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帮你送餐了

声明:这短篇不是我写的。真正作者叫灵力不足,最初发布于晋江网站。因为很喜欢这篇文,然后有些章节被锁啦我很舍不得,所以复制下来了,请勿转载, 请勿商用, 这只是私人保存用的有投币送花什么的还是转步去晋江给真正作者加油啦!

第一章

  现在是上午十一点,周六。因为下大雨的关系,阳台外面的天色很暗沉,空气中像是弥漫着尘雾。

  这时418靠右左上的一个床铺动了动,接着被子被掀开了,里面露出来一个裸着上身,肌肉健美的男人,目测不到二十岁,他伸了伸腰,钻出被子,两条修长健壮的长腿爬下扶梯踩在拖鞋上。

  洗漱时发出的声音把在宿舍的其他几个也吵醒了,其中一个咒骂着:“蔡江叶你他妈又这么早,真想杀了你。”

  在卫生间刷牙的魏轩宜一手拿着牙刷,一手凑近大镜子撩拨自己半长的碎发,并高声喊:“那小子敢这么大动静?都中午了,我饿了,云冬你去网上点餐。”因为凑得近,说话时喷了一镜子的热气,他挥了挥镜子又仔细端详了自己的脸,才低头吐出嘴里的泡沫,漱了口。

  名叫燕云冬的男生骂骂咧咧地:“魏子你这么早起做什么,让我再睡会儿,昨晚和明磊帮战到四点才睡呢。”明磊睡在燕云冬的对头碰脚,听见自己的名字□着坐起上半身问:“吃什么?”

  魏轩宜走出卫生间,经过蔡江叶的毛巾架时,伸手摸了摸挂在上面干净的棉质毛巾,都半干了,轻嗤了声,毛巾落回原处时晃了晃。

  “起来,吃完饭陪我去打球。”魏轩宜踢了踢始终没做声的那个男生的衣柜。那男生团在被子里,从形状上来看,比之魏轩宜高高大大的体型他更宽更大,只见他露出来的脸圆胖圆胖的,是个熊一样的娃娃脸啊。

  被扰得受不了的潘启掀开被子爬下床,看到底下唯一的那个下铺空着,有些见怪不怪地打了个哈欠。

  等四人都收拾干净后,各种开机刷了刷网络。

  因为魏轩宜的床柜变成了蔡江叶的下铺,所以他的桌子搬到了潘启的床下。

  云冬则和明磊一起,蔡江叶的桌子就在他床边,多出来的一大半是他们五个人的衣柜,学校四改五还是很勉强的,桌子的面积平白少了一半。

  不过大多数时候,魏轩宜都会霸占蔡江叶的桌子,看,他的笔记本几乎就没有离开过蔡江叶的桌子。

  瘦瘦小小的蔡江叶反抗过几次,无一例外都被魏轩宜打了一顿。

  “我们的空间留出来给你做了床,占你个桌子怎么了。”不止魏轩宜讨厌蔡江叶,418几个男孩子都不是太待见他。

  每天五点起床,除了睡觉时就不见人,晚上不到关门是不会回来的,穿着虽然干净,但是明显不合身的衣服招摇过市,让人看了生厌。

  “吃什么啊?上次那家味道太差了,换一家吧。”潘启走出来倚在魏轩宜身边的衣柜上,“先说好,这次你下楼拿外卖啊。”

  蔡江叶挂在外面的一件外套被潘启圆润的身体抖到了地上,他只瞥了一眼也不去捡起来,就走到了明磊床下属于自己和魏轩宜的桌子:“我说魏子,你怎么老霸着蔡江叶的桌子?过来跟我坐啊。”

  云冬和明磊你靠着我靠着你对着电脑迷糊。

  魏轩宜愣了愣,然后用手指划了划蔡江叶的桌子,把指腹对向右侧斜前方的潘启:“他跟个娘们似的,能把桌子擦得跟镜子似的。我为什么要去明磊下面,他多能抖啊,要吃灰你自己去。”

  明磊把头向左上方转看了看自己的床铺,又低头看了看斜着瞄蔡江叶床铺的潘启:“你们他妈的,老说他做什么,我也饿了。”

  潘启撇了撇肉嘟嘟的嘴,伸出胖胖的手指,指了指蔡江叶的床铺:“像睡过的吗?他昨天回来了?”

  云冬昨晚睡得最晚,他说:“十二点过后才上来的,被阿姨骂得一脑门子的汗。”他们学校门禁十一点。

  明磊扬了扬眉毛:“我也没睡啊,我怎么没见他回来。”

  云冬朝明磊笑得特别明媚,指指魏轩宜:“昨晚他一进门,那双眼睛往自己床铺上头瞄了瞄,看见魏子睡了,那反应,笑死我了,他当时这样一抖”云冬直起靠在明磊身上的上半身猛然抖了抖,“然后进卫生间锁了门刷牙洗脸连个屁的声音都没敢发出来,魏子你可把他吓得够呛啊。”

  魏轩宜指使云冬他们点餐后,对着电脑却没有移动鼠标。

  蔡江叶这么忌讳他也是被打怕了,记得大一九月初报到,蔡江叶是最后一个到的,名字在床边铁架上多贴了一个星期。

  后来才知道,他家里条件很不好,高考结束后,打了三个月的工才凑齐的学费全给他爸交了住院费。申请延迟报到,一是为了筹钱,二则要在医院照顾他爸。

  他们知道,本来要住进来的并不是蔡江叶,而是一个姓钱的男生。只因为他最后一个报到,那个男生家里有点背景,稍微做了点手脚这被独出来的就变成了蔡江叶。

  蔡江叶是T大金融工程专业的学生,全班十九个男生,只他被硬生生掰到了国际金融专业的418,他也以为是自己运气不好。

  因为不同专业的关系,蔡江叶和418其他四个男生之间隔着条江,又因为被独了出来,和同专业的同学之间隔了条河,除了课堂上,只要看校园里看到蔡江叶,他都是独自一个人的。

  多少次骑着自行跑车经过他的身边,他都是一个人,魏轩宜已经不记得了。蔡江叶来的那天,宿舍里就只有魏轩宜一个人,因为是周六,其他三个都回家了,魏轩宜也是本市人,但他不想回家,就在寝室里睡大头觉,不巧睡在了蔡江叶的床上。

  “请,请问,我,我是新来的蔡江叶。”

  魏轩宜耳边传来一声怯弱的男音,有些含糊,但很好听。他睁开眼睛看见穿着洗得发白布料都已经磨坏的一件短袖T恤的蔡江叶站在床边,因为紧张双手紧紧捏着自己的衣角,骨节分明,皮肤竟然很白。

  坐起身,魏轩宜爱困地揉了揉眉心:“你就是别班的蔡江叶?”

  闻言蔡江叶歪了脑袋,额前营养不良略微发黄的头发扫向眼角:“嗯?”

  魏轩宜了然地扫了他一眼:“我们四个是国际金融的,不是金融工程的。我们不同专业。”

  听完魏轩宜说的话,蔡江叶愣了愣:“嗯?”

  魏轩宜挑了挑眉,没有再说,心里面有些轻看他,这人土还不聪明,虽然……扫了扫他的脸,长得倒是上品。

  大概是魏轩宜起的头,和他关系近的其他三人对蔡江叶的态度也不友善,常常不是“不小心”摔了他的口杯扔了他的牙刷,就是碰了他的水壶踩了他的脚。

  点完餐后,云冬把电话放在一边,就和明磊看起了电影,他们两的电脑除了玩游戏时,一般只看云冬的,因为桌子太小,明磊的电脑又是台式一体机,挤不下。

  明磊后来又去买了一台本子:“等冬天了我就爬床上去。”

  除了魏轩宜这个高端的,他们几个家境都差不多,吃穿不愁的主。说真的,他们理解不了蔡江叶能照旧使用被他们恶意扔进垃圾桶牙刷的缘由,只觉得他恶心。

  记得有一次,下楼吃饭时,魏轩宜难得地叫上了缩在床角看书的蔡江叶。

  回来的途中,魏轩宜买了一个红薯,撕了一半给蔡江叶。

  看他都快把皮吃进嘴里去了,潘启远离他一步有些厌恶地说:“你怎么能干出这么恶心的事,你比我的垃圾还恶心。”

  当时的蔡江叶什么脸色?

  “魏子,下去拿外卖。”云冬挂了电话后对背着他们一动不动的魏轩宜喊道。

  魏轩宜甩了甩头,拿了钱包就下去了。

  等魏轩宜走到楼下时,没想到蔡江叶在,他的车里放着四份打包好的外卖。

  两人相对无言了半晌,蔡江叶红着脸问:“是您叫的四份外卖吗?一共六十块。”

  魏轩宜察觉到蔡江叶接钱的手在轻微颤抖,他有些烦躁,皱着眉头催促:“快点。”

  闻言蔡江叶猛地抖了抖身子,钱袋里掉落了一叠的零钞:“好,好的。”飞快地拿了两张二十的递给魏轩宜。

  魏轩宜接过找钱拎着四份外卖上了楼,他知道背后的蔡江叶还蹲在地上捡掉了一地的钱。

  回到寝室后,魏轩宜想到什么似的问:“云冬,刚才是在哪家订的餐?”

  “美食轩啊,怎么了?不合胃口,下次再换。明磊给我你的肉。”云冬把筷子伸进明磊的盒子里拨弄。

  魏轩宜夹了块仔排,斩钉截铁地说:“味道好极了,我们以后都顶这家,以后我下去拿外卖,你们给我打水。”

  闻言其余三人都愣了愣,随后欢呼道:“魏子脑袋被门夹了,耶。”

  魏轩宜上了校园网上订餐的首页,注册了一个叫chase的账号,只在“美食轩”订过餐,给的评论从来都是五星差言。

  “蔡江叶,海苑清风十一幢送餐。”

  闻言蔡江叶的脊梁一下挺直,很快又缩了回去,呐呐地说:“能不能换个人?”

  老板娘不满地扫了他一眼:“小刘已经去隔壁大学送餐了,现在就剩你了。”

  蔡江叶深吸了口气,又叹出来,把外卖装车后前往自己住的公寓楼。

  见来拿外卖的依旧是魏轩宜,这多少缓解了蔡江叶的尴尬,虽然只有魏轩宜一个人对他动过手,但是他是唯一一个不会当面让他难看的。

  第二章

  魏轩宜接过外卖后,朝里看了看,皱着眉问:“不是说了要加辣吗?”他们这次订的是四份水煮牛肉捞饭。

  蔡江叶愣了愣,也朝里看了眼,低头答道:“我,我不知道,可能是师傅忘记加了吧。”

  他一说完魏轩宜就冷了脸:“你都不看备注的吗?”

  蔡江叶被魏轩宜的火气吓得,瘦小的身子直抖:“我,我下次注意。”声音打颤,魏轩宜再吓他一声,他就会哭了似的。

  说完见魏轩宜拿上外卖开始往楼道走,抖着手把着车头骑上就跑,魏轩宜回转身瞪着他的背影眯了眯眼睛。

  “蔡江叶,海苑清风十一幢送餐。”

  一听见这几个字,蔡江叶条件反射地抖了抖,蹭到老板娘面前问:“老板娘,网名叫chase的,他的备注是什么?”

  老板娘不耐烦地看了他一眼:“什么chase,我怎么知道,你自己看。”

  抠门的老板娘横了蔡江叶一眼,咒骂着把手机递给他。

  蔡江叶唯唯诺诺地接过,调出魏轩宜的订单。看完就苦了脸。

  【你们这家店的辣椒不辣,去给我放点生煎摊上的辣酱。】

  这可怎么办啊,最近四份四份订餐的,十一幢就只有这个叫chase的用户,还好魏轩宜每次都会评论,蔡江叶借同学的电脑上“美食轩”看的。

  这留言也太……

  二号送餐员送的外卖没有辣椒,你们不看备注的吗?五星。

  二号送餐员送的外卖里面放的辣椒怎么全是油?五星。

  二号送餐员送的外卖里面的牛肉怎么全用粉丝充了?五星。

  怎么不是二号送餐员送的外卖?这回是第一次一星差评。

  你们的那个最瘦的二号送餐员送的外卖炒饭太硬。五星。

  老板娘发现只要不是蔡江叶送就统统差评,蔡江叶送即使话难听些,但都是五星的。所以她和老板商量后决定一碰上海苑清风十一幢,就让蔡江叶送。主要魏轩宜订的单也多,一次就四份,有些时候一天还订两次。

  蹭到生煎摊子上,眼睛盯着生煎老板的辣酱,紧张地嘴唇都抖了:“我,我买一瓶辣酱。”

  生煎老板正翻生煎呢,听见他的话停下了手里的动作:“组撒?”不太友善的语气,同行是冤家啊。

  蔡江叶指了指供客人取用的辣酱:“我,我想买你一瓶辣酱。”

  老板也不拿嘉兴话糊弄他了,伸了伸指头:“二十一瓶。”

  比超市还贵上五块钱,魏轩宜好像特别喜欢这家老板做的辣酱,看见他买过几次生煎,辣酱都用很多。

  咬了咬牙,蔡江叶抽出二十块钱:“我要一瓶。”

  老板放下小铲子,进他的店里拿了一瓶出来,量倒是比超市足些。

  提着辣酱进“美食轩”时,老板娘的脸色不太友善,指指装好的外卖没说什么,只是当天结给蔡江叶的工资少了十块。

  魏轩宜接过蔡江叶递过来的辣酱瓶子时是惊讶的,但他没有表露出来,看了蔡江叶一眼说:“多少钱?”

  蔡江叶说:“一共是六十块。”并没有算上辣酱的钱。

  魏轩宜抛给他一张百元转身就走,蔡江叶喊了一个字就顿住了,捏着钞票的手指发紧,咬了咬牙把那种酸涩的感觉吞下,骑着车走了。

  【送餐的时候,帮我带十块钱的炒栗子。】

  蔡江叶顶着老板娘漆黑的脸色,跑店门口的炒货摊子上买了十块钱的栗子,特意让老板装完纸袋再装在塑料袋里,今天下雨可能会潮。

  魏轩宜付完钱拿着外卖就要走,蔡江叶懦懦地叫住他:“你,你的栗子。”

  魏轩宜转过头来,雨下的很大,蔡江叶苍白的脸上还挂着沾上的雨水,伸着的手露出一截瘦弱的手臂,还是不合身的衣服。

  “还,还是热的。”魏轩宜仔细地看了他几眼接过转身走了。

  多少可以猜到,蔡江叶不见人是在外面勤工俭学,偶尔他们也会亲自到“美食轩”吃饭,看蔡江叶忙碌周转的身影,以及老板娘对他苛刻的态度。

  他们不会帮他一把,就像他们不会扶起他掉在地上的外套一样简单。

  这天,蔡江叶见外面开着大太阳,就把被子晒了出去,已经冬天了,这样的大太阳已经很少了,大概是因为瘦兜不住热气儿,蔡江叶睡到半夜会突然发起抖来。

  今天是周六,宿舍里就蔡江叶一个人在,所以他才敢一个人霸占整个阳台拿来晒被子。

  周六到店里吃饭的人特别多,下午时蔡江叶也没得空回趟宿舍,见到外面的大雨也只是感慨着:怎么又下雨了,这天气真不好。下了“美食轩”的班又去了附近的二十四小时营业店打工。

  忙到晚上十一点以后,蔡江叶唯唯诺诺地站在门外:“阿姨求你开开门。”

  楼管阿姨冷着脸站在紧闭的玻璃门里,无动于衷得看了全身湿透的蔡江叶十五分钟,才给他开了门。

  蔡江叶含着眼泪道了谢缩着头匆匆往前走在楼梯上,突然心里一紧被身后“嘭”的摔门声吓了一跳,回头一看,是魏轩宜,着实愣住了,周末的寝室一般是没人的。

  魏轩宜看了眼泪光闪闪的蔡江叶,绕过他往上走去。

  蔡江叶闻着他身上的酒气,离开他半道楼梯远远地跟着。走到418门前时,魏轩宜并没有好心的给他留着门,蔡江叶掏出钥匙开了门,听见卫生间的水声,知道他在洗澡,舒了口气,往自己的位置走去。

  结果看见空空如也的床铺,心脏绞紧,第一反应是被他们扔了,后知后觉想起来被自己晒在了阳台,想挽救似的奔过去,棉被已经被水泡地拿都拿不动了。

  魏轩宜洗完澡出来时,蔡江叶正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擦眼泪,往阳台一看,被子还晾着。

  爬上床躺下前,魏轩宜把头往外去了些,又看了眼无声坐在位置上伤心的蔡江叶,闭上眼睛躺进了被子。

  蔡江叶哭过就好了,他轻手轻脚地把被子收进来,放在了卫生间。洗漱完把身上沾湿的衣服脱下来泡好后,蔡江叶走出卫生间,眼睛根本没有往上面空床上走,一点睡他们几人不在人床的念头都不敢有。

  他从衣柜里拿出自己全部的衣服,关柜门时发出“铿”一声巨响,蔡江叶吓坏了,忙抬头往上看。

  拥着衣服躺下时,蔡江叶身上还有冷汗,那次也是吵到了宿醉的魏轩宜,才被打得几天不能起身。

  那记忆太可怕了,蔡江叶第一次知道原来身体还可以这么痛。还是其他几个人驾住了暴怒的魏轩宜,当时蔡江叶都开始吐血了,之后把他送进医务室,蔡江叶也识相,只说自己吃坏了东西。

  医生一看就知道他这是被打的,看了看他的肚子,给开了药又让驾回了寝室。

  蔡江叶没钱没势,斗不过这些有钱少爷的。医生没有劝他什么,只交代其他四人最近不要动他的身,让他吃些清淡流食,就放他们走了。

  不可否认,魏轩宜那天有些失控,只是被吵醒而已魏轩宜不会这么疯狂,前一天他的父母刚离婚,魏轩宜喝了一夜的酒,才睡下没多久……蔡江叶有什么错,欺负的不就是他的不反抗,他的隐忍。

  蔡江叶心里清楚,要想安心毕业就别想太多。

  所以蔡江叶很少哭,被打得那么惨也没哭,今天连哭两次,实在是活得太累了。楼管阿姨为难他也是可以理解的,因为蔡江叶为了生计何尝不是在为难她呢。

  迷迷糊糊地想了很多,蔡江叶缩着身子,紧靠在床里,他的衣服本来就不多,多出来的那条床单被他折好盖在了肚子上。

  雨没有要停的意思,松动的阳台门发出细微的声音,蔡江叶感觉自己睡在水里,全身发凉,一直往下坠快要被淹没。

  就在这时候,兜头飞下了一条被子,蔡江叶睁了睁眼睛,没动。

  魏轩宜下床上厕所时听见蔡江叶牙齿颤动的声音,有些烦躁地走过去摇了摇他的手臂,想叫他闭嘴。

  入手冰凉,魏轩宜也没多惊讶,爬上床后心烦意乱地翻了翻身,把被子往下扔了过去,然后起身爬下床。

  魏轩宜现在还是盖一条被子的,他拉开放了被子的包看见一条棉胎,更烦躁了,踢了踢蔡江叶的腰:“起来给我套被套。”

  蔡江叶挣扎着起了身,给魏轩宜套被子的手抖得厉害,魏轩宜看了一阵,见他双腿都开始打颤了,就别过了头,瞥见云冬放在柜子上的感冒药,敲了敲手背,去摸了两颗出来。

  也没给水,掐着蔡江叶的下巴就给他塞了进去。

  两颗胶囊不是那么好吞的,蔡江叶本来就抖得厉害,一个是冷一个是怕,药一塞进去,他就腿软地跪到了地上,魏轩宜见状拉了他一把,发现他全身无力,又放了手。

  蔡江叶捋了捋自己的喉咙,把药吞下后,双手撑着地面爬起来,在身上搓了搓手去拉没有装好的被套。

  魏轩宜把他扯到了他自己的床上,蔡江叶哆哆嗦嗦地还想上前帮忙,被魏轩宜扫了一眼,他吓得缩进了被子,隔了一分钟那么久才想起来自己的两条被子都还泡着水,这不是自己的。

  强撑着爬起来:“不,不用,谢谢。”

  第三章

  魏轩宜喝得有些醉,本来就摇摇晃晃的,所以才把被子放进去,纽扣都没有扭上,听见蔡江叶的声音,回过头来看着他。

  蔡江叶咽了口口水,把头低下了不敢看他。

  魏轩宜看着蔡江叶的喉结,锁骨,露出来的脚,半掀开的被子,眼睛里流淌着什么。

  提着被子又是兜头压在了蔡江叶的身上,蔡江叶的头被压得一垂,窒息的感觉让他害怕了起来,他挣扎着大叫:“放开我,放开我。”

  魏轩宜整个人压在被子上,双手用力向下压,好像他真的想把蔡江叶闷死。

  巨大的恐怖袭来,蔡江叶不挣扎了,他在里面抖着嗓子小声说:“魏轩宜魏轩宜魏轩宜魏轩宜……”

  魏轩宜松开了手,蔡江叶抱着双腿爬到墙角缩着,眼泪一个劲地往外冒,那双漂亮的眼睛包含着绝望痛苦以及老去的不甘。

  蔡江叶哭了很久,魏轩宜坐在床边看了他很久。

  “我这样的人,真的死了也没有关系吗?”蔡江叶笑了笑看着窗外的夜色。

  魏轩宜垂下了眼睛,复又抬起头:“你这样的人,为什么不跟着我下地狱呢。”说完抓着蔡江叶的头发把他拖了过来,扯着他的衣服把他拉下床,又一路拖到卫生间。

  蔡江叶站不起来,一路碰翻了明磊的球鞋,潘启的外套,云冬的椅子,哐当声不绝,他双手使劲抓着魏轩宜的手,头向后用力,头发被扯断也想离开魏轩宜的身边。

  突然淋到身上的冷水让蔡江叶尖叫了一声,魏轩宜死死地捂着他的嘴,两个人紧贴着站在莲蓬头下面,已经是冬天了,蔡江叶冷得不能呼吸,他眼神涣散地看着魏轩宜说:“你打我吧,只要你别生气。”

  魏轩宜翘着嘴角笑了笑,摸了摸他的头发,然后发力把他压向自己。

  被魏轩宜的手伸进内裤时,蔡江叶停止了所有的挣扎。他张开嘴松开下巴,不让牙齿碰撞发出声音,抱着魏轩宜的身体离开水柱。

  “原来你要的是这个,我还给得起,给得起。”被魏轩宜脱光压到床上时,蔡江叶已经不抖了,身体到灵魂都一片冰凉。

  魏轩宜擦拭着蔡江叶干燥的眼角,像要确认那里流不出任何眼泪,他直起身分开蔡江叶的双腿,把自己嵌进去,摸了摸他的私密。

  魏轩宜你根本只是想要他,你清醒地替完全放弃反抗的蔡江叶做完扩张,然后托着他的屁股压向自己。你为什么要这么自私呢?

  在被进入的前一秒,蔡江叶好像说了什么。

  魏轩宜沉下腰往里狠狠地撞进去,一只手却死死地掐着蔡江叶的下巴,是不让他发出声音还是不让他死呢?

  蔡江叶睁着一双清明的眼睛始终看着窗外的雨夜,视线因为前后摇摆的身体有些模糊,一点也不疼,比起上次,这点疼真的不算什么。

  魏轩宜的喘息声很大,他时不时会靠近蔡江叶身边,不亲他的嘴,也没有咬他的耳朵。

  魏轩宜射在他里面时,蔡江叶眨了眨眼睛。

  抽出自己的东西,魏轩宜的手向下摸了摸,然后伸出手指□里面,很粗暴,像新一轮的玩弄。

  蔡江叶屈起了双腿,却没有把身子往后缩,轻声问:“够了吗?”

  魏轩宜看着他摇头。

  “是吗?”说完蔡江叶把腿重新放下搭他魏轩宜腰侧。

  魏轩宜翻过他的身子,让他跪着,蔡江叶双手抓紧床单,两条腿分跪,感受着魏轩宜进来的动作。

  魏轩宜做完一次,蔡江叶就会问一句“够了吗?”

  直到魏轩宜在他的身边睡着,蔡江叶才双脚撑地站起来去浴室打了盆冷水,岔开腿蹲在盆子中间清洗了里面的东西。

  穿上干净的内裤回来时,蔡江叶握紧双拳站在趴睡着的魏轩宜面前站了很久,直到双腿重新开始打颤,全身开始颤抖,蔡江叶对着空气舒了口气,那团空气中好像裹着某种放松。

  第二天魏轩宜醒来时,蔡江叶正在给他的棉被搅水。泡了水的棉花味道有些怪,魏轩宜皱了皱眉,在掀开被子下床的一瞬间猛然看向卫生间。

  蔡江叶一点一点地搅着被子,看见魏轩宜立在门框上看他时,抿了抿嘴。

  之后没有交谈,魏轩宜拿了钱包就离开了。

  蔡江叶把阳台洗干净,被子铺上去晒了起来,然后戴着口罩去了趟医务室。

  还是上次的那个医生,检查了一下,只是有些撕裂。

  那医生看了连连摇头:“搬出去住吧。”

  蔡江叶脸色倏然发白,看着医生没有说话。

  那医生关紧门,拍了拍桌子:“怎么能是痔疮呢?孩子再严重点,你那儿是要缝针的,如果不是还流血你会来这医务室吗?”

  蔡江叶的脸又红了起来,低着头不说话。

  那医生宽慰他:“你这样的,我也不是第一次见了,长得太俊又瘦小,哎……”

  蔡江叶听了他的话,摸了摸自己的脸,有些想笑,魏轩宜怎么会是因为他的脸才这样对他的呢。

  “这个药止血消炎的,每天早晚各用一次,回去吧。以后见着那些人能躲就躲着点,熬到毕业就好了。”

  是啊,熬到毕业就好了,蔡江叶几乎是有点雀跃的,还有一年半就结束了,一切都结束了。

  等晚上回到重新住满人的寝室时,地上已经不见了他的被子,蔡江叶望向自己的床,上面放着两床崭新的被子。

  魏轩宜坐在他床边的桌子上玩电脑。

  一时间寝室的气氛有些沉重,对着电脑的云冬不自在地踢了踢明磊的腿,向他靠近了些。

  明磊顺势往云冬身上压。

  潘启最正常,正在上铺睡觉,从他的呼吸声听来,他已经睡着了。

  “咳”了声,云冬和明磊起身走到魏轩宜的身边小声问:“怎么了?”

  魏轩宜看着蔡江叶的眼睛说:“我昨晚把他给上了。”

  蔡江叶的身子猛地抖了抖,脸色煞白站在一边没有做声。

  明磊的脚崴了一下,云冬把他扶住,两人同时掏了掏耳朵。

  魏轩宜把脸色苍白双手打颤的蔡江叶扯进怀里:“嗯。”

  云冬转头,明磊转头,两人你先我后爬回床上,云冬都往自己床上爬了,又转身钻进明磊床里:“魏轩宜的脑袋又被门夹了,我怕怕。”

  明磊抱着云冬的身子抖了抖:“我也怕怕。”

  第二天醒来时,蔡江叶已经不在了,魏轩宜睡在下铺。

  潘启是最后一个知道的,他摸了摸圆滚滚的下巴:“我高中就知道你是gay,蔡江叶长得的确很漂亮,不过你怎么一声不响就把他给干了?”

  云冬和明磊求知若渴地杵魏轩宜面前:“你是gay?喜欢男人的男人?你和蔡江叶坐爱了?你插他菊花了?”(←大误)

  魏轩宜锐利地扫了他们两一眼,转过去玩电脑了。潘启踢了他俩一脚:“废话。”

  中午叫外卖时,送餐员不是蔡江叶,魏轩宜依旧给的一星差评。

  自在寝室公开后,魏轩宜就睡到了下铺,有些时候会脱了蔡江叶的裤子,把手指□去:“药擦了?”

  蔡江叶深吸着空气,努力让自己的屁股不要那么紧绷像是要夹住魏轩宜的手指不放。

  “问你呢?”魏轩宜又放了一根手指进去。

  蔡江叶往床下走:“我,我去擦药。”

  锁门的时候,被魏轩宜挡开了,他靠着门框:“让我进去干你和让我看着你弄选一个。”

  蔡江叶绞紧手里的药管,松开了抵着门的手掌。

  魏轩宜进去把门关上前朝外面吼:“别来烦我。”

  睡在明磊床上的云冬趴在明磊的肩上摸了摸鼻子,明磊把头往下缩贴着云冬的脑袋,小声说:“他们去坐爱了?”(←大误)

  云冬点点头:“一定是。”潘启翻了个身挪到铁架旁朝对铺吼道:“死基佬别吵,我要睡觉了。”

  云冬摸着鼻子背对着明磊睡了,明磊瞪着对铺的潘启背对着云冬睡了。

  卫生间里魏轩宜很快地脱光了蔡江叶的衣裤,抚摸着他手臂上遇冷冒起来的鸡皮疙瘩:“药呢?”

  蔡江叶缩着双手愣了愣,把搅得变了形的药管递了过去。

  魏轩宜把蔡江叶翻了个身背对他:“弯腰。”

  蔡江叶看了眼镜子,转了个身屁股对着镜子弯下腰,已经看不见了眼睛还是闭得紧紧的。

  站在蔡江叶前面的魏轩宜挑了挑眉转到了后面,蹲下来对着蔡江叶的屁股看了看,一双手色擎(大误)地来回抚摸。

  在蔡江叶脑袋朝下垂得充血时,魏轩宜把药膏挤在了他的穴外,手指按压着往里送。

  双腿分开的动作有些无力,蔡江叶一下跪在了地上,膝盖撞到地面发出“嘭”的一声。

  魏轩宜看着跪坐在地上颤抖的蔡江叶,直起身来:“还不认命吗?”

  蔡江叶扭过头看他,脸色潮红,但眼神清明,笑了笑:“你要干我吗?”

  魏轩宜有些愤怒,他把蔡江叶甩到门板上,冷笑着压紧他的身体:“你怕的。”

  云冬听着卫生间门板发出的碰撞时,还有里面传来的肉体撞击声有些失眠,他戳了戳明磊,凑近他耳边小声问:“你听见了吗?”

  明磊看了眼打着呼噜的潘启,转过身时亲到了云冬的脸:“嗯。”

  云冬把手向下摸:“你硬了。”

  明磊问:“你没有?”云冬没说话,叹了口气。明磊又问了一遍,手向云冬的裤子里摸进去。

  “我硬了。”等明磊摸到自己的□棒时,云冬说。

  等蔡江叶被魏轩宜抱出来时,已经是一个小时以后了,魏轩宜瞥了一眼探着头的两人。

  云冬和明磊速度地下床你推我挤地走进了蕴满那个味道的卫生间。

  等蔡江叶听见卫生间里传来的那个熟悉的声音时眼睛睁得差点脱眶。被吵醒的潘启嘀咕着:“就我一个直男太闹心。”

  魏轩宜看了眼蔡江叶满脸震惊的样子,走过去敲了敲门板:“云冬别他妈叫得跟鸡似的。”

  第四章

  “你,你们,他,他们……”

  魏轩宜“哼”了声把蔡江叶往里一推,睡进去:“呵,我们……”

  云冬和明磊是因为魏轩宜走出来的,蔡江叶是不是因为他们走出来的只有他自己知道。反正之后的日子,被魏轩宜压着操时,蔡江叶内心的痛苦减轻了很多。

  后来才知道,云冬和明磊初中的时候就认识了,相互暗恋了将近十年,难怪他们和连体婴似的,你跟着我我追着你。

  潘启在那样的气氛下,快速地交了个女朋友。

  蔡江叶看着云冬明磊两张干净清澈的脸,有时会想,下地狱的不止他一个人,既然有人搅乱了那潭水,那就跟着同流合污吧。

  从大二到大四,每周三次,魏轩宜都会把蔡江叶压在身下,从卫生间到床上,光明正大的。潘启在大三的第一个学期搬出去了,第二个学期又回来了,云冬和明磊毕业后一起出了国,他们说要瞒着家里人把婚结了。只是蔡江叶不知道他们一瞒就是又一个十年。

  现下大四了,蔡江叶在校园外面的餐饮店也干了四年,只是换了一家罢了。

  【送餐的时候到楼下买桶水。】

  【送餐的时候买盒安全套,要durex。】

  蔡江叶把四份外卖递给魏轩宜:“您的四份外卖,一共是四十块。”

  魏轩宜没接:“我要你买的东西呢?”

  蔡江叶咬着嘴唇转身往回走,魏轩宜在后面叫他,隐含怒气。

  “没,没有那个牌子的。”

  魏轩宜追上前亲了一口他的脸:“我知道。”

  蔡江叶捂着脸左右乱转,确定没有人后,骑着车子没命地往回跑。

  因为魏轩宜的要求有时候实在是太不要脸了,在一次结束那种事情后,蔡江叶喘着气求他别什么都往上写。

  魏轩宜考虑了下,又压着他操了一遍。

  第二天蔡江叶就收到了一只手机。

  “我不要。”

  魏轩宜往蔡江叶桌子上一收,也没说什么。

  于是第二天老板的手机订单上就是这么一条备注【送餐的时候买盒安全套,要durex。】

  蔡江叶拿过来确认的时候,脸都白了,看着老板探寻的豆眼,擦了擦汗:“是我同学,应该是恶作剧。”

  老板理解地点点头:“送餐去吧。”

  到了晚上,魏轩宜没戴套粗粗润滑一下,就往蔡江叶的肠道插,疼得蔡江叶的冷汗都冒出来了:“轻,轻点。”

  魏轩宜嗤笑了声往里狠狠一撞:“你不是很能忍吗?”

  蔡江叶往下摸到他们连着的地方,把魏轩宜的那根东西往回扯。魏轩宜皱起眉打掉他的手:“你胆子是越来越大了。”

  蔡江叶闷在被子里低声说:“你不要脸。”

  之后蔡江叶被魏轩宜干得三天没有下床。

  直到得知蔡江叶辞退了所有的零工,并离开了他们所在的S市,魏轩宜才知道他为什么会大胆。

  云冬和明磊好地恨不得变成一个人,他们对魏轩宜说:“蔡江叶啊,他提前答辩已经走了啊。”

  魏轩宜沉着脸看着亲了口云冬脸的明磊,不知道他是不是故意的,一个月前明磊对魏轩宜说:“承认喜欢有什么难的,要不是怕被拒绝我初中毕业就想跟云冬结婚同居了。嘻嘻,我还以为他不懂呢。”

  连续打了蔡江叶一个星期的电话,他接了说:“我不帮你送餐了。”

  魏轩宜:“你真不明白?”

  蔡江叶那头有些吵,声音很轻:“你不说的话,我就当自己不懂吧,反正”他顿了顿,笑着,“我也没那么想要。”

  听见这样的话,魏轩宜好像失了力地垂下了手,他嘲讽地笑了笑:“是吗?你被我干了三年,忘得掉吗?”

  蔡江叶在那头捧着手机看了看,好像要看出一个洞来,轻轻放回耳边:“我掰开腿看过,已经被你插得很松了,手指一戳就进去了,你……”

  蔡江叶还会说什么,魏轩宜已经不知道了,他把手机扔下楼转身离开阳台。掉在两栋公寓楼的中间的残骸第二天一早就被清走了。

  毕业典礼上,蔡江叶没有来,潘启拉着魏轩宜拍了照,又和云冬明磊逛了逛校园。

  云冬指着图书馆的天台说:“在那上面,我曾经看见过蔡江叶,我看了很久,他站得很直,盯着那儿”他指了指校外的马路,“向远处延伸的公路一动不动的,我啊,当时想以后就不欺负他了。”

  魏轩宜和蔡江叶搞上以后,寝室里的人对他的态度并没有好多少,甚至确如蔡江叶所想的那样,他们当他是魏轩宜的泄欲对象。

  明磊摸了摸云冬的脸,看了魏轩宜一眼。那天明磊也在,他不知道蔡江叶是要轻生还是要做别的什么,在蔡江叶的脸上他看到了一种迷茫。

  有些熟悉的迷茫,就像爱上云冬那天镜子里自己的表情。

  可笑啊,蔡江叶竟然会爱上魏轩宜,明磊看过蔡江叶看着魏轩宜的眼神,他问:“爱上他了?”

  蔡江叶拖着行李的手抖了抖,又抬起头笑了笑:“希望你和燕云冬可以一直好下去,再见了。”

  知道蔡江叶提前答辩要离开了,明磊点了点头:“我们会的。”

  此后各奔东西。

  再见到蔡江叶时,魏轩宜继承了家里的公司,时年二十八,比蔡江叶小了两岁啊。

  蔡江叶和一家饭馆的女儿订婚一年,下个月就要结婚了。

  “女婿来了,坐坐坐,店里乱糟糟的,都没地儿下脚了。”

  “老板7号办公楼二十分快餐。”员工朝蔡江叶的岳父喊道。

  “怎么又是7号,不是才送过去?”

  那员工耸了耸肩:“这家老板特别喜欢叫外卖,是叫龙腾集团吧。”

  岳父擦了擦汗:“女婿坐坐,小凌啊你也来招呼一下江叶啊。”名叫小凌的就是蔡江叶的未婚妻了,她长得很漂亮,但是有些懒散,扫了站在一边的蔡江叶一眼她懒洋洋地挥了挥手:“嗨。”

  蔡江叶笑了笑:“又没睡醒啊?”

  萧凌白了他一眼,瞧着煞是好看,跳下高脚凳,拉着个包经过蔡江叶身边时撞了撞他的腰:“我到白冶那去一趟。”

  白冶是萧凌一直喜欢的一个小宅男,才二十四岁,一个网络写手,蔡江叶只见过一次。会和萧凌订婚也是岳父的安排,眼缘吧,蔡江叶的爸爸去世后,他就来了这座城市,一呆就是七年。

  知道白冶是gay以后,萧凌就这样了,跟蔡江叶订婚也好,结婚也好,都无所谓了。

  蔡江叶今年已经三十了,是时候成家了,不喜欢也无所谓,有个家就好。

  店里的电话又响了起来,只听岳父一声哀嚎:“女婿,来搭把手跟他去龙腾送个快餐。”指了指那个有些随意的员工董青。

  蔡江叶点头应了:“那我跟着去送送。”

  再见到魏轩宜几乎是天意,蔡江叶低着头看不清他的眼睛。

  魏轩宜打翻了才接到手里的快餐盒子,快步走过来抓紧蔡江叶的手腕:“你是蔡江叶,你是蔡江叶!”咬牙切齿的声音里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

  蔡江叶看董青已经收了钱,才转头对魏轩宜笑了笑:“我是啊。”说完就往员工电梯走。

  魏轩宜问:“你怎么会……”

  蔡江叶顺着他的视线看了眼地上打翻的汤汤水水:“哦,我岳父家是开饭店的。”这话一出,魏轩宜看着慢慢关上的电梯门就涌出了眼泪。

  下楼时,蔡江叶回头看了眼巍峨的建筑,喃喃:“原来你在这儿。”

  几天后,不知道魏轩宜使了什么手段竟然找到了蔡江叶所在的公司,并把他堵在了卫生间。

  “你要干什么?”看着双眼布满血丝的魏轩宜,蔡江叶撑着隔板挣扎了起来。

  “干什么,我要干死你,你敢结婚,你为什么要结婚。”说完就撕开了蔡江叶的衣服。

  看着边扯他衣服边哭的魏轩宜,蔡江叶有些愣怔,就这么一瞬间,魏轩宜的手指成功地插了进去。

  魏轩宜把蔡江叶压得只能撑着两边的隔板,身后魏轩宜急切地拉开自己的裤链,“咯吱吱吱”一声,蔡江叶感到自己的后面被一个硬热的东西抵着,然后魏轩宜的手指撤了出去,没有什么预兆的,那根东西就插了进去。

  蔡江叶叫了一声,外面认出他声音的同事敲了敲门板:“蔡江叶你搞什么呢?”

  魏轩宜猝然加大动作,蔡江叶嘴里发出破碎的□。

  听见两个男人的喘息声,外面那人哪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蔡江叶你在干什么?快出来,我叫人了。”

  蔡江叶推着魏轩宜的腿:“别,求你了。”

  魏轩宜锁着他的手,把他背向上压在座便器上,下面“啪啪啪”肉体撞击的声音不绝于耳。

  “喂,蔡江叶你,你竟然敢在卫生间乱搞,我要举报你,真不要脸。里面的另外一个人是谁?”

  外面敲门的声音不断,魏轩宜开始动得越来越快,不一会儿就身寸在了蔡江叶里面。

  拉上拉链,又提上蔡江叶破了一半的裤子,魏轩宜打开门冷眼看门外的男人。

  那男人被魏轩宜看得发毛,朝还趴跪在地上的蔡江叶看了眼,厌恶地说:“草,你原来还是这么个东西,这是你叫来的男妓?”

  蔡江叶白着脸跪在地上,对外面的声音不闻不问。

  魏轩宜掰断了那人一条手臂:“嘴巴干净点。”

  那人还要叫嚣:“在厕所里面插这么个男人,你干净个屁。啊~”另一条手臂也被掰断了。

  魏轩宜回头仔细地看了几眼蔡江叶:“出了学校你还是和以前一样遭人嫌恶。”说完把蔡江叶拉起来抱着往外走。

  之后蔡江叶在卫生间被人强女干的事传遍了全公司,但谁知道呢,那么多人看着他被一个男人抱出去的,裤子都是破的,上面还有大块大块湿漉漉的斑痕,也不知道沾的什么东西。没几天他就以影响公司形象的名头辞退。

  萧凌拿了魏轩宜给的一百万离开了蔡江叶,她对魏轩宜说:“我本来也不会跟他结婚,你急个屁。算了,有钱好啊,我去包个男人来爱我。”

  萧凌的老爸,蔡江叶的岳父知道以后很是错愕:“他是你相好?”魏轩宜坐在对面没出声。

  岳父喃喃自语:“那他怎么还会轻生呢?”蔡江叶刚来S市时,很绝望,刚被魏轩宜拒绝,唯一的亲人又走了。

  那天他站在江边吹了一夜的风,最后还是朝着水里走了过去。

  被救上来的时候嘴里还念着:“我活得好累好累,这么痛苦为什么还要活着。”为什么那个叫蔡江叶的人是我?

  魏轩宜手里的资料很齐全,所以他知道蔡江叶曾经自杀未遂。站起来对岳父点了点头,魏轩宜说:“有我在,他不会死。”

  蔡江叶被接进了魏轩宜的别墅,两个人过了五年,魏轩宜三十三岁,蔡江叶三十五岁。

  魏轩宜一直没有结婚,蔡江叶经营着一家网店,那次之后他就没有出过门了。

  魏轩宜赋予的耻辱太强烈,让他再也没有见世人的勇气,而这样的现状魏轩宜很喜欢。每天下班回家,桌子上已经摆满了饭菜。洗完澡可以架着蔡江叶的双腿随意进出,累了就抱着他睡。

  别墅里专门辟了间房当蔡江叶的仓库,帮蔡江叶送快递的人每年都会换。

  魏轩宜囚禁了蔡江叶,锁着他的身体,锁着他的灵魂,让他只能看见自己,只能看着自己。

  你,你如果不嫌弃,可以来找我,我爸又病了,所以我提前毕业了,不敢告诉你。虽然这样子很下贱,但是我喜欢你魏轩宜。让你操了三年真的松了,如果你还要我,就来买单吧。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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