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故事

有时候,这里的天气真的令人捉摸不透,明明我上午出门时,它是昨夜雨后的风和日丽,一簇一簇的花还让我有了重新做一次文艺女青年的冲动,傍晚回来时,夕阳染红了半片天,凉风虽习习,吹在身上却也能解一解站了一天的乏。

只是,晚上去阳台收一大早洗的衣服,却有躺在地上的,有被舍友在一楼阳台看到的,还有下落不明的。

好吧,既然不能从二楼跳下去,我只有屁颠屁颠地跑到楼下去接我的衬衣,顺便抱着找不回来的心态去看一看我的睡袍有没有洒在地上。

还是忍住了,毕竟刚才已经哭过了,就在同学把小组做的资料打印错了纸张大小,没有任何人想再去跑腿,只能自己抓起零钱,拖着脚就奔向打印社时。

我不想说,这悲惨的一天,如果再加上中午在KFC烫到手,是我的生日。

情绪是有,但理智还是让我先洗漱完,才一屁股坐在床上,拨给了闺蜜,开始泣不成声。

最看不得别人一有点挫折就哭哭啼啼,像是多娇贵似的,没想到,这次,我成了我讨厌的人。闺蜜在电话那头,一直问我怎么了,怎么哭的这么委屈,我不想再说今天的连环画似的经历,就是哭。

两分钟后,她从学生公寓的最南边一栋的她的宿舍,来到了最北边的一栋的我的宿舍的门前。我还特别不耐烦的回应这个敲门人。

有个能在异地他乡陪伴自己的人真的是一种极大的荣幸。特别是当她已经完全了解你,你即使什么也没说,只是一个表情,她都能知道你内心的苦楚,因为你的一时矫情,也只有她能起恻隐之心。

于是,懵懵的我,坐在床上,心情一下子就好了。我们没有说很多大道理,没有互相安慰,只是在倾诉一下最近学校的各种有意义没意义的活动。她离开后,我才知道,我只是想找个人聊聊天,找一个不需要我去铺陈我为什么想任性一把的人。

有时候,对一切都不会太有意见的我,也会偶尔撑不住,这个时候,我觉得自己是矫情的,毕竟知道太多大道理,理智在强调我不能这么任性,这才多大点事,但是,感性在岸的另一边又说,你是时候发泄出来了,宝贝,别太强迫自己。于是,就是无尽的纠结,无尽的郁闷。

怎么才能更好的接纳自己,这或许是我们这辈子要一直学习的命题。从另一种角度,接纳别人,也是接纳自己,毕竟每个人身上都有另一个人的影子。

从小有一个癖好就是静静地观察别人,当然,不能太直勾勾的看,否则可能会引来祸端吧。

周末KFC兼职,因为刚刚拔了牙不能说太多话,跟经理协调到了大厅的班儿。

其实还是比较喜欢在大厅清清闲闲的节奏,即使中午有点手忙脚乱,但并不耽误我把这几百平方米的地方当做自己的舞台。

擦正门的玻璃时,有一家三口正好要离开,爸爸,奶奶和孩子。那个点并不是饭点,大人的神情也并不放松。

我知道,好多带孩子来的客人,都是奔着游乐区,或一家三口,或两家,孩子在里面欢乐,大人在外面或低头玩手机,或三五成群拉拉家常,说说我家孩子的坏毛病,你家孩子的小时候。到了大人规定,孩子并没有玩够的点的时候,大人还要用一个更有吸引力的谎言带走这个天性释放的并不尽兴的小天使。所以,有时候,孩子离开时,也是又充满了新的期待的,正如当他脱鞋买进这个方方正正的玩耍的天堂时。

回到那一家三口。

小孩抬头看着一米八的爸爸说,今天我要去妈妈那睡。奶奶说了什么本地方言,我没听清,只看到了爸爸无表情的脸。

当时,我心头一紧。

孩子,你才这么小,究竟承担了多少心酸。或许你还不完全能体会到你的苦楚,这个人世对你的不公,但愿你永远都不会这么想,你永远都活在自己营造的小确幸中,不依附于任何他人给与的爱,但愿我的怜悯都是多余的,你还是照样有你从滑滑梯上冲下来的神武,有你获得全勤宝宝的荣耀,有你老师夸奖创造力很强的天赋,有你灿烂的童年。

我没有资格去指责任何一对离异的父母没有考虑过对孩子的影响,即使为了孩子,强颜欢笑,也是对孩子的残忍。或许,某种程度上,父母的分开,已经是在事实的基础上对孩子最大的保护了。在感受不到父母之间任何爱意的家庭过了20年的我,似乎更有感触吧。我也不能责怪他们对我们的不负责任,毕竟他们的出发点也是好的,为了给我和姐姐一个完整的家,对与错,究竟还是没有什么标准的,有的,只是人们怎么在既成的事实上,更乐观的面对罢了。

对于孩子和老人,我总是有无尽的好奇,貌似这是生命的伊始与尽头,一个让我想,我要怎么规划我的人生,我要怎么对待我的宝宝,一个让我想,在我要与这个世界好好谈谈的年纪,我又该如何总结我的一生。

还是在KFC,一个老爷爷把我唤过去,问如何办会员卡。他说话的声音很低,我不得不弯下身子,尽量贴近,又不失礼貌的去听。那个距离,让我这个近视眼正好可以看清他的脸。跟很多老年人一样,他的眼球很浑浊,眼皮很松弛,不知道能不能遮住一部分视野,脸上的胡渣很干净,衣服虽是他年轻时的款式,却也不失一种时尚。总之,很利落的一个老头,声音很有磁性,只是,很让人心疼的是,那么瘦的身躯。

他点的食物也很简单,可能是上了年纪牙口不好,也可能是风尘仆仆地来,只为那个食物的独特味道,毕竟旁边没有天真活泼的孩子喊他爷爷或者外公。可能我解释的不太清楚,一会,他拄着拐杖,拿着一张扎眼的红色毛爷爷去了前台。还是不符合规定,会员卡没有办成,他有颤颤巍巍地回去了自己的座位。一会,一个阿姨来接他走。可能是女儿,儿媳,或者,保姆。

一直以来,我以为快餐店是年轻人的天堂,毕竟有太多男男女女围坐在一起谈天说地,谈情说爱。其实,它可以留住任何一个想念它的味道的人,不分年纪。换种角度,不管是哪个年龄段,都不能受思维定式的绑架。

想写这篇文章已经很久了,或许是不想忘却一些瞬间,记录下来,以备闲暇无事时的自我欣赏,或许是想说一说最近的压力,好让下一个晴天更加明媚。

当还不能很好的接纳自己时,先去接纳别人吧,去想象一下他们的轨迹,他们的小确幸,他们的无尽青春,或是忧郁的蓝色,或是热烈的橙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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