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

        “一切伟大时代皆会结束,正如所有的王都将死去。”     

        作者江南在《龙族》里写的,有那么点意思。     

  但不知为何我感到了一股莫大的哀伤,仿佛在不关己地诉说一个残酷却又必然的道理,而毫无一丝情感。     

  所有华丽的、宏大的、浩瀚的,都将随着岁月,如潮水一般褪去,而不留下一丝的皱痕。   

   譬如那个江湖。   

   或许也有勾心斗角,或许也有无可奈何,或许也有爱恨情愁,但它更广阔,能容下更多东西,比如我的野心。     

  有时想着金庸、古龙缔造的那个江湖,多少雄心,多少壮志,终于还是逃不过时光的掩埋,但岁月的层层沙土下,郭靖啊,杨康啊,是否还在没完没了的活泼着?连带我心中曾经的那个梦想?   

   我向往着那个江湖,向往它的海纳百川,让我有一种“寄蜉蝣于天地,渺沧海之一粟”和“望天地之悠悠,独沧然而涕下。”的敬畏。 

    而不像一些狭小的世界,像一个精致的笼子。     

  有时心火难耐,便想写一点东西,写我的野心,我的世界,以及我年少无端的爱憎……有时回头看看,却只看到一颗燥动的心。   

    总觉得江湖就像一个巨大的舞台,你方唱罢我登场,诉不尽的哀乐,人们在舞台上,身不由己,只能不休的挣扎,直到尘埃落定。   

    听过一首歌,讲的是一个向往江湖的男孩,在进入江湖后才发现自己并不聪颖的天姿,江湖上并不快意情愁的人们,所谓英雄豪杰在推杯换盏,而所谓的江湖义气,比不上一道圣旨。待他历尽艰辛,功力大成,却听他天姿聪颖,惊才绝艳。   

   此时,你除了压下头上的斗笠,默默走开,还能干些什么?      而你倾尽一生所追求的,到底是侠之一字,还是那颗或依旧纯洁或早已蒙尘的初心?

      我回首望去,却总望不到那个伟大的时代,或许它已经死了,我们曾经以为不朽的,也开始慢慢死去,比如梦想,比如热血,比如那个浩大的江湖。     

  有时想找一个谈伴,却悲哀地发现,那个武侠横行的江湖已经被遗忘了,只剩我一个人傻子一般憧憬着。就像是你兴致勃勃地想和别人分享你最爱的偶像,对面回答:“什么?谁?没听过。”   

   渐渐地你发现它过气了,连带着你也过气了。     

  最悲哀的不是你遗忘了什么,而是只有你一个人记得。   

    那么有时,记性好也是一种痛苦,不如没心没肺地活着,至少洒脱。但若让你真的忘记,你甘心么?   

   反正我不甘心,所以我不想忘记。   

  

    有人说:“世界再大,也大不过人的心。” 

       但我的野心很大,需要一个很大很大的江湖才可以装下,可环顾四周,都是囚笼,有形的、无形的。记得有一句歌词:“每个人不过是牢笼里放弃挣扎的困兽。”   

   也有人活得肆意,我很向往,但我做不到,因为肆意是有代价的。而那个代价,我没有勇气支付。           

  有时实在心火难耐,我便写一点东西,来带我去往那个心仪的江湖。人们说文章憎命达,我深以为然。     

  但写来写去,也写了这么些东西,却总写不出我想要的。总是一些身边的人或事,无论是否虚构,所表达的,还是自己的或别人的情感,而我心念的自在,却无法在字里行间流淌。以前我以为自己格局小了,但现在我想,我连自在如何都没体验过,又何来自在的笔墨。   

   很是喜欢《一人之下》的王也,但比起那个入世的王也,我更怀念武当山上的那个王道长、多洒脱,多自在。 

    可惜,他也没洒脱成,因为红尘之内,不容忍那些。"

   听到过这么一句话:“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我不知道那个江湖中是否还有所谓的侠气,还是只剩下了人们的互相猜疑。     

  这么想想,又开始怀念那个武侠的江湖,以及活跃其间的人们。     

  

  有朋友评价我“你一点也不想像现在的年轻人。”     

  呵呵,是么,那么我要和他们一样玩着流行的游戏,追着很火的新番,做着大家都在做的事吗?这样才配得上“现在的年轻人”还是我和他们没有共同话题?   

   我做不到这些,若实在没有人和我分享我自己世界共同感兴趣的东西,我宁愿呆在自己的世界里,不发一言。     

  你可以说我很自我,或是迂腐,但要我接触自己不感兴趣的东西来作为谈资,对不起,我不会做。     

  比起我和别人大聊我不感兴趣的东西,我更想在自己的世界里,或看或写点自己的东西,武侠的江湖已经死了,我并不感兴趣它是否会复兴,我只想让它在我心里存在。   

   所以我想写一点东西,尽管可能没有几个人看。     

  我曾那么向往那个浩大的江湖,但却从未抵达,而后纵使一遍遍怀念,终是无可奈何,只得看着它如残花般逝去,却无法挽回。     

  再见了,我的江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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