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着假期的闲暇,整理了下房间的物品,从柜子的最里侧翻出了一个厚重的文件袋,打开一看,是满满一堆红色的获奖证书,都是关于写作的,大致翻看了下,时间从初中到大学不等,奖项类别大小不一。
中间夹杂着一个信封,上面写着“稿费500元”,这才想起这是我的第一笔稿费。
许是当时为了纪念才特意留存下来的吧,想来当时的喜悦一定是很大很大的那种,认为自己的文字获得了外界的认可,且是以金钱的符号。
01
然后,我好像突然想起了那个热爱文字,对文字充满信念,并坚定地相信以后一定会以写作为生的我自己。
23岁前,我好像就是这样的自己,一直是语文课代表,总会把作文里多得的分数去填补错误的理科选项。
深知自己偏文,也由衷地爱文,所以一直依赖并寄托于文字界,每一次的被认可都让我更坚定地想在这个世界生存下来,而非只留下些来过的痕迹。
以文字谋生这个信念就这样不断成长,最后成长为了一个决定。
02
突然,回过了神来,我笑了,因为,我没有成为自己曾经想成为的样子。
已经毕业了几年的我,虽然现在也做着与文字相关的工作,但也仅仅只是相关而已,并非全部。
我们不得不承认,当代社会人的工作中都或多或少地会涉及到写作,只是程度深浅、要求高低的不同而已,毕竟是个人人自媒体的时代,写作已然无法被这个时代所丢弃。
所以,为什么我放弃了以写作为生呢?我问我自己。一个贯穿了我现有生命几乎全部时间的热爱,为什么我放弃了呢,放弃了以热爱谋生。
我思考着,余光瞥见了书堆上叠放着的几本杂志,啊,原来是因为这几本杂志啊,我可真作。
那是几本期刊杂志,出版于大四下的时候,是我第一次作为编辑所参与的刊物,也是到目前为止唯一的几本。
还是能清晰地感受到,第一次看见杂志编辑栏里自己名字时的喜悦,虽然现在翻看时也依旧嘴角上扬。
但也同样能深切地感受到当时文章被主编要求一改再改时的那般无力与不服。
03
没错,就是不服。
二十多岁的时候,我们总是自带气盛的火焰,认为他人的每一次否定都是在践踏泯灭自己的光芒,却没想过有些人只是添了一把柴,好让你更充分地燃烧,然后照亮自己。
是我们自己忘了添柴后会有一段火苗消失的时间,却把这种“伪灭”当成了自己的泯灭,是我们自己泯灭了自己,怨不得他人。
道理都是后来才懂的,选择却是当时就得做的,卡在这中间的时间大概就叫成长吧。
当时自己对文字的唯一渴求,就是只写自己想写的文字,他人对其不断地筛选和改动都让我觉得这不是我想要坚持写作的理由。
虽然现在看来,这真是个极其高远的理想状态,太难被实现,在以文字谋生的前提下。确切地说是,实现起来需要自身很强的资本,难度系数就像打游戏不NG一路通关到底一样。
但当时的自己却从心底觉得,这是对文字的精神追求,无比崇高,不容被世俗玷污,却忘了自己就在这俗尘里,哪能那么清白。
于是,毅然决然地决定为了能写且只写自己喜欢的文字,不要以写作为生。
04
其实现在对于文字,我依然信奉最初的想法,写想写的字,但不用于谋生。
最大的不同是,如果决定以文字去交换金钱的等号,我会欣然接受被安排写符合市场的文字,因为文字也需要在一次次被否定中打怪升级,刚硬的排斥只是在逃避自己的无能,并羞于承认。
有时候不是初衷不再重要,而是初衷已经变了。我们深知出了校门后的诗和远方真的很远很远,甚至没有,我们得尝尽生活的苟且,却没想过竟要尝这么久。
有些人无奈下放弃了以写作为生,最后却以另一种成功的方式归来,实现了写作自由,却不以此为生。真是令人艳羡。
资本是可以互通的,资本的载体是你。当我们渴求在某一领域被人看见,却无果时,只能说明我们的资本真的还不够,要么继续在这个领域里深挖,要么以另一领域的出类拔萃来搭建这一领域的成功。
希望文字界的我们,能写只想写的,也能写大众化的,我们有义务把更好的东西写出来,让这个世界变得更清白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