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打开简书,像往常一样回复简友的留言,突然看到一条忠恳的评语:“一个病句错字连篇的东东就不要在此出丑弄怪了。毕竟愚昧无知不是你的错,形之于简书、拉低简书的形象罪不可赦!故建议,拉出去,斩!”
我盯着这条评语看了很久,那一瞬间,心里有些难过,这毕竟是我入简书以来少有的批评!不过,在难过的同时,我也在心里不断地告诉自己,这也是一件好事,没有批评,哪来进步?
静下心来想想,其实我的文字真的不算好,那些笨拙的文字其实并没有简友们评论的那样出彩,或者说,在大部分赞美的评论里,究竟有多少是出自真心实意地认同呢?文友之间,相互点赞、评论,也许还存在“来而不往非礼也”的追捧吧?很多时候,我也会陷进这些客套的追捧里,于是渐渐迷失自己,以至于感觉自己的文字真的还不错,心里也甜滋滋的。
今天,幸好看到这一条批评的评语,让我陡然惊醒,原来,我的文字是如此的拙劣和不堪,以往所有文字里的赞美在此时显得那么的讽刺,是该好好反思一下了!
我记得最开始写文字的时候,是刚从高中退学,在一个夏天的夜晚,我坐在窗台,看着挂在树梢上的一轮弯月,心情特别的悲伤。窗外的夜风,吹出我的眼泪,我就在一片朦胧中写下了离校后的第一篇文章《宿命的风》。这篇文章最开始的版本并不是现存在简书的版本,第一次是发在天涯上的。那时,我的写文水平太低,连词句都不够通顺,错别字连篇,一片狼藉。
我深刻地记得,我文字里留言的批评是那样的尖刻,直击我心:“这种小学生水平都不如的文章也能发出来,狗屁不通,天涯难道没有审核吗?”这一条评语,让我深深地认识到自己的不足,认识到文字水平有多么的低劣。我难过了很长一段时间,每次想写文字的时候,我都会想起这条批评,以至于我迟迟不敢再写。
后来一段时间,我真的不敢将写的文字发到网上,很多手稿,我都是用手写完,然后将它们放在我的皮箱里。那时,我已离校,来到广东,在一家工厂上班了。工余,一个很偶然的机会,我听到当时广东音乐电台的一档节目,是面对打工者的,接受所有喜欢文字的打工者投稿。
于是,我在一片犹豫中,小心地给这个音乐电台投了稿,那篇文章我还记得名字--《那年那月》,写的就是我的退学故事,很悲伤。稿子投了后,我每天都准时守在收音机旁,期待能听见自己的文字从电台里传出来,那期盼的心情,激动而又忐忑。过了大约一个多星期,终于在一个黄昏,我像往常一样守在收音机旁,突然从电台里传出了苦苦等待的声音:“......下面分享的这篇文章,叫《那年那月》,作者,叶君......”那一刻,我开心得差点跳起来,我双手紧紧地捧着收音机,笑了,也哭了。
那个音乐电台的主持人何玲,还给我回过信,可惜,我那时年轻不太善于保存,那封珍贵的信,竟然被我弄丢了。从那时起,我才找到一点写文字的信心,我一字一句,一段一段,苦苦思索和琢磨,用最朴实的文字,写下心里最真挚的情感。
如今,十多年过去了,我在感怀过去的同时,也会为自己的文字终于不像当初那样惨不忍堵而暗自开心,然而,今晚我再一次沉默了,当我看到那条尖锐的批评,我才醒悟,原来,我的文字还是停滞不前,仍如当初那样拙劣,那些留言在文章里的赞美,不过是简友的安慰和礼貌罢了。
我的文字,离真正的好文字,究竟还有多大的差距?我不敢想,我只能慢慢学习,用一颗谦虚的心,去向别人学习,努力提高自己的文化素养,争取早点写出属于自己真正的好文字。
我很后悔,不该退学,不该放弃学业,我注定要为自己少年时犯的错误而付出更多倍的努力,才能赶得上别人的脚步。
我突然想起,我自学吉他时,也有人批评过我,那时我第一次站在台上,有个乐手还没等我弹完,就对我说:“你在滚弦吗?乱七八糟,你真的不适合弹吉他......”所以,我从此发奋,练吉他从傍晚到天亮,弹到手指起泡流血,吉他水平才有了质的飞跃。
文字也是一样。今天,我很感激这位简友直言不讳地批评,这样,我才会更加清醒地认识自己,才会更加努力去学习,去提高自己的文字水平。这条批评,我会记在心中,用以鞭策自己,任何时候,我都没有骄傲的资本,我要学习的东西太多了!
我会努力,尽自己最大的能力,写出真正能让别人称赞的好文字,尽管这个过程会很漫长,但有鞭策,就有希望!
我突然想起了一首多年前自己演出时唱的歌《每次都想拥抱你》,当时我弹着吉他,唱得流泪,今晚,我很感怀,虽不会流泪,但会让我从此励志:
“因为命运,曾经告诉你等待,因为孤独夜里,你仍拥有你自己,没有理由哭泣,别为过去伤心,因为你的梦里,还有光明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