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礼物的父亲节

上个月母亲节的时候,我给妈妈买了一件真丝披肩,爸爸帮妈妈又是拍照片又是拍视频,两个人都开心极啦。这个月父亲节,既没有准备礼物,也没有想准备礼物。一直以来都get不到父亲的点,除了智能手机和钓具,他也没有什么特别喜欢的。男人不像女人那样玻璃心,没有礼物也OK。

今天中午,爸爸在家庭群里转发了一个关于父亲节的视频。老人家嘛,总是喜欢转发这些乱七八糟的视频,我一般都不点开看,今天却点了进去,飘出来的歌曲一下子就抓住了我的思绪。“那是我小时候,常坐在父亲肩头,父亲是那儿登天的梯,父亲是那拉车的牛”……那是很多年前,好像是过年的时候,大家吃完晚饭去参观小姑新买的房子,体验她家新装的家庭影院。当时小姑声情并茂唱了这首歌。之所以印象这么深刻,是因为小姑唱的时候,奶奶在我耳边语重心长地念叨,“你爸爸就是你们家的牛啊”,我点头如捣蒜,内心五味杂陈。

爸爸是家里的独子,爷爷过世早,爸爸要照顾奶奶和两个妹妹。两个妹妹出嫁后,爸爸是四个家庭的主心骨,哪个家庭有事都是第一时间找他。姐姐结婚以后,变成五个家庭需要兼顾,既是甜蜜的负担,也是沉甸甸的爱。

我和我爸都是情感比较内敛的人,又是一次过年集体KTV时,我点了一首筷子兄弟的《父亲》,当大家都翘首等待我为爸爸献歌一曲的时候,我才发现高估了自己的唱功,磕磕巴巴唱了几句,爸爸说,“哎呀,点这种歌干什么!”于是我飞快切了歌。

妈妈说,我刚生下来的时候,爸爸看到是个女孩扭头就走。可以理解,爸爸作为独子,又已经有一个大女儿,是很希望老二是个儿子的。于是妈妈给我取名叫“欢欢”,妈妈说,是“喜欢”的“欢”,这样爸爸一叫我,就表示她喜欢我。果然,后来爸爸一直都是很疼我的。

记得小时候有一次一家人去商场买衣服,妈妈和姐姐看中一条暗红色的裤子,要买给我。我不喜欢,我想要大红色的裤子。妈妈和姐姐说那个暗红色的裤子质量好,我坚决不要,我只要大红色。僵持不下的时候,爸爸直接扔下妈妈和姐姐,骑车带我去路边买了一条大红色的裤子。虽然爸爸买的那条裤子穿一次就开档了,但是我知道爸爸是爱我的,是袒护我的。

上小学的时候,家里决定给我取个学名。我是极度排斥我的小名的,不但有很多小狗跟我同名,哥哥姐姐们还老是叫我“憨憨”。妈妈说,姐姐名字的寓意是“婷婷玉立”,那么妹妹的名字就叫“冰清玉洁”好啦。爸爸执意要把“洁”改为“杰”字,说这是爸爸对你的期望,希望你能成为女中豪杰。直到现在,还经常有人看我名字以为我是男的。

小时候很喜欢看书,妈妈经常带我去书店买故事书。爸爸很少带我去买书,但是每次都印象深刻。一次爸爸接我放学,看到其他家长给小孩买了绘画的书,于是也带我去买,让我从此爱上画画。有段时间很流行学奥数,于是爸爸又带我去买奥数书,其实我对奥数一点兴趣都没有,但是还是要配合爸爸认真挑书。当我越来越大的时候,其实爸爸应该也看出来,我不如他想象的那么聪明那么有天分,我只是一个普通不能再普通的小孩。

上大学以后在家呆的时间很少,我经常躺在沙发上叫爸爸帮我一会儿拿下这个,一会儿拿下那个。姐姐经常羡慕地跟我说,家里就我敢使唤爸爸,爸爸脾气大,平时大家都像服侍皇帝一样供着他。姐姐和爸爸气场不太合,从小到大经常看到他俩各种吼来吼去,但是爸爸对我态度都很和蔼。有次过年家族聚会的时候,姐姐痛哭流涕地控诉爸爸经常对她发脾气,其实我想说,你俩其实半斤八两,拌嘴的时候谁也没让过谁!

过年由于疫情在家呆了两个月,爸爸就像老母鸡一样紧紧地把两个家庭护在身下。每天在门口各种消毒,不让我们出门,出去取菜都只能他去。直到现在,爸爸还是我的一片天,是我坚强的后盾,爸爸,父亲节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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