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李慕舟
“你以为是我在纸上涂鸦的那些,其实是时光在我身上的涂鸦。我与岁月一起,乐在其中。”
我想对你说一本书,一本叫做《猜猜我有多爱你》的绘本。封皮上画着两只充满童趣的栗色兔子,淡黄的底色延伸到硬壳的外轮廓后,晕染上浅粉、湛蓝、青绿和明黄的周边色彩,像是敛住了整个春日的青草气息和整个夏日的温暖阳光。翻开绘本,衬页是大片大片的浓厚的绿色,没有字,却有一种轻谧的快意渐袭而来。
“小兔子该上床睡觉了,可他紧紧地抓着大兔子的长耳朵不放。”草地上一抔泥土疏松,大兔子在整理床铺。“他要大兔子好好听他说。‘猜猜我有多爱你。’大兔子说:‘哦,这我可猜不出来。’”一棵大树长得茂盛极了,篱笆歪斜着,旁边的小花在风中摇曳。“‘我爱你这么多。’小兔子把手臂张开,开得不能再开。”大兔子认真地看着站在树桩上认真的小兔子。世界宽阔起来。“大兔子的手臂要长得多,他骄傲地一比,‘我爱你有这么多。’嗯,这真是很多,小兔子想。‘我的手举得有多高我就有多爱你。’小兔子说。‘我爱你,像我举这么高,高得不能再高。’大兔子说。这可真高,小兔子想,我要是有那么长的手臂就好了。小兔子又有了一个好主意,他倒立起来,把脚撑在树干上。‘我爱你一直到我的脚趾头。’大兔子把小兔子抛起来,升得比他的头还高,‘我爱你到你的脚趾头那么多。’”大兔子与小兔子其乐融融的,好似在做游戏。树枝偶尔晃动几下。“‘我跳得多高就有多爱你!’小兔子笑着跳上跳下。‘你看,我爱你像我跳得这么高,高得不能再高。’大兔子往上一跳,耳朵都碰到树枝了。这真是跳得太棒了,小兔子想,真希望我能跳得像他一样高。”
“‘我爱你,像这条小路伸到小河那么远。’小兔子喊起来。‘我爱你,远到跨过小河,越过山丘的那一边。’这可真远,小兔子想。他太困了,想不出更多东西来了。他看着灌木丛后面那一大片黑夜,没有什么比黑沉沉的天空更远了。‘我爱你一直到月亮那里。’说完,小兔子闭上了眼睛。‘哦,这真是很远,’大兔子说,‘非常非常的远。’大兔子把小兔子放到用叶子铺成的床上。他低下头来,亲了亲小兔子,祝他晚安,然后他躺在小兔子的身边,小声地微笑着说:‘我爱你,从这里一直到月亮,再绕回来。’”
后衬页依旧是沉甸甸的绿。故事说完了,在文字的意犹未尽里,想念茂盛丰美的插画。我一直觉得绘本的存在极有意义,它的插图不是对文字扩展能力的束缚,而是一种具象的延伸。插图以艺术的形式,给人第一眼美感,在遍地理性的纠葛里,通过简单地阅读与欣赏去抚平一切嘈杂、回归本真,进入“身在水中,不觉水流”的安谧境地。《猜猜我有多爱你》这本绘本显然是众多绘本的先行者,它不专为作而作,图与文的情感相通并密切交织在一起,是孩子澄澈的眼睛里望见的世界,自有一种温暖的力量。
这本书的出现好似是为了满足愿望。它的每一页都是加厚的油墨纸,在翻阅中就能轻而易举让人心生欢喜,配色是融洽的鲜艳,处浓烈与淡雅之际,如同舒服的爱。插画与故事内容咬合,从上至下、从左至右,细节里全数真诚。或许在床头会有这样一本绘本,它在人焦躁时、苦闷时、孤独时,静静陪伴着治愈着心灵,叫人体悟生活的本身与生命的单纯。“直到这时,我才聊以忘却那无法形容的疲劳和倦怠,以及那不可思议的、庸碌而无聊的人生。”
封底有一段话:“当你很爱、很爱一个人的时候,也许,你会想把这种感觉描述出来。可是,就像小兔子和大兔子发现的那样:爱,实在不是一件容易衡量的东西。”绘本的语言并非幼稚,是文字纯粹的表达,它亦有凝练和思考。爱是秘密,爱是情绪,爱是失眠的夜,爱是清甜的冰棍,爱是思念不能丈量。
我喜欢绘本,喜欢“如果有一只可爱的蜜蜂在雪的拍打声中悄然醒来,会闻到一缕来自苍穹的清香,圣洁而神奇。可惜没有谁能幸运地复苏,尘世的花朵,已经把它们累坏了”,“天空不只在我们头顶,它一直延伸至大地。每当我们从地上抬起脚,我们就走在天空里”这样童真纯净的语句,喜欢做一个木心一般的有情人。而这本绘本便引领着我走向澄澈的世界。
PS:校选课遇上了一个蕙质兰心的非常可爱的老师,心思很干净。然后我就接触到了这本书,童年还是没怎么接触绘本啊,长大后有看几米的绘本。最近又读了些《我的爸爸是焦尼》等,仿佛开启了新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