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风唱彻口内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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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张家口三个字,就想起走西口、出关等字眼。仔细探究它的来历,还真跟城墙关隘有关。

明宣德四年,指挥使张文始筑城堡,名张家堡。到了嘉靖八年守备张珍在北城墙开一小门,因门小如口,又由张珍开筑,所以称“张家口”。这是历史的巧合,如果不是当年的指挥使和守备大人都姓张,那就不知道该叫什么口了。

从宣化到张家口市区很近,打个出租车也就二十元钱。第一次去是探访一位故人,从相识那年共同学习生活过一段以后,他就返乡工作,如今在张家口某单位上班。

在他家楼下搬了一个大西瓜,也算是一个随性的礼物吧。饭后我们同游张家口城区,城区南北向绵延,属于非常典型的北方城市,四周群山环抱,一条清水河贯穿城区。这条河水量不大,只得在下游筑个坝把水囤起来,保证市区内有一段较宽的河面。

朋友指着北方山影说,那边就是大境门,拍过电视剧的。再往上就是坝上了,那些山里挖的全是隧道,知道干啥的吗?老百姓都知道,那是备战备荒的年代防止北方外敌入侵,我们预设的运兵通道。隧道里能并排开两辆汽车。我们啧啧啧,着实壮观。想想也是,张家口外坝上草原,一马平川,非常适合外敌机械化大兵团机动,如果入侵那就是长驱直入,没个防备怎么行。

说到大境门,第二次去张家口时我才真从它门里门外踏步而过,没去这前我还一直听作大金门。大境门位于东、西太平山之间,是一座闻名遐迩、唯一以门命名的长城关隘,历来为兵家必争之地。它建于清顺治元年,由条石为础,砖砌拱门,门墙高12米,底长13米,宽9米,有木质铁皮大门两扇。门楣有察哈尔都统高维岳于1927年书写的“大好河山”四个大字,苍劲壮观。

张家口市区长城是明成化二十一年修建的,全长450公里,在地级市里算所属长城最长的了,确实是扼守京师的北大门,连接着边塞与内地的交通要道。

我们一行人登大境门上平台,沿西太平山道而上,距山顶一废弃烽火台不远处驻足,可以俯瞰整个张市。脚下城垣荒废严重,眼前北境苍凉雄阔。由衷地想起中国古来之所谓南北,此地以南,即为中国之北方,此地以北,即为北域之漠境,边塞诗里云:“单车欲问边,属国过居延。征蓬出汉塞,归雁入胡天”,此处不是汉塞又该是何地?

张家口就是建在山隘里的城市,此口一闭,关内一片祥和,远处山势挺拔延绵,山坳里楼宇栉比,炊烟袅袅;近处关口上因长城年久毁掉一段,建起一桥,车水马龙,人声鼎沸,摆摊设点者一如几百年前出入关口的热闹场景。下得山来,在大境门前街道上,有不少叫卖古董的铺面,因为不懂,看看倒是可以的。现在想来,如果随便挑上一件,说不定还真能捡个秦砖汉瓦的漏。

再到水母宫,看五帝像,才知道上皇五帝的姓名,什么颛顼、帝喾等等。最重要的是看到冯玉祥将军故居和吉鸿昌烈士纪念碑,这才意识到,张家口在民国时期曾经是察哈尔省的省会城市。

我的漠北之旅即止步于此,再未往前一步,连后来友们相邀往呼和浩特以观昭君青冢也未成行。尽管如此,心中早存了“关城榆叶早疏黄,日暮云沙古战场”的怀古壮志之心。数年后,得一书籍名曰《中华名关》,从而动了想一一走遍的念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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