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忆中的父亲

我的父亲,67年生人,是家里最小的孩子。据说是被宠爱长大。

我一点也不了解我的父亲,我好像也从没仔细认真看过他的模样。

在我心里,他一直很年轻,很帅,后来,他有啤酒肚,再后来,就没啤酒肚了,不胖。


为什么想写父亲,因为昨天晚上梦到了我的父亲。早起就开始去想,我和父亲相处的点滴时光。

但亦不太愿意深入去想,因为那个相处的过程,让我不知道要做何感想,只能下意识屏蔽。

今天逛书店,看到了胡慎之老师写的一本书《如果父爱缺席》,自己也吐糟,如果想找对象,父亲这一关得过,得修。


有记忆的是,小时候,不经常见到爸爸,只是听妈妈说,爸爸在工地上下苦力,好像去二姨的村里,见过一次,那会的心情应该是很高兴,很骄傲,那是一种孩童天生自带的,哟,那是我爸爸,我见他了。

再后来,家里买了冰柜,因为爸妈吵架,俩人都不在家,冰柜被偷了,俩人继续吵架。

再后来,俩人继续吵架,吵得急,会拿凳子打架。姥爷会上门说他俩。妈妈会去大姑家告状。

再后来,妈妈怀孕了,我们一家三口准备出门去医院,爸爸搀扶着妈妈,特别温柔,我在旁边看着,期待着新生命诞生。

再后来,夏天的时候,爸爸给我洗头发,他真的一点都不温柔,也没经验,他让我仰卧着,我不舒服,也害怕。

再后来,是爸妈把我送奶奶家,上小班,我抱着妈妈的腿哭,不让他们把我丢下一个人。

再后来,妹妹长大了一点,农忙的季节,妈妈要我看着妹妹,我也不知道是咋回事,没找到妹妹,先回家了,还下了很大的雷阵雨。爸妈到家后,把我吼了一顿,没有照顾好妹妹,把妹妹丢在地里,妹妹哇哇哭。那会我7岁还是8岁。

再后来,爸爸去洛阳上班,妈妈一个人带我和妹妹,大约持续了有半年,假期的时候,爸爸带我到他上班的地方,闲暇时候,他会带我爬山,又是温柔的爸爸了。

再后来,我上四年级,爸爸和妈妈要离婚,爸爸问我:离了婚,你跟谁。我端着碗,不说话,然后去厨房,搂着妹妹,端着碗默默流泪。

再后来,爸爸从洛阳回来,去饭店上班,和爸爸相处的时间更少了。有一次发烧了,是爸爸在照顾我,我想看电视,被爸爸吼:去睡觉。

再后来,好朋友到我家来,我和爸爸擦肩,朋友问,那是你爸?我回答是,朋友说,没感觉到。

再后来,爸爸经常喝的醉醺醺的回家,然后和妈妈吵架,坐在我床边,和我说:要好好学习之类的。

再后来,爸爸去政府上班,我也去外地上大学了。

再后来,我大学毕业,爸爸养成跑步的习惯,锻炼身体。

再后来,我在离家开车1个小时距离的城市上班,我们依然话不多,唯一一次是冬天,周末,冬天回来的很晚,爸爸煮了丸子汤给我喝。

爸爸说,即使你不在郑州上班,爸爸也养得起你,

爸爸还说:我相信你,我也看好你。

再后来,因为相亲的事情,和父亲发生了第一次重大的冲突。

今年,爸爸对我说的最多的一句话是:你有啥事,就给我和你妈说。

爸爸做饭很好吃,虽然脾气不好。

爸爸不善言辞,不会表达,虽然我知道他爱我,爱我们这个家。


小时候,爸爸经常说:你真笨,能干成啥。他一说我,我就哭。我怎么这么多委屈。

后来,一语中的。

后来,我长成了自己不喜欢的样子,

没有要埋怨自己的父亲,因为他能养大我和妹妹已经很不容易了。

只是回忆起和父亲相处的点滴,让我难受。

我知道我要长大了,做一个自爱的人,可是童年缺失的那部分怎么补。

我的空虚感,我的羞耻感,我的害怕走进亲密关系,我想要的自己的成果。

现在认真想来,父亲在我的生命中是缺失的那部分。

我羡慕我的妹妹和父亲可以撒个娇,开开玩笑。

我感受到父亲想和我更亲近,我也想。

但是这看不见的深渊和鸿沟,已经教不会我如何与父亲相处。

我陷入过去的纠缠之中。甚至享受这种感觉,这是我的舒适地带。


呆在这是安全的,我不知道以后的关系会走到哪一步,也许是我准备好的那一天。

那一天什么时候来。

是个未知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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