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然间,想起一本曾经看过的书,篇幅不长,一下子就看完了。看完之后怎么说呢,心里很平静,也很不平静。平静是彭野、程迦都得到了拯救;不平静是结局不是美好的。
也因为看了这本书,喜欢上了可可西里,想去看看藏羚羊是怎么样的,想体验一下坐在车顶吹着风、抽着烟是什么感觉。于是,在去年的某天,我和朋友踏上了去可可西里的旅程。总的来说很美妙,眼中所见的一切都很自然、很美好、很不可言状,风迎面而来,一切都很理所当然。当然,高反也很让人刻骨铭心,那趟旅程我们最后到达了西藏。
说回到这本书:
程迦小时候因为父亲的疏忽导致双眼失明,彭野第一次见她,是在她父亲的车祸现场,她的父亲因为他弟弟嗑药导致的一场车祸去世。而弟弟是彭野带着嗑药的,父亲是程迦强求着出门买冰淇淋的。
她眼神坚定的告诉他:我是程迦,摄影师程迦。
后来她得到已故父亲的眼角膜复明,却患了严重的精神病。他因为这场由他间接造成的悲剧前往无人区保护站自我救赎,就再没有离开过。
时隔十二年,她跑到可可西里无人区去拍摄以保护动物为主题的照片,想办一次影展呼吁人们保护动物,影展得来的钱全数募捐给无人区保护站做经费。他受命接待她。
他们在一个镇上遇见,吵架,分离。
再见面,她车子坏了,孤独的坐在车顶抽烟,淡定的说,我是程迦,摄影师程迦。他便认出了她。
她穿着衬衫和高跟鞋,露出一双光滑可人的腿,倚在他的房门口,看着他说:我想上你,我知道你也想上我。
从一开始,他们便不是一路人,他已经预见到了他们的未来,或者他知道,一路之后,路归路桥归桥,一路之后,她可以潇洒的走开,他仍需坚守在这片土地上。
就如程迦说的,他怕她。他怕他陷进去出不来。所以,他对她狠心,断她的路,也断自己的路。
她跑到一个山坡上据说很灵的寺庙里,掏出大把的钞票不停的往功德箱里塞,塞得满满当当的,然后虔诚的许愿:求你,让我得偿所愿,今晚一定要把彭野睡了。
最后这个妖娆耿直的姑娘在那天晚上还是把彭野给睡了,她那时只是纯粹的想睡他而已。
于是,他输了,一败涂地,爱上了她。他在他们的感情中,看似妥协,却也有他的骄傲,他为她可以给别人下跪,但绝不会给她跪下去。
你走,我不留。你来,我去接,风雨无阻。
正是这样的程野,长在高原上的男子,不卑不亢,才能真正臣服了那个倔强坚韧的程迦。
他曾说,你的过去,不需要给我交代;你的未来,我给你交代。
从此他是她的盔甲,她是他的软肋。
可是,那一天还是来了。最后分别的时刻 :“程迦,好姑娘,你就往前走,不要回头。”
“好。你放心。”
枪声划破天空。
害怕、不舍、恐慌,我想那时的彭野会有这种心情,他从不曾后悔他的工作,但因为有了她,他很惜命。
她最终原谅了他的离开,只是在那大雪中,越走越远,迎着风的方向。
她说,我们不该有那样的结局。是啊,那是把美的东西摔碎给人看的结局。令人惋惜,却又无话可说。
彭野最后完成了他对这片土地的使命,他的愿望也实现了,他被原谅,被救赎,像他说的那样,洗尽了腐朽罪名,清清白白离世,干干净净入土。
他好像已经圆满了,如果没有程迦。
程迦,看起来,她的结局也许不错。她在那些天的旅途中,收获了确切的爱,她在彭野的爱中被拯救,被救赎。她也蜕变了,她做到了真正的坚韧。
可当你走进这个故事,走进那个雪天,感受那个冰冷的怀抱,听到她最后的那声哀嚎……
有所牵挂,依然慷慨赴死;内心灰暗,仍旧竭力求生。
他们终究成了一路人。
但她一定希望过和他平淡到老。
Ending:
这样确切的爱,一生只有一次。
彭野,一个即使没有手表也能知道时间的男人,一个在草原上识别八十八个星座的男人,一个拥有神射手般枪法的男人,一个为了心爱的女人能屈能伸的男人,一个几乎无所不能的男人。
程迦,一个在荒野中落单却淡定坐在车顶抽烟的女人,一个帮着羞涩小伙子尼玛大胆示爱的女人,一个中了枪也一声不吭的女人,一个因为彭野而终于知道什么是爱情的女人。
有风的地方,就会想起彭野,如狂风般强硬;
有海的地方,就会想起程迦,如大海般柔软。
仍记得,他指间一斜蓝天日出,鹰在穿梭。
他对鹰说:“程迦,明天是个好天气。”
他说是,就当然会是,因为——他知道风从哪个方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