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oc 脑洞来自 武术捧哏hhhhh

※这么花里胡哨的只是『第一章』。。。

※自娱自乐 所以没人看也会写下去

冷月映照湖面，同岸上那几点萤火连成一条波光粼粼的线。远处层层青山与覆着月光和倒影的水面相接，绣出段段银绸。

岸上湿冷的空气缠绕着丝丝缥缈薄雾，惹得满天星辰都黯淡。一缕孤魂静静地坐在一块冰冷的青石上，注视着随晚风扬起波澜的湖面，神情淡然。

“…我已经快要感受不到你了。”暗哑的低吟打破了冷色夜晚的宁静，一席白衣的少年不知何时出现在他身旁，眉头紧蹙。

“你这兔子精多少年了还改不了嘴碎的毛病。”那缕魂魄并不惊讶少年的出现，他微微挪了挪就顺着青石粗糙的弧度躺下了，双手悠闲地枕在脑后。

“你…！我是在为你好啊，你怎么分不清好坏呢？你现在乖乖回去族里还有可能原谅你，他们还会救你…”少年被惹的恼了，飘飘白衣卷着愈大的气流，使得周围草木都颤着低伏下枝叶。

那缕孤魂倒是没受到多大冲击，一双比夜还黑沉的眸子依旧望向天空，漫天繁星撒入他的眼中，映出他的执拗。

“…好，我明白了…”周围气流逐渐平稳，白衣少年望着孤魂终是松了手。他垂下眸子，却仍掩饰不住的眼底的憯恸，哽着喉留下最后一句话:“你是我的朋友，就算他们不原谅你不救你…我也会帮你，绝对不会让你灰飞烟灭的。”

说罢，一道白光就顺着风的轨迹去了远方，只剩下这缕虚弱缥缈的亡灵在原地静待。四周恢复了平静，像是从未有人来过。

孤魂疲惫地闭上眼，感受到一股股气流正撕扯着他——他好像马上就要被揉碎融进万物山川，不复存在了。

苍狗白衣，桑海沧田。那人——不，那破神仙可知自己已经等待了他多少个轮回？

又不知过了多久。

四周草木早已枯萎，大地也敷上了一层白皑皑的雪花冰晶。湖面冻结，似有似无地散发着寒气，太阳从湖底升起，播撒下光和热，却于事无补。

孤魂费力地睁开眼，看着眼前的景象不由得心生寒意，连太阳的炽热都削弱了几分。

虽然早已没有实体，可他的脑袋疼的似乎要炸开，思绪顺着将被扯裂的魂魄四处飘散，兜兜转转又进了上一个轮回。

荷风送香气，竹露滴轻响。

清晨太阳早已高挂，温度一路爬升。颇为华贵的宅府后院，又传来拳掌生风的习武声。府里的小童按着时间规规矩矩地打好了水，拿着手巾进了后院。

身形修长的少年正舞着剑，脚下时而步步稳健时而轻若游云。阵阵剑气带起衣袂翩跹，汗水也随着行云流水般的动作滴落，染湿了脚下的卵石。

小童在一旁毕恭毕敬地站着，不禁屏住了呼吸静静观瞧，眼底全是敬慕之情。

太阳随着时间推移愈发灼人，少年干净利落地结束了动作，平复自己紊乱的气息，接过小童手里的毛巾擦汗。他的皮肤很白，如上好的羊脂玉一般，这时又刚做了些运动，自脖颈处还透着点红。

“少爷，您这剑术可真到炉火纯青的地步了！”小童两眼放光看着面前笑的灿烂的少年，喋喋不休地倾倒自己的佩服之情。

“得，你少拍我马屁啊。”虽然嘴上这么说着，少年还是抑制不住地咧开了嘴，两排白牙配着红唇更显少年意气。

“哎对了，今天我爹是不是出去了？”少年突然想起什么似的，紧张兮兮地问小童。

“是，老爷今天一早就出去办公了，说是晚上才回来。”

“嘿，那这可正得我意。”少年笑的眉眼弯弯，说着两步并三步地就上了院墙，急匆匆地忘记了手巾还攥在手里。

“我出去一会儿，我爹回来了就用暗号叫我——”

“少爷，今天老爷说让您务必完成功课，您不能出去啊…”小童欲哭无泪，知道他家少爷玩心重，才不愿安静坐下来读什么书，可老爷责罚下来自己也定是逃脱不了。

“哎呀没事儿，我动作快着呢，他才不会知道我出去。”话音刚落，少年便一拧腰翻出了后院，只留下飘飘落下的手巾。

小童两三步捡起地上的手巾，郁闷地坐在墙根下，又开始每天的放哨工作。

这边小童暗自忧郁，那边少年自在清闲。他最是无忧无虑，每日最开心的时刻不过是练剑和游玩了。毕竟本家是天子脚下的大户人家，自然多了几分桀骜与不羁。

少年这些日子已经看腻市井的繁华，正想着去后山的树林畅游一番，领略领略人间自然。再加上最近流传后山出了一只妖兽，伤人不计其数。好奇心重的少年因此已经盼了好几天了，夜夜梦见自己征服那妖兽的场景。

后山地形复杂，丛林茂密，不熟悉环境的人大多都会迷路，少年也不例外。从正午少年就开始漫无目的地寻那头野兽，如今夕阳西下，却是连个兽影都还未见到。体力耗了大半的少年垂头丧气，想着赶紧回家去，这才发现自己迷路了。

落日渲染了大片树林，坠下片片阴翳。林间蝉鸣不休不止，惹得人愈发烦躁。少年看着渐渐擦黑的天色心中无奈，想着今晚只能在树林里过夜了。

正走着，突然远处林间传来一阵野兽吼叫，震得树叶都簌簌落下，蝉鸣都戛然而止。少年一愣，嘴角渐渐勾起，脚下生风地朝传来声音的那方赶去。

此时已是傍晚，月光又一次悄悄撒下网，捕捞黑暗中的沉溺游鱼。少年跑着跑着，忽见前方透过树林间隙波光闪闪。

“湖？”少年惊讶着又往前几步，“这林子里居然还有个湖？”

还没等少年出了树林，一只黑黢黢的妖兽便直愣愣地被人从半空打了下来，掉进了湖里，溅起串串水花。

少年猛的抬头一瞧，一席黑衣的男子正从树上跳下。那人身姿轻若游云，就像猫儿一般稳稳地落在了地上，在月光和湖水的映照下更显身段。

夜色太暗，少年看不清那人的长相，只凭着那腰身就觉得这定是一位翩翩公子。

湖里湿淋淋的妖兽明显怒了，嘶吼地愈发大声，连大地都震了一震。黑衣男子面对如此阵仗丝毫没有怯，反倒比那妖兽更急似的，一个箭步冲上前去又和它厮打起来。

树丛里的少年看的心惊胆战，想冲上去帮那人又怕乱了他阵脚，心里火急火燎的干着急。

那妖兽渐渐占了下风，只因黑衣男子每下都要刺中它的要害。妖兽生性狡黠，它自觉招架不住就潜入了湖底，匿藏了声息。

那黑衣男子一时也不敢轻举妄动，像是避讳水似的，速速离了湖岸。

霎时间由湖底开始冒出阵阵气泡，像水烧沸了一般不安分地漾起巨大的波澜。黑衣男子僵住了身子，说进也不是退也不是。些许水花溅到了湖边，他连退几步，眼中满是忌惮。

那湖中的妖兽像是发现了他的弱点，汇聚了巨大的水波就朝人喷了过来。此时间黑衣男子连连躲闪，未再进攻半步。

妖兽得了意，找准机会瞄准黑衣男子，甩出了自己尾尖那块锋利的黑甲。

“小心！”一旁观战许久的少年终是忍不住了，冲着那人紧吼一声。

那黑衣男子像是未曾料到有人出现，身子一顿，躲闪不及，那块黑甲就堪堪擦过了他的腹部。

妖兽误以为自己刺伤了那人，叫嚣着爬上了岸。少年紧忙自林间跑出把那黑衣男子护在自己身后，拔出剑来，和妖兽对峙。

“我没事，”身后是黑衣男子的低喘，“既然你都看见了，不如助我一臂之力，把这妖兽除掉。”

“好，该怎么做，我听你的。”少年一颗心紧紧地吊了起来，等着身后那人发话。

两人窃窃低语了几句后便迅速分开自两边，独留黑衣男子一个人正面面对这妖兽。它咆哮着又一次将黑甲甩出，黑衣男子灵活地穿梭在林间，躲避着那黑甲锋利的刺。

这妖兽嚣张的兴头上来了，不管不顾地追逐着那抹黑影，全然没有注意自己后方失守。没了黑甲的掩护，它后庭最薄的肉皮露了出来，将弱点暴露在了少年眼前。

少年在黑暗中紧跟在妖兽的身后，混战中抓准时机将剑‘嗖’的一声扔了出去，那剑便直直地插入了那妖兽的后方。

那妖兽立刻痛苦至极，长啸两声后摇摇晃晃地倒在了地上，激起层层气流。

少年显然还没反应过来，看着自己插入那妖兽的身体的剑愣住了，一边觉得恶心一边又觉得这场面太过血腥，连自己的那处都感觉隐隐作痛…

趁着少年愣神的功夫，黑衣男子不知何时出现在了他身后，脚步轻快就朝那湖的方向走去。

少年嫌弃着拔出剑紧跑两步跟了上去，兴致勃勃地问:“它已经死了？”

夜色都挡不住他那白的过分的肌肤。黑衣男子皱皱眉，突然觉得这人有些扎眼了。

“是。”

“哦…那你好厉害啊！轻功这么好，你能教教我吗？”少年没注意到那人的不耐烦，还像只大狗似的在他身边围丛，喋喋不休着。

“…不能。”黑衣男子拨开面前的树丛，出了林子，又回到了先前的湖边。

少年紧跟着也出来了，衬着月光这才终于看清了这人的面容。

他的肤色是偏黑的，缀着那双黑曜石一般圆圆的眼睛却愈发显得人精神。一头黑发在月光下闪着光泽，垂下来搭在他圆润的肩头，坠在他劲瘦的腰间。微鼓的脸颊让他看起来恍惚像个孩子，可出口略微沙哑的嗓音又更显几分老成。

“啊…好，好吧。”少年一时怔住，说话断断续续的，眼睛里只剩下满满登登一个他。

“你在树林里迷路了？”黑衣男子找了一块青石坐下，抬头问少年。

“…对…”

“明日一早我带你出去，现在先静待一晚吧。”黑衣男子顺着青石躺下，双手倚在脑后，闭上了双眼。

“好！”少年又开心了，跑过去也倚在青石边坐下，又忍不住多看了几眼他。

“对了，你这么厉害，要不我们交个朋友吧？”少年的双手扒在石沿上，转过身来看着那人笑的见牙不见眼。

那黑衣男子并未答应，可也没说一个不好。少年耍赖般的笑:“那好，算你答应了啊？”

“那…我叫王九龙，你叫什么呀？”少年眉眼间沾上喜意，他把胳膊肘撑在石头上，离那人更近了几分。

黑衣男子不得已睁开眼，看见了像大狗一样趴在他身边的王九龙又觉得好笑。难得的心情颇佳让他轻轻启唇，那泛着哑的声音裹挟着微风居然多了几分旖旎:

“张九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