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鞭炮声的大年初一夜,如往常般的寂静,关掉电视后,只听到时钟的嘀嗒声,和我心跳的节奏。
坐在这静夜里,任凭一支烟的雾将我缭绕,思绪里的一根线跳过日间和家人们讨论的友邦惊诧的话题,跳过表嫂煮的午后红茶的醇香,跳过大姑妈举起酒杯时的笑面,跳过大表哥的私房菜的丰盛,跳过大姑妈家爱犬多多的呆萌表情,思绪的线变瘦变平了。
夜里的风在变冷,它从窗缝潜入,凉了我的发梢,掠过我的脸庞,飘进了如水的心里。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喜欢上了这静夜,在曾经的静夜里,我在月光下无数次的放牧文字,让月华包围着我,细嗅星光的沐浴,展望一个明天的远方,期待一个描绘的愿景,千丝万缕从心间涌出,文字排列成了千军万马,思绪高举着指引,一面旗帜插在了心情的高地上。
此时,我依然很喜欢文字,只是倦怠左右了心房,一盏灯一直亮着,奈何空气变得稀薄了,我拨开迷茫的心雾,用平静和心交谈,它什么都不想说,我静止在一个状态中。
时常我在想一个转角的遇见,会把缘份美化成一缕春风,其实,我只是沉醉在路的迷途中,有时会觉得虚幻中的故事很美,可那终究不是现实。
我还会在夜里磨我的矛和盾,把晃眼的它们举起,灯光照进去刺了眼,扎了心,但我还是会把它们组合在一起,因为它们原本就是最佳拍档。
我常常在俗气和其他中衡量,想找到一个点折中,我一直以为自己不俗,而我只是越来越平庸。我也会在自己的心路上度步,徘徊在某一个路口的影子里,久久不愿离去。
遥想一个雨天的情景,我想起了那道雨帘,它摇曳在窗口的律动,一滴滴结成长线,一串串挂在窗前,它挡住了风铃的眼睛,挡住了看远方的自己,我用一把心剪,试图剪去这滴滴答答的阻隔,无奈剪刀在风中枯萎,和我一起在静中沉默。
忽然想起,我的天马去了哪里,我是如此的喜欢它,喜欢乘着它去宇宙,丈量银河系的幽深,测试水流的方向,聆听流星的低语,探索它的神奇,将月亮涂成蓝色的,看它会不会说话,把天边的风扎成一堆,拷问它我想要的答案。
夜依然很静,风去了别处,我依然很静,只是思绪翻越了千山万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