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这么大,我能记得见到过萤火虫的情景不多过三次,今晚有幸见到算是第四次,不过仅仅看到三个亮点,难免觉得有些遗憾!
我的老家在鲁西南,中国最贫困的地区之一,从地图上看老家就在一汪水的边上,我们那里多水,自然会比别的地方潮湿一些,农村的路两旁少不了堆积的柴草,而萤火虫最是喜欢这种环境,现在只是模模糊糊得记得小时候老家院子里偶尔飞起的几只萤火虫,那时候我的心思是不在这里的。
见过萤火虫最多的一次是在堂哥姥姥家,那里有很多山,山下很多雨水冲刷出来的河沟子,里面同样堆满了柴草,我记不清是什么事情留宿在堂哥姥姥家,只记得夜里很凉,晚上出来的时候那些河道的上边满满的萤火虫,这是我记忆里最美的深秋的夜,带着些凉气,像天上的星星一样散落的还会移动的萤火虫,它们会把你包围,我觉得带给我的是一种无法言喻的感觉。那时候也会傻傻的捉几只回去放到睡觉的蚊帐里,第二天总是看不到它的光, 听老人们说萤火虫的生命很短,那时候也不去考虑这些,不发光了就把它们全丢掉了,反正到了晚上又会有大把大把的萤火虫飞出来。
之后的好几年我都没怎么见过萤火虫,大概是那次给我留的印象太深了,零零散散的看到的好像都不怎么记着。我来南通之前应该是闺女不到一岁的时候,同样是比这要晚一点的秋夜,在媳妇家门外的弄堂里又看到了不少的萤火虫,当时我拿着手机拍照片,兴奋的叫着媳妇跟我一起去追,还捉了几只来给小宝宝看,我是记得很清楚的,时过境迁,这一切都成了回忆,现在我给锦曦说萤火虫,她第一反映就是睁大了眼睛带着迷惑的表情问我:爸爸,什么是萤火虫啊?我不知道怎么去回答她,只能苦笑一下,我们有太多孩子理解不了的东西!
我突然想起来在太古的时候单位组织去临沂的地下大峡谷看萤火虫,那个宣传图片画的真叫一个美,可是我真是不记得在里面看到过什么萤火虫,但是至少说明我们都在追寻一种回忆,只是通过萤火虫把他们串起来,那些所有有萤火虫记忆的,姑且都叫他成长的美好吧!
我百度了一下,萤火虫对环境要求非常高,近年来由于化肥,水污染等的原因他们的生存环境被破坏,所以很难在见到萤火虫了,看到这里我真的不知道该高兴还是觉得悲哀!我常常觉得现在的孩子是没有童年的,春天花开的时候我们去捉过小蝌蚪,夏天泡在河里,吃过第一茬的水草,秋天的夜里能看到大片大片的萤火虫……这些都已经是遗失了好久的美好……
就在这么一个刚入秋的夜,还带着些暑气,几点闪闪的萤火虫之光把我带到很多美好的回忆里去,我是觉得越来越没出息了,想家,想起来很多小时候的事,觉得从来都没有远离过,仿佛又看到夏夜坐在芦苇席上摇着蒲扇的奶奶,摇着摇着她的孙子们都摇大了,摇远了,那小小芦苇席上的欢声笑语也永远的睡着了……
乡愁是一杯品不完的酒,里面有八十多岁的奶奶、九十多岁的姥姥、我的小侄女、小侄子,还有门前的那颗香椿树………我总记得随风摇曳的芦苇荡、记得下过雨泥泞的弄堂、记得姥姥家门前的枣树……
桂花就要开了,这可能是唯一与记忆里秋天不同的味道,多了些淡雅跟清香,喜欢这清香淡雅,我想即便我们散落天涯,总是还有萤火虫的光照亮我们心里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