小毛孩,根本还没有能力为自己的爱情买单。
每个年龄阶段都有特定的使命要完成,我们现在就是破茧成蝶的时候,所以千万要控制好自己,等到真正有能力给自己的爱情买单的时候,我们才有更多选择的机会,同时也是对对方负责。
2014年8月30日,那是我第一次走进流沙敬老院,仍有印象的就是和老伯下了好久的象棋。今年3月12日,没想到的是有一天,我居然能够带动我们社团的成员,和我一起关爱老人。一年半过去了,敬老院变化不小,来了很多新面孔,我印象深刻的还是喜欢下象棋的老伯。怎么说呢,用饱受沧桑形容他们的曾经,并不过分,或许我们这个年龄,真的体会不了他们内心的不容易,但我们拥有的是一颗颗希望他们健康快乐的赤诚之心,就这么简单!
处在十八岁的天空下,我庆幸自己拥有了一双爱心与责任的翅膀。
04
公交车终究有到站的时候,下车之前,我们就应该很清楚地意识到,有些路不得不自己一个人走。前方将会有无数个岔路口,我们不得不果断地做出选择。从此,为了遇见梦寐以求的风景,一路风尘仆仆。
写这篇文章的时候,我突然特别想看看自己以前的模样,就到爸妈的房间里翻箱倒柜。一个人翻开记忆的相册,我总觉得照片里的那个青涩的小男孩不是自己。我爸说,以前的我胖嘟嘟的,多好看。我倒是觉得自己现在的体型刚刚好,接近一米八的个子,不胖也不瘦。
我爸问我,干吗无缘无故想看以前的照片?我默不作声,心里却有个声音在默默地回答他:“您的儿子,往后不再青涩,从此风尘仆仆!”
谨以此文,献给自己的十八周岁生日,并祝自己生日快乐!
2016.10.0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