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提笔忘字。或者说,在打算写点什么的时候忘了自己想要写啥。这样想东西想太多了总归是一种烦恼,但又还是打定主意要写点什么......说到底,是积压的东西太多了罢。如若不费心力去思考,或许会轻松许多,但也会时常揣揣不安,有一种有事未尽之感。
要理清思路还是有些难度的,先慢慢来吧。
如果上溯其根源,可能要到一两年前,无外乎周遭各类“大事”,仅有耳闻而无力可为者。虽言:“认真学习。”,也不过是一种逃避状态,避免掉入某个思维上的漩涡里面,走不出来。诚然,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我是一个完美主义者,常常疑虑于自己的意见浅薄,无甚大用,或过分冗杂,不知所云。形成观点之际,常恐其对而无用,或者似正实误,遗留祸患。但总有些东西,不吐不快,积压至此,无所谓过激,无所谓陈旧,无所谓过分联想,所属非实。行文为人,犹如博弈,实说观者服其理;行文为己,则无所顾忌,吐露真言。既然我意欲为己行文,不求于人,何至于此番犹豫不决?
最开始打算写点东西是因为暴漫倒了。然后再到这次疫苗事件,两者本无关联,只因六神一句话:“能不能用删我帖子的态度来管理疫苗?”。
也不是说要恢复捍卫言论自由(不用扯那么重),而是奇怪,在很多事情上面,我们国家就跟我们学校一样,死要面子活受罪,一片赤诚之心尽用在让人反胃的地方。但这些事情永远是扯不清的,一句话不对头,就是群起而攻之,争论者吵得面红耳赤,意欲证明自己正确,而任何观点发表都算站队,就怕个别人死心眼,一站站到战场中央被各方人马围攻。
我就是个死心眼的,只是我个子矮,别人看不见。
我十分怀疑这样讨论存在的合理性,既然我们都十分聪明且无可奈何地理解自己绝对不会是绝对正确的那个人,那么为何我们急着要去争论对错,而不是先好好理清问题?而点出这一点的,又总是被视为开地图炮,仅仅因为是抓住了大家心知肚明而没有明说的敏感点?或许短期没有体现,但时间一长,总有人找出莫须有的理由,轻者删帖,重者名存实亡。
在很长一段时间以来,能有暴漫这样一个充满个性与见地的文化团体屹立网络中,是多少80后、90后乃至00后、05后的幸事!而它最终又因为一个如此站不住脚的理由烟消云散,名存实亡,又是多么令人悲哀。正如他们自己所设计的段子中间那个去私访杨永信戒网瘾机构的记者一样,在与机构主人“密室聊天”之后发出的那些所谓“改邪归正”的文章,读来令人唏嘘不已。
到现在,b站上面的帐号没了,微博没了,视频删了,人都散了,一个曾经可能不是很庞大的集体消失了,这些都成了昨天。然后也就没有然后了。
再说疫苗。
微博上各路大V数据分析,寻找出路,评论跟风杀气重重,俨然风暴来袭。然而,这个问题真正有话语权的,其实是只有受害者、施害者和法官。然而我们发表评论时,还要互相扣各种所谓键盘侠、ky、喷子等等的帽子,仅仅因为我们都是活人,都可以被扣上这样的帽子,然后我们很快就偏离主题,并对此熟视无睹。
然而我们并不是接种疫苗的人,在心底里我们关注这个问题并承认它似乎和自己关系并不大。除了一小撮真正无奈甚至无助的人,其余大多由好奇或热心,接着被视为卖弄(也有真卖弄的),然后吵嘴。但是我们真正要解决的是疫苗吗?其实应该是那些孩子,我们那么关注疫苗问题,很可能仅仅只是因为我们真正要解决的问题,其实比疫苗要深沉,复杂,源远流长一些。
一般来说,争吵的双方其实是同一类型的人,从个体到群体都是如此。类型相同,那么问题也就相同。中国对于文化领域的监控,一直是出了名的不合理;而群众对于热点事件的喧嚣和随即的置之不理,同类型事件的反复轮回和它背后惊人地相似的流程,也十分耐人寻味。而在这背后那个相同的问题就是,不管是国家还是群众,都对“究竟怎么样才能快速高效地解决时事问题”这一问题一筹莫展,国家不知道群众如何才能满意,群众自己也不知道,而双方的焦点,无论对外还是对内,都放在争夺问题解释权上面,而且总是觉得自己有理且自己受了委屈。
在把问题提纯一下,就是“无论国家还是群众,都不知道面对问题的正确状态(也就是让真正解决掉问题使大家满意的效率达到最高)是什么”。
所以大家都觉得自己该做些什么,并且都不知道真正要做什么,也都不晓得自己行为会带来什么。
而继续上溯起源,这其实是一种应试教育的悲哀,一种重视结果,忽略过程,不细看问题,仔细思考的悲哀,这种“中国式”的思考模式,来历更为庞大,影响更为惊人。它直接涉及到社会学和政治学中一些最为本质的问题:慧民,还是愚民?而对于个体而言,则是如何鉴别以及处理他人观念与自己观念的问题。
好吧,到目前为止,我找不出任何所谓解答,所获只有一大堆问号。
但更多时候人与人的不同,除了关注重点,剩下的就是有没有较真罢了。
还有很多东西没写出来,或写不出来,但是在写不下去了。
就这么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