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的热力已然散去,天边的余晖尚自亮着,在习习微风中,牵着儿子的小手走向自家的菜园,儿子心中还惦记着那把浇水的喷壶,说它可能不见了。
路上遇到收工归来的各位大嫂,包括儿子的二伯母,她带回来一袋鲜红的蜜桃,拿一个洗了,一口咬下去,香甜清脆。我们来到菜园,推开那扇老旧的木扉,儿子首先在小水沟边搜寻一番,那把喷壶果然不在了,可能是坏了吧。在这盛夏的乡村,满眼都是浓厚的绿,小菜园里生机盎然,硕果累累,架上垂着一挂挂肥嫩的豆角,空心菜绿得发亮,西瓜、香瓜都结了小瓜,瓜蔓在地上肆意的爬伸,边上的玉米日渐饱满、、、、
我决定摘一把长豆角回去做晚餐,儿子跟在后面要帮忙,一边小心着脚下,生怕一不小心就踩坏了一个将来的大西瓜,兴奋的在垄间小心的穿梭,青豆,辣椒,茄子,南瓜,韭菜、、、都一一视察过。短短的一行豆角架,我摘了一大把,两顿都吃不完,想送人,可人人都不缺。
我们满载而归,这时远山已呈黛色,只天边一抹金光尚未褪去。门前小河边树影婆娑,在微风中摇摆,端午水过后,小河水已经回落并重新泛绿,不再浑黄。水面三三两两的鸭子陆续上了岸,孩子们在岸边嬉戏。
真想从此就这么过下去,清晨,披着晨露去田间,当夕阳西下时,荷锄归来,抹一把汗,喝一杯清甜的山泉水。然后推开后院的小门,到那个小小的菜园中,青的辣椒,紫的茄子,绿的韭菜、、、各色摘上一把,打一桶清亮的井水,淘洗干净,生一把旺火,把那铁锅烧得滋滋作响,在阵阵热气中,几盘小菜上桌,抿几口自酿的米酒,说一些家长里短。搬一张小椅,摇一把蒲扇,在凉风中看萤火虫飞舞,最后在蛙声稻香中沉沉睡去,一觉又到另一个清晨,梦中偶尔会出现孩子的笑脸。没有太多的欲望、诱惑和那些纷纷扰扰的烦恼事,不争不防亦就不烦不恼。
当思绪飘回,只余嘴角一抹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