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文帝长女杨丽华:从太后到公主,吊诡人生谁安排

隋文帝杨坚,在坐稳隋朝江山后,曾经感叹道,“乐平公主有大功”。而此前乐平公主杨丽华,是北周的太后。也许是命运的有意捉弄,更像是历史赋予的使命,终结了分裂局面,成就了一代传奇帝王。但其间杨丽华的人生遭遇,已经鲜有人提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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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是人间富贵花

杨丽华出身显贵:祖父杨忠是西魏十二大将军之一;外祖父独孤信则是八大柱国之一,地位更加显赫。父亲杨坚,承袭祖父“随国公”的爵位。不用说,在当时这个家庭属于社会阶层金字塔顶端。

从一出生,杨丽华已经成为“人上人”。相对固化的社会阶层,使得一些人穷尽一生的努力,都不可能达到的高度。“锦衣玉食”、“含着金钥匙出生”等词汇,似乎还不足以形容这等富贵。

虽然是出身权贵,杨丽华却没有“官二代”的盛气凌人,少了骄横,多了柔和。从来不争,平和安静,恭顺有礼。偏偏生来又是倾城美貌,真是占尽风光。

母亲独孤伽罗是父亲唯一的妻子,他们相亲相爱、举案齐眉,为子女们营造了一个幸福的家庭环境。杨丽华也曾在心中默默祈盼过,自己将来,能够拥有这样的爱情。她不会想到,父母的婚姻状态,在当时,乃至以后的一千多年中,都是罕见的特例。

无奈嫁作暴君妇

杨丽华年长到十三岁,嫁给周武帝宇文邕的太子宇文赟。这个夫君从小受到其父的粗暴教育,体罚打骂一样不少。童年就是在严密监视,不得自由的环境下长大的。许是心理阴影过重,使得578年周武帝驾崩时,太子宇文赟不悲反喜,怒骂欢舞,挑选父皇的后宫妃嫔,充实到自己的宫中。棍棒底下出逆子了。可怜周武帝,叱咤一生,英武盖世,竟有这等不孝子继承大业。

宇文赟就是历史上有名的周宣帝,因其荒淫暴虐而闻名。不走寻常路的周宣帝,登基后,先是立杨丽华为皇后,岂料这只是其皇后们的五分之一。继杨丽华的天元皇后后,又有了小太子宇文阐的生母天元帝后,和天右、天左、天中皇后,同时加上修饰词“大”。史上第一荒唐后宫阵容——五后并立,从此上演。杨丽华曾经的愿景“一生一代一双人”,终究幻灭。

好在杨丽华性情淡泊,虽为第一皇后,却不妒不争,与其他几位皇后相处甚好。如此后宫倒也祥和,绝少“五个女人一台大戏”的情况。

按说周宣帝宇文赟该感到高兴才对。怎奈,暴虐如他,思维也非寻常模式。极强的权力欲,使得他更多了猜忌:宰相杨坚在外树立个人威信,皇后杨丽华在后宫笼络人心。

君王生气,有人遭殃。无来由,莫须有,周宣帝要处死第一皇后杨丽华。这女子骨子里面的贵族风范,使得其临危不改色,更不去求饶免罪。关键时刻,母亲赶到了。独孤伽罗,匍匐在女婿宇文赟的面前,口中不停地恳求,饶恕自己的女儿,同时使劲地叩头,结果竟额面滴血。

面子有了,气也消了,台阶可以下了。杨丽华终于免死。很快,怪异的周宣帝就让太子宇文阐即位,史称周静帝,自己做了太上皇。当然,权力还是牢牢的把控在他自己手里。只是,人不作不会死!可,宇文赟,纵欲无度,终至作死了。那一年,580年,宇文赟二十二岁,杨丽华二十岁。

父亲原来有他图

周宣帝弥留之际,已是口不能言,遗诏也就有了“制作空间”。除杨坚的亲信刘昉、郑译等周宣帝身边的能臣,第一皇后杨丽华的作用,至关重要。在面临突变的状况,寡母幼主,将倚靠何人。从小到大,父亲是座山,是唯一可以信任倚靠的人。于是,在大危局面前,柔弱不争的杨丽华,选择信任父亲杨坚。杨坚就是辅政大臣。

当然,杨坚的辅政之路,也需力排对立面,铲除异己,树立亲信。这里面有周宣帝在世时“帮过大忙”:宇文家族的宗室,被“修理”得差不多了。几个王爷在外领兵,试图掀起的叛乱,也被杨坚一举铲平。

一步一步谋划,一步一步实现。虽然周静帝是个傀儡小皇帝,但名义上毕竟还是北周政权。于是,胡地成长起来的汉人,当时的普六如坚,在关陇贵族的支持下,在朝代更迭频繁的时期,在百姓对北周缺乏忠诚度的前提下,终于建立大隋,改元开皇。

“在家从父,出嫁从夫”,是古代女子的基本准则。托付父亲辅政,以为母子有靠,国家有望,不想所托非人了。现在篡权夺位的是父亲,如之奈何!杨丽华愤恨之情无处发泄,她开始了指桑骂槐,摔摔打打,进行无力抗争。这些,自然宣告无效。

生前身后一声叹

杨坚自是感觉对不住女儿,想为其寻个好人再嫁,但遭到杨丽华的拒绝。虽然夫妻并不恩爱,但,宇文家的基业,在自己手里丢掉,且父亲的强势也着实令人气愤失望。

杨丽华这个周太后,在新建的大隋,早已是明日黄花,已经变身为“乐平公主”。女子改嫁,在当时胡汉杂糅的文化中,是被当时社会接受的。但,“公主”终身未再嫁。她,有个亲生女儿——宇文娥英,这将是她的全部精神寄托。

女儿长大了,杨丽华亲自挑选佳婿——李敏。杨丽华虽是性情温顺,却不愚钝。她付出了宇文氏的江山,心中耿耿。也知道父亲一直怀有亏欠之心,便支招女婿李敏,获得柱国这一朝中高位。有杨丽华这棵大树,女儿女婿的生活应该是富贵尊宠,人生幸福太平的。

时间跨越到隋炀帝时期。这个弟弟也算是给面子。自诩要开创大业的隋炀帝,常有“惊世骇俗”之举。大业五年,公元609年,隋炀帝西巡,带上女眷嫔妃,乐平公主也在其内。当行至张掖,天象陡变,冰雪突降。不耐严寒,折损兵士不少。可叹这些娇花弱柳,更是难以经受考验。乐平公主杨丽华,走到了人生的尽头,那一年,她四十九岁。

临终时要求隋炀帝关照自己的女儿女婿,并将自己的食邑转到女婿头上。隋炀帝一一应诺。谁料,公主去后几年而已,一场“李氏当得天下”的传言,将女婿直接送上断头台。几月后,女儿宇文娥英,也被赐死。至此,失去了保护伞的李敏夫妻,依旧没有逃脱成为政治斗争的牺牲品。杨丽华后半生的全部精神寄托,也终究化作烟尘。

杨丽华出身显贵,没有得到想象的幸福。由皇后,而太后,而公主,几易身份,命运吊诡。此间有双无形之手在操控,那就是权力。在古代,亲情在权力争斗中,退为次要,产生相残的事例应该不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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