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高考和前途未卜的洪流里,我们无法选择自己的出生,自己的父母,所做的第一个选择就是高考,余生的几十年都在自己的手里握着。就算理想被风雨淋湿,依旧会为所追逐的远方而风雨兼程,我把半生的理想都装在了这里。
就是那段忙碌而又重要的日子,高中的那三年,自己仿佛藏了很多秘密,心里关了很多事情。日后再想起那段时间的自己,竟发觉自己曾经在意过那么多事,那些或大或小的事。
那段时间,即使窗外万丈阳光、湛蓝天幕、葱郁草木,一切都是和平而静谧的,但还是难掩时光的匆忙,三年的光阴好像在商人的叫卖声中很快消失殆尽,仿佛自己又被岁月毫不留情的往前推了一大步。
记忆中的那个晚上,教室外还吹着风,让人不禁觉得世界此时好温柔。学校的上空正绽放着为2017级高三学子庆祝的烟花,喧闹的人群从教学楼涌入樟林后教讲堂。叽叽喳喳的谈论声在烟花的盛放中淡去,一场盛世斑驳的庆祝在那夜开放。当时的自己看着漫天的花火,在偶尔低头的瞬间悄悄想着两年后的今晚会不会也有那么一簇,就那么一簇,是只为我而盛开的烟火。等到烟花散去,重新回到月落繁星漫天,坐在教室里又重新一遍又一遍的算着数学题,烦闷不堪。远方突然清晰的传来毕业的高三不知名的班级的歌声,充满青春,带着朝气,满腹理想,歌声中透着解脱和庆幸。却又无意中勾起我对距离并不太远的高三的向往和迷茫,就像初三临近中考前突然听见高一那栋楼传来的广播宣读成绩排名的那种心境一样。
这些心情无法向别人诉说,曾经一次忍不住将自己的心声娓娓道来,却收到了听者的一句毫不在意的“肉麻”。自此,所有心事都不再轻易吐露,渐渐变成了秘密,藏在了记忆的洪流里。于是习惯夜晚关上一盏灯,埋下白天的悲喜与惆怅。
就像电影里演的那样,有那么一天,你会遇到一个人,她就像九天的凤凰,让你想要拼尽全力,不顾一切,飞上九天,亲吻那个如星星般的姑娘。那种感觉就像他的窗整晚亮着光,有时候是暗夜里海上的灯塔,有时候是掉落人间的星星。
初见惊艳。2018年的平昌冬奥会,一个从来不看CCTV5的体育白痴,在换台的偶然间看见了羽生结弦的冰上肖邦,那感觉大抵就是金庸先生笔下的“一见杨过误终生”。再见依然。男单花滑的总决赛,羽生结弦的阴阳师,就像韦庄所说“春日游,杏花吹满,陌上谁家年少,足风流”。他不是在表演,他是在冰上写诗。我爱他妖娆的外形下那颗强大的心脏。就像他说的那样“努力会说谎,但不会白费”。
每当我为成绩着急,对学习感到厌倦,觉得当下生活一团糟的时候,我就会想到他,想到他还在世界的某个地方生活着,存在着,我就愿意忍受一切。只要一闭上眼,思绪从当下的混乱中跳出,想象未来的日子,回过头来也觉得此刻的烦恼也不过是时间洪流中的沧海一粟,不过须臾。
我会想象,想象一个海港里的船靠岸了又离岸,想象有一天我漂洋过海去到日本,火车穿行在光秃秃的仙台郊外,抵达他的家乡,毕竟日本也不大,他看过的风景我也一定会遇到。我会想象,想象有一天我坐在北京首体馆内,见证他是实现三年冠的传奇。我会想象,想象在东京繁华的街头,闹市的拉面店门檐上飘舞的布帘,我踏上了一座樱花盛开的国度的求学之旅,去到他所读的学校读书。
等回过神来,教室外仍是昏暗的天色,墨绿的树叶,空气中依旧有潮湿的气息,还有学校每晚半小时的电台歌声,那一瞬间,就独自一个人,心里默默埋下对未来的期待和对高考的惶恐,藏下这些未曾对旁人说出的秘密,突然就会有种莫名热泪盈眶的冲动。
心事一重又一重,乱糟糟的思绪和难以说出口的心情最终也只能变成秘密,无可奈何的化成深夜阳台上的一声声压抑已久的尖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