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病

      没人喜欢得病,无论大病小病,这总归不是个好事。小时候不愿早起上学,将头埋进被窝蒙至满面潮红,再竭尽所有能描述病情严重的词汇以试图蒙混过关。也有狠角色故意洗冷水澡,光膀子淋雨只求一场重病上身。上述装病作病行为并不能与真病一概而论,故不多赘述。

      感冒这种小病也分轻重症,轻者鼻塞流涕,鼻腔鼓风机式哼哧哼哧;重者头晕耳鸣,高热乏力,患者怨天尤人、叫苦不迭。我算是免疫力较低下的,每每换季都会成为病毒的优选宿主、感冒的忠实顾客。流涕还能接受,不拘小节点就随身多备纸巾,大庭广众擤鼻子也不是特别丢脸的事。但鼻塞尤为不适,像上帝为你关上了门,还关上了两扇窗。这窗还不是常闭的,它有自己的性子,或左开,或右开,间或热气夹杂鼻涕,好恼人。于是上网找各种偏方,有穴位疗法,热毛巾敷法,捏住鼻孔使劲呼气法。总之不胜枚举,不过大多是一次性疗法,首次用还有效,后续就得换法子了。

      是药三分毒,对于自限性疾病,我还是崇尚精神疗法。想到古时九五至尊的圣上若生病,是否太医马上就将药物送到嘴边了,成了个药罐子,倒也难怪短命。

        小病不少,大病也光临。小学五年级初次接触手足口病,说是在家摸狗摸出来的,我一直对此不置可否。因手足口病病后可获长效免疫力,痊愈后我重又逗狗了。那是第一次接触传染病,为此付出了2周无法上学的惨重代价。病初,在口腔内长了许多水泡,以至于说不了话,每日用纸笔与父母沟通,他们却看着我咦咦唔唔的样子大肆发笑。

        这下真是不用装病也能不去学校了,但事实并没那么如意。同校的堂妹照常将作业带回,交付与我,课听不到,但作业要写,什么世道!同时,独处的倦怠很快淹没了休学的闲适,缓慢占据了一整个的我。除了日常在社区医院挂3小时的盐水,回到家实在无事可干。当时智能手机还未流行,向父亲那儿讨来的小手机只能玩玩汤姆猫、水果忍者,更何况他常出门在外,唯一能说话的猫也难解寂寞.

        于是趁人少的时候,我戴上口罩,爬到学校附近的山坡上,找个较好的观察点,蹲坐着俯视学校。看看围墙,教室里聊天的朋友,办公室的老师,操场上的体育课……思绪飘到九霄。直到夕阳西下,放学铃声把我拉回现实;直到大家鱼贯而出,三三两两朝着不同方向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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