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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顶的大风
1
花丛零落
浮云遮蔽了月亮
干枯河床底的石头从东岸挪到了西岸
再猛烈些吧
把巨大的黑夜吹进黎明
最初的日子刮成最终的样子
死亡一般的模样啊
它几乎撼动了万物
除了一只高翔的鹰隼
2
许多事物是系在一起的
风大了才能看清楚
傍河而立的是一座森林
有一天它被大风扯开了衣裳
星辰 太阳的阴影 鸟儿丢失的羽毛
露珠的呓语和鸟鸣时的寂静——
肉体一样裸露着
3
暮色渐深
白昼被一网打尽
网中一条银光闪闪的鲱鱼
像松脂中一只新鲜的蜜蜂
多么无力 几近悲伤
4
下山来
敲击黑暗的胸膛
把月亮丢进沟渠里
让尘土升起
让母马受孕生下马驹
让云把自己撕碎 苍白的自己
让粗糙的河水刮擦洗浴人的皮肤
让木讷的人看到夜的反光
那铛铛作响的光芒啊
用太阳一样的激情 把顽固的缰绳啃啮
2016.11.8傍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