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於飞兮,使我沦亡

愿言配德兮,携手相将。

不得於飞兮,使我沦亡。

                        ――《凤求凰》

“你的眼睛很漂亮,琴瑟琵琶,春燕衔泥,我的眼睛更漂亮,茝芃芷萋,因为有你。”他邪魅一笑,“就算你是我学姐,我也要追你。”

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这句话除了他没有人更适合。确实如此,他是高二七班最俊美的男子。我最初见到他的时候――高一上学期,一个冬日的下午,像往常一样去校门口买奶茶,拎着奶茶转身的一瞬间――只见一个身穿白色棉袄的男生,发如乌木,目若朗星,不得不想起《饮中八仙歌》中的一句:“宗之潇洒美少年,举觞白眼望青天,皎如玉树临风前。”――后来才知道他是高一九班的,应该是最帅的男生了吧。

本可以流连花丛,有花堪折直须折,他却偏偏钟情一人。就如司马相如般地,俊美伟岸,那日卓府邂逅卓文君,便不管甚么封建礼仪,只想寻到她,寻她――凤飞翱翔兮,四海求凰。

“哪怕你是我学姐,我也要追到你。”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后来,他与学姐,成为了校园里最靓丽的一道风景线。虽然有时他深夜在qq空间发的说说略有非主流气息,可不管怎么样,总能隐隐感觉到少年的用心与痴情――有一美人兮,见之不忘。一日不见兮,思之如狂。她笑,他也笑。就像黑夜里的明灯一样,他总是紧紧牵住她,小心翼翼地护着,深怕失去。

晓看天色暮看云,行也思汝,坐也思汝。

漂亮的学姐是艺考生,同林木然一样,她也要去集训。悲剧就从这里开始,是集训的画室太过浮躁繁杂,还是你我的距离太过可怕?

某天――在他看不到她的日子里,她对他说了一句话:“我们分手吧。”

“为什么?”

我也想问为什么,为什么苦苦等待换来的却是随意地丢弃,为什么痴痴守候换来的确实喜新厌旧,为什么?是该死的地理位置吗?还是,你的心,已主动地离我越来越远,最后抽离,留我一人懵在原地,久久伤神。

有传闻说,集训期间,她倾慕于一起画画的男生,便冷落了家里这位痴情的美少年。这句话我轻描淡写地一笔带过,但可设想一下这里面的重量――只恐双溪舴艋舟,载不动,许多愁。

他依旧在等她,就算总有花花草草的爱慕者,就算她的若即若离,忽冷忽热,就算他撕心裂肺,但,始终如一――一往情深深几许……林木然怕是不及他的十万分之一。

她回来了。回到了他的身边。他像往常一样,喜欢带她出去兜风,喜欢等她下自习,早早地把热奶茶买好,只为她。只要她回来就好了,只要她还在他身边就好了。

“我是不会说分手的。”哪怕无疾而终,哪怕飞蛾扑火,他也心甘情愿,做那只扑火的飞蛾,就算玉石俱焚,他也毫无怨言。因为爱你,所以这一切,再无意义也变得有意义――一看到就喜欢到不行,喜欢到心软的人,我还能拿你怎么样呢,只好宠你,宠你,把你彻底宠成我的――别离开我……

他的无奈与凄凉可想而知,是有多动情,才能一次次地原谅包容她。他应该也很累吧,但他仍然坚持,因为是她,所以早点晚点过分点或者种种,他都一笑而过,怕是――一个人的时候,想起这些,笑中含泪。

今年她高三了,他高二。过不了多久,又要面临分离,我不知他们会有怎样的结局。但希望用心的人都别受到伤害。可是日后她们的去处,这段感情的归宿,该何去何从,还是一个未知数。

感情它就好像汽水,一开始喝时,水汽带来的新鲜刺激的感觉总是让人流连忘返,欲罢不能;后来,慢慢归于平静,且走且行且珍惜;最后,汽水没有气了,只有甜,甜到让人觉得腻,觉得厌烦――有人用白开水很用心地将它的味道破茧成蝶般地完美释放。而有人,将它抛之九霄云外,另择新欢。

“我是不会跟她提分手的。”就算或许他大概已经知道了最后的结局,他也无法改变他的心意,这大概就是青春里面最苍白无力的喜欢吧――我住长江头,君住长江尾; 日日思君不见君,共饮长江水。

哪怕你赐我万劫不复,死而无墓,即使我魂飞魄散,我也会拖着我这残破的灵魂,在三生石旁,最后见你一面,我刻三生石上的――是你的名字。

我想抓住风,可我总是找不到它来去的方向,总是扑空,总是短暂拥有,它总是不留痕迹,若即若离,我战战兢兢,我小心翼翼,我真的很怕失去你啊。你是那么有活力的风,也只有你,能吹开我这死气沉沉眸子,死气沉沉的世界,吹暖我的脸,我的心,我全部的全部――也只有你,能够做得到了……别离开我好吗。你,对我来说,真的很重要……

惊鸿一瞥是你,南柯一梦是你,怦然心动是你……

可我真的好怕,故事的最后会是:

不得於飞兮,使我沦亡。

真的好想用这一生,和你演绎――《凤求凰(其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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