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护之果

郑重声明本文系原创首发,文责自负。本文参与星辰计划2024年第11期“果”专题活动。

【果】释义:植物的果实,果树,结果。

英子六岁那年,母亲因无法忍受父亲的家暴而离家出走。从那以后,父亲整日沉溺于酗酒,不愿外出工作。他对英子也不理不睬,从不关心英子是否吃饱。英子常常饥一顿饱一顿的,因此六岁的她比同龄的孩子显得更加瘦小。父亲染上了酒瘾,家里的财物逐渐被他拿去换酒,生活陷入困境。

后来,父亲又沉迷于赌博。最初能赢点小钱,赢了钱偶尔会给英子买点肉吃。但久赌必输,最终输掉了家里的房产和耕地。每当赌输,他便将怒火发泄在无辜的英子身上,对她进行残酷的打骂。无法忍受这一切的奶奶,与英子的父亲断绝了母子关系,并将英子带回了自己的家中。

英子的童年充满了苦难和伤痕,经常面临饥饿的困境。奶奶看着眼前瘦弱不堪的孩子,心疼不已,眼泪簌簌掉下来。她一把将瘦小的英子搂在怀里。英子感受到了从未有过的温暖。

奶奶家并不富裕,爷爷因病早早离世。只有奶奶一个人独自生活。为了给英子增加营养,奶奶用两大袋苞谷去别人家换了两只下蛋的老母鸡,只为下蛋给英子补充营养。一天两只鸡蛋,奶奶从来舍不得吃一口。

在奶奶家,英子感受到了家的温暖,得到了从父母那里得不到的爱。奶奶从来不让英子受任何委屈。

一次,村里一群孩子围着英子骂她是野孩子。英子委屈得哇哇大哭。恰巧奶奶干完农活回来的路上看到这一切,拿着手里的锄头跑过来,吓得那群孩子四散逃跑。奶奶抱起英子,替她擦干眼泪,要带着英子去那几个孩子家挨家挨户讨要说法。

英子拽着奶奶的衣角怯怯地说:“算了吧,他们又没打我。”奶奶说:“这一次绝对不能就这么算了!一定要他们赔礼道歉,不然他们以后还会变本加厉地欺负你的。”她要让所有人都知道英子是有人爱有人疼的,不是野孩子。

奶奶记住了那几个欺负人的孩子,挨家挨户上门讨要说法。有的人家比较诚恳,很快承认错误,也批评了自己的孩子。有的人家撒泼耍无赖,死不承认自家孩子欺负人。奶奶跟这样的人家硬碰硬,一副不服就干的样子。拿着锄头吓唬他们表示要同归于尽,吓得那家乖乖赔礼道歉。从此以后,在这个村子里再也没有人敢欺负英子了。

在奶奶的呵护下,英子已经大学毕业,并在城里找到了工作。她想把奶奶接到城里,说她现在有能力报答奶奶的养育之恩,她要让奶奶安享晚年,像城里人一样悠闲地跳着广场舞,跟周围邻居聊聊天,打打牌。可是奶奶死活不肯去,她说城里的生活她不习惯,她更舍不得她饲养的鸡鸭和这片黄土地。

奶奶深知现代年轻人生活的压力大,不愿成为英子的负担。她的身体日渐衰弱,已无法为英子提供支持和保护。然而,她知道英子已经长大,不再需要她的庇护。

奶奶每日大部分时间都坐在门前,深情地望着远方,期盼着熟悉的身影能够出现。她把对英子的思念深深埋藏在心底。

直到有一天,她破天荒地来到邻居家,从怀里掏出一个皱巴巴的手绢,打开一层层包裹,里面有一个小小的通讯录本,里面只记录着一个手机号码,这是英子的手机号。她从来没有拨打过,她不愿意打扰英子。她把手机号递给邻居,托邻居打电话给英子,说她想她了。那天,她给英子做了很多英子爱吃的菜,还杀了自己养的老母鸡给英子煲鸡汤。

英子赶到家中,奶奶已经做好一大桌子可口的饭菜,还杀了从来舍不得杀的鸡煲汤。这一顿饭,奶奶吃得并不多,她不停地给英子夹菜,让英子多吃点。眼睛一刻也不离开英子,慈祥地看着英子吃得津津有味。饭后,英子邀请奶奶和她一起看电视,奶奶答应着,回到屋子里换了衣服就来。很快,英子见到奶奶换上平时舍不得穿的衣服,头发梳得一丝不乱。手上拿着一本影集。英子上前挽着奶奶的胳膊和她并肩坐在沙发里,她和奶奶翻看着影集,回忆着一起生活的点点滴滴。突然,奶奶拿着影集的手松开了,影集掉在了地上。英子抬头看向奶奶,奶奶永远地离开她了。英子抱着奶奶失声痛哭。

奶奶临终之际,满心都是对英子的眷恋与不舍。在这悲伤的时刻,英子深知,奶奶的爱如生命中的明灯,永远照亮她前行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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