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里你是我女儿,穿着粉色小裙与皮鞋,我们住在郊外四四方方的瓦房,野草已有半人高。翻过一个小山丘就有一条河,沿途还有野果。
每日下午四时你就跑去河边,太阳还没有下山,河面仿若有一层金粉,你一脚踩进水里,溅起水花。
我似乎还有另一个人生,但我记不起来。日子每天都是重复的,日升日落,又仿若全然不同。我只记得你不知觉便及我肩膀了,背起了书包。
然后屋子里的东西开始少了起来,油迹渗入木头的老饭桌、神主牌前的蜡烛、你幼时的棉鞋、我教书时候的书籍、以至于到每一块瓦片。
我不清楚其中缘由,
我决定带你走。
我们流连在不同的城市,耗光了钱,我骗了老板给你偷了一碗鱼丸。你笑了起来,很好看,我开始觉得流连失所也不失为一种幸福。
你看中那一套展柜里的连衣裙,我便将玻璃打碎,染了满手血,你表情哀伤,我说,不疼不疼。你却哭个不停,像幼时的模样。
“我知道梦要断了。”你说。
“真是个有趣的梦”
“我知道要醒了,就很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