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进入12月份,离圣诞也不远了。锦玉想着给自己增添点节日的气氛,就拉着几个闺密一块去北京路逛街、做美甲。
不管去哪里,锦玉总爱拉上几个好姐妹或者让男友张晋陪着去溜大街,无论走到哪里,她总能在拥挤人群中吸引很多异性的关注,回头率特别的高。
今天她穿的是当下最流行的军绿色长款绒衣,168的个子虽不出众,但也算高挑。干净的脸蛋,浅浅的酒窝,笑起来,给人暖暖的感觉。精致的五官,完美无瑕,披散的长发,走路带风。
特别是她扭头的一幕,风吹起散落飘逸的头发,特别有风韵,就像《后会无期》中王珞丹中告别的场景,有种说不出的脱俗青年的女人味。用词语形容就是温柔优雅,迷离高贵……
怪不得,她身边有好多人追,到处献殷勤,博取芳心,但锦玉独爱张晋这个小伙子,在一起有三年了,过着甜蜜的‘小两口’日子。
外表略有疏离高冷的她,其实内心是个敢爱敢恨,充满良善的女孩。不喜欢,就不去暧昧,对身边的追求者,大大方方的拒绝。但在她爱的张晋面前,很柔很亲昵很傲娇。
02
锦玉做了一套圣诞主题的美甲,五个指甲都是粉红底彩,闪闪的五角星,满满少女心。
随手,从口袋里掏出苹果手机,对着伸开的五指拍照,然后又对着两个好姐妹咔嚓一声,自拍。
打开微信,三张图片,配上文字:“圣诞就该这样过:圣诞美甲,约几个闺密出来溜达,开心,美美哒(笑脸),发送了朋友圈,等待好友们的点赞,羡慕。
她又给张晋单独发了一张美甲照片,问她:“刚做了美甲,好看吗?”但张晋迟迟没回复她,她想着估计在忙工作了吧。告诉自己,没关系啦,并不以为意,就做自己的事情喽。
锦玉是一名公司文员,闲暇时间安排的很妥当,生活过得也很精致。
在她晒的朋友圈里,有和好朋友外出吃大餐的全景图,也有撸猫的可爱图片,在温暖卧室读书的场景,健身房做瑜伽,劈叉的自拍图......满满女神范,她既是活在朋友圈里能量满满的少女,也是活在现实里有血有肉的人。
03
锦玉生活在广州,张晋在珠海。虽异地,但距离也不太远。她相信可以一直和他走下去的,尽管爱他比爱自己更多。也是每次她都主动去看他,心疼他,会带些他爱吃的扒鸡和绝味鸭脖。
无论是在朋友圈里还是身边人,都夸他男朋友的优点,殊不知他对她其实不够好,但也不妨碍对他的喜欢,她相信他是值得托福终生的人。
在节假日抽空见面的时候,她总会向他撒娇,拉着他的手,十指紧扣。有时,会偎依在他怀里,但她更想进入张晋心窝里,看看对她到底爱不爱,有多深?
在他臂膀下想要获得安全感的锦玉,就像现在女孩说要找一个像‘爸爸类型’的男生,希望宠溺她到天上去。
但她心里更清楚,他们有两个月没见面了,张晋总说工作忙推辞。晚上和闺密吃完饭,回到住处,张晋依然迟迟没回复她。
她此刻在出租屋里,最需要的就是张晋的一个电话,其实她更想要的是张晋的亲吻,被抚摸着她每一平方厘米的身体,通过做爱来获得快感,加深爱意。
此刻却什么也没有,她自己躺在被窝里,不停地翻着朋友圈,看到好朋友和男女约会秀恩爱,她笑了笑,其实内心无比心酸。
终于按耐不住,给张晋打电话:“嗡嗡…” 一直是盲音,无人接听。随手挂了,她感觉不对劲,生气,带有谩骂的说:“好你个张晋,竟然不理我了。”
04
那一晚她一股脑拨打了14个电话,都是未接通。她彻底的愤怒了,但也无可奈何,逼迫着自己睡觉,但一晚上都在胡思乱想,毕竟她爱的太深太满太卑微。
有那么一瞬间她突然觉得:我所有的等待在你眼里都没有意义,因为换不来你的任何珍惜,不是我不懂得坚持,是太久没听到你的回音,我不知道该不该继续等待。
第二天,锦玉带着重重的黑眼圈,像个熊猫,却又相当廉价,是没人疼爱的珍贵保护动物。简单洗漱后赶着公交去上班。
锦玉刚到办公司,就收到微信上张晋发来的消息:“锦玉,我们分手吧。”
她问:“为什么你不回复我消息!”
“锦玉,你是个善良女孩,你还不明白吗?我已经喜欢上别人了,那个女孩一直在身边照顾我,她家比你的条件更好。”张晋很生硬地回复。
当她再发消息:“为什么会这样!”微信提示,对方开启了好友验证,你还不是他(她)朋友。
由爱变恨,更是无助。当时,她多想跑到洗手间里大哭一场,不会让旁人看到,觉得可怜兮兮的。锦玉她从不会,一直是保持着优雅,强忍着失魂的身体,重复着琐碎的工作。
05
熬过工作的八个小时,带着恍惚,精神错落,锦玉一个人乘公交车回到住处,一直她忍着眼泪,内心如贴在冰块一样心寒凄冷。
回到出租屋,她没有直接给闺蜜诉苦,而是简单整理一下,换上平时跑步的装备,直奔公园。
12月份的天寒冷,虽然在南方,夜晚温度也低。她告诉自己,要好好发泄,折磨一下自己。开始狂跑。
戴着的耳塞,单曲循环歌曲《亲爱的我们究竟怎么了》。她听着歌词:“亲爱的 ,我们究竟怎么了?疲倦了 ,就想放手了。爱不是想来就来 。想走就走。这么简单的。如果真这样 ,你觉得值不值得。”
积攒的三年的感情,在最后的九分钟里失去。牵挂是爱最痛苦的部分,或许疼痛的时候才感觉到爱吧。
锦玉想起在一个温暖的午后,她和张晋躺在公园的草坪上,十指紧扣,一起听着宋冬野的《斑马》:“斑马 ,斑马 。你回到了你的家…你的城市没有一扇门 ,为我打开啊。我终究还要回到路上。”
那时候她想着在这座陌生的城市,有他就不再孤单,就算全世界都荒芜了,只要有他在,一切都会好好的。被宠溺的笑脸,被感动的承诺,一直认为他就是那个她生命中对的人。
06
锦玉哽咽着自言自语说:“明明是你先靠近的我,可是最后舍不得的却是我。更可恶的是对你善良,在乎你的人,却被你欺负,被你深深地辜负了。”
6.8公里的悦动圈跑步并没有在大汗淋漓之后减轻痛苦的分毫,反而心跳加快,喘息加重,心房阵阵作痛。
锦玉第一次感觉到了,没有人牵挂的感觉,那么孤独无助,心里想到曾经的他知道我胃不好,每天都会叫我起床提醒我一定要吃早餐,而现在你却在另外一个人身边,再也抓不住你了。
锦玉想要去一个可以买醉的地方,去了最近的新闻路的苏荷酒吧。
她随便点了一杯50元的“长岛冰茶”,但她不知道那就是传说中的‘失身酒’,酒精浓度在40度以上。混杂着伏特加,柠檬汁,冰块的鸡尾酒。她坐在吧台的高角凳上,一点点品咂。双手握着冰冷的酒杯无所事事的转圈。
望着酒吧中央一个胳膊上有纹身,充满痞子气的外国人,他揣着吉他,带有洋音的唱腔,走调嘶哑地唱着宋冬野的《斑马》:“你的城市没有一扇门 ,为我打开啊。我终究还要回到路上......”
旁边是一群孤寡青年们在底下伸着手打着节拍,不时有口哨声响起,仿佛所有人于此地找到了灵魂的寄宿地,彼此抚慰取暖,求得心灵上的重生。唱到深处,歌手站在桌子上,全场观众站起来吆喝着,气氛达到了高潮。
07
锦玉,看着他们,突然露出迷离的微笑,不知背后是多少埋藏的痛苦,揪心的痛楚。也许她已领悟到:终究要是离开她的人,既然已成为了别人的男友,那便也不再过问细节了。
顺手,她将剩下的三分之二的长岛冰茶灌入喉咙,烈酒让她身体发热,她走出了酒吧,已是凌晨两点。
打出租车,回到出租屋。从来不喝酒的她,在烈酒之下,变得昏沉沉的,醉醺醺的。她撩拨着凌乱的头发,此时她是那么的迷人和可怜。迷醉已把痛苦掩藏,再挖深,来不及卸妆,躺在一个人的床上,她很快就沉入到梦中了。
持续数日的精神恍惚,工作也没有状态,她给外公打电话说明天回福建看他们,外公说:小玉,想家了就回来吧。”瞬间她的眼泪流了出来。
也许外公不知道她失恋了,但从她说话的语气中,可以听出一定是想亲人了,想家了。
她休了假,订了飞机票,福州,明早启程。她希冀着回到家,这个永远是最温暖的地方,希望这场说走就走的旅行可以找回初心。
到了晚上十一点, 在月圆的夜晚,她伸出手指,摆出个八字造型,朝着月亮拍了一张照片:发送了朋友圈,她配的文字是这样写的:“既然不能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就让他成为过去,不再提起。再见,再也不见。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