习惯性晚饭后看会纸张书,最近看《于凤至传》有点上头,脑壳萌萌的,于是我便下楼到外面散步清醒脑壳,没有把握好时间返回时有点晚。
我正匆忙往回走,树荫下一个熟悉的身影让我疑惑:“这么晚了王大姐怎么还站在这里?”
“马大姐怎么还在下面?”我走过去打个招呼。
马大姐又像平时那样诉说着她最近的烦恼,以前我会宽慰几句,说真的这次我无言以对。
和马大姐的交集来自于刚进来的时候,他儿子和上下楼的邻居打招呼:“我妈一个人住在这里,遇到什么事可能会麻烦到大家。”
当时我心里挺感动:“这儿子真贴心。”
没多久我正准备早饭,“当当当……”一阵急促的敲门声传来,先生赶忙开门一看是楼下刚搬进来的大姐,赶忙问:“我到门口丢垃圾,不小心门关上了,炉灶上还熬着粥。”
先生翻找开锁公司的电话,又问了价格,征得大姐的认可才让师傅来开门。
此后,遇到大姐偶尔打个 招呼,有时候大姐也给我们送点农家菜:“17号楼前的菜地是我哥哥种的。”
慢慢熟悉以后,大姐也聊聊她家的情况。
她姓马,原是下边小镇的农民,和老公养了两个儿子和一个姑娘。
大儿子高中毕业就跟着亲戚在邻县做生意,已经在那边成家;女儿嫁到了市里;小儿子大学毕业在本地工作成家。
现在住的房子是小儿子和媳妇买的,说是等她和老伴将来干不动农活就过来养老。
两年前老伴骑摩托车遭遇车祸当时就走了,办完丧事小儿子做主卖了农村的房子、牲畜、又把土地流转出去,给她补缴社保,剩余的钱让她留着养老。
办完家里的事,儿子就让她搬到这个大房子里。
马大姐做事麻利,女儿家需要帮忙她从来不说什么,接孩子送孩子、做家务,女婿也高兴。
放假就带着外孙回来住;春节子女们都回到这里过年,一大家人其乐融融。
两年前,小儿子的孩子转到市里读书,马大姐义无反顾过去陪读,当年冬天我们就到外地旅居,暂时和马大姐没有了交集。
一个月前我们回到本地生活,路过马大姐门口听到里面有动静,我还纳闷:“是不是房子租出去了?”
碰到她儿子才知道他们早就搬到这里住了,也许人家装修房子还是怎么的都是家务事。
我有点着急准备上楼回家,马大姐却没有要走的意思,我忍不住询问:“还不上去?”
“我不想上去。”马大姐欲言又止,“我一个人在这个房子居住习惯了,儿子一家搬回来我不习惯。说好的是给我们买的养老房,现在又搬回来这……”
“是不是他们的房子装修?”他儿子家住在政府小区,那是本地最好的小区,邻着湿地公园环境优美。
“房子已经卖了!”马大姐脱口而出。
“那环境比咱这里好,怎么舍得卖?”谁不想住环境好的房子?
“可能……可能……”马大姐平时说话特别利索,今天这是怎么了?
“两代人住在一起有矛盾,这两年我们和孩子住一起,让我们把房子出租,我们不同意,现在回来避暑多方便。”我看看马大姐,“要不然你到市里买个小房子,一个人居住一居室就好。”我还给她分享了我家老人居住一居室的方便之处。
“原来手上的钱买房子没有问题,不过现在不行了。”马大姐顿顿,“两年前我大儿子要买大货车跑运输,我一下子给他20万,现在手里只有15万买房子差得远。”
“啊?”怎么这样操作?
“我当时想着有房子住,留点养老钱,每个月还有两千多的工资生活应该没问题。”马大姐的语气低下去,“不过女婿想让我一起住,给我养老。”
“也可能是女婿的客气话。”我有感悟,“我家孩子也是这么说的,我俩没有当真,毕竟还有一对爸妈。”
“就是……”马大姐叹息一声。
再聊下去没什么意义,我找个借口先上来,马大姐还在树影下徘徊,影子缩成一团越发显得突兀了。
“这种状况别人救不了你,该怎么自救只能靠自己!”我又在内心告诫自己,“我们不能糊涂,把控自己的生活才是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