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荟子一见面就说,和她从小玩到大的一个好朋友死了。刚好这个人也曾做过我朋友。
就是最近,他还在朋友圈里更新状态:回国,心情大好。我翻开朋友通讯录,没有和他的对话。荟子翻开前两天的还通过话的记录,翻开他票祭奠的状态……我们好像是在努力地搜索他的存在。
最后一次见面是个冬天,他来借我的数学书。我,好友,还有他在一个酒吧里,那天没人,就我们三个,聊了些什么我忘记了,因为太久没见没交流,生活环境又不同,我又太冷,所以坐到一起并没有之前那份交谈的愉悦。
大一他还在高中,说是要出国,电话里会经常交流些生活琐事,而他的角色就是,毫不费力地说出一堆貌似深刻又有道理的话,让无论有多木乱的你都茅塞顿开。聊人生,聊理想,聊感情,那个遥远的年代似乎是很流行讨论这些。
后来,他的人人好友里有我。
再后来,他去了英国。偶尔打电话来,这可是我收过的第一个来自国外的电话。他讲他学校生活的种种,我倾诉大学生活的种种不顺。他的盒子理论我还记得。他说,你害怕站上讲台时你就眼睛望向远方,或者想象自己呆在一个无人的盒子里,发挥自己就好。
后来他有了女票,然后分手了,又有了女票……都是些结果性的消息。见过面,吃过饭,随着生活中交点越来越少逐渐只是朋友圈的远观了。
至今我也记不起到底是怎么认识的。他像是在生命旅途中你偶然捡到的一段友情,你们在途中聊的很投机,走了一段路后,又各自走上生活轨道,也会偶尔关心,也会远远观望。只是当知道他没了的时候,这个单纯的孩子你再也听不到他的消息,见不到他的面孔时,你还是无比痛心与怀念的。
那会儿年纪小,知道这些事以后长大了都是逃不掉的,然而这两年已接二连三地失去。那年表哥走让我意识到及时行乐拥抱生活,然后和榕义无反顾地去了西宁。姥姥的去世让我难过的是好多年回去没看她了,养育的恩情还未报,然后要珍惜身边人,能爱就多爱一点,能不自私就少自私点。这个老朋友呢,能待人好就再好些,能见面就多见些,能分享就多分担些,毕竟没有任何血缘关系能让你们走近是件概率极低的事儿,也是件缘分极深的事儿。
哥们,走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