聚散匆匆,且共从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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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青春是什么?

有人说,青春是一道七彩极光,绚烂、美丽、却也易逝。

有人说,青春是一盘制作时加入了喜怒哀乐,可到最后出盘时却只剩下香甜的菜肴。

有人说,青春是一场没有回头路、却有许多分叉口的旅途,许多人在同一起点出发,却在不同的地点抵达尽头。

有人说......

但在我看来,青春,是有一些人,见证了你最糟糕的样子,领教了你的各种不靠谱,却还始终不离不弃,一直陪伴你慢慢变好,成为其他人眼中羡慕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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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

2015年6月,我高中毕业,开始消磨大把空闲时光等待一份可以使我名正言顺地走进我向往多年的大学校园的录取通知书。

S,亦然。

S,是我的初中同学,她与我相识至今已有七八年光景。期间,有超过三分之二的时间我俩都是身处两地,少有见面的时候。为此,DXP和大黄都曾问过我,为什么还没有和她断了联系。其实这一点我也想过,只是一直想不明白。但后来我释然了。在这个世界上,总得有一些让人想不明白的事,也应该有一些人,即便很少联系,甚至长时间不见面,但只要一个电话,一条短信,就能仿若从未分别那般,毫不生疏的在一起谈天说地。

高考成绩公布那天,S给我打来了一个电话,先是问我成绩怎么样,打算报哪里的大学,接着又告诉我她的成绩不太理想,但她不想去外地,要留在重庆。从S说话的语气,我可以听出,她的父母大概是有意送她去外地读书,但我却不知如何安慰她,或者说我也没有能力帮助她。人的弱小无力,在那一刻,暴露无遗。

S不是一个闲着没事就喜欢黏人的女孩,绝大多数时候,她给我打电话都是有一些不开心或烦恼的事。每一次听她在电话里跟我抱怨,我都会产生一种无力感。因为我不可能帮她真正解决那些问题,但我也不愿跟她说一些谁都懂但却不是谁都能做到的大道理。我只能将心中的无力掩藏于一句句不靠谱、不着调的嬉笑怒骂中,期望她的注意力能从烦恼中转移至对我吐槽之中。

后来,S果然没有留在重庆,而是去了广西。

在她离开那天,我没有去送她。我一厢情愿的认为,只要没有面对面说再见,那就不能算是分离。

(三)

回忆之所以珍贵,除了不可挽回,无法改变,更多的是因为构成回忆的那些人,他们陪你一起笑、一起哭、一起疯、一起闹、一起经历过的那些事情。

(四)

有些事,结果没有出来就不能断定是成功还是失败;

有些人,没有走到最后就不能肯定能在一起走多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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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

初中三年,是我至今为止最为放荡的时期。

抽烟、喝酒、打架、早恋、赌博……我不是父母口中那个“别人家的孩子”,但我绝对是其他人眼中的不良少年的代表。

初一下期,估计是我妈感觉我实在太过放肆,就把我从以前的班级转到了我一个以教学严厉闻名全校的亲戚的班级里。

而S与我,正是在那时相遇相识。

当时,我和S是同桌。S的成绩不好不坏,平时也没有做过父母老师眼中出格的事情,算得上是一个好学生吧。总之,她与我,在那时候完全是两个世界的人,就像两条平行线,不存在任何产生交集的可能。但生活就是喜欢把不可能变为可能,让所有活着的人都摸不着头脑。

我一直认为,两个相识而不熟悉的人想要成为很好的朋友,必须得有一个契机。可因为时间隔的太久,回忆已经被消磨的只剩一个轮廓,具体的细节已完全模糊,我也就忘记了那个“契机”的具体内容。

但是,我记得,在初中过后,S成为我为数不多的还在联系的初中朋友,原本那些看似和我关系不错的朋友,不管男生还是女生,都已经没了联系。

曾经,我和S聊天时,我们数次讨论“我们为什么能够成为朋友”这个问题。她说是因为她的包容与大度,才能容忍我这种优点没多少但缺点一大堆的人;我说是因为我的英俊与帅气,征服了她那双看脸的眼睛以及花痴的心。最后,我们的答案都不能说服彼此,问题自然也就不可能得到解决,于是,这也就成为我与S之间的不解之谜。

其实,真正彼此熟悉的好朋友不适合在一起认真严肃的讨论一个不重要也不紧急的问题。两个人,你知我几斤几两,我懂你喜怒哀乐,内心完全放松,说出口的话也少有经过大脑思考、过滤,所以有些时候才会觉得彼此说的话,既好笑又不靠谱。

(六)

很多人认为,男女之间不可能存在真正纯洁的友谊。DXP也曾拿这个事来问过我。对此,我不想反驳也没必要去改变这个世界绝大多数人的看法。

我告诉DXP,即便这个世界有很多人都那样认为,但我也不会,因为很凑巧,我属于很多人之外的那一部分人。

(七)

距离,可以消磨掉所有感情的细节。但是,我相信,哪怕我们之间的友情只剩下一个轮廓,也一定会因为时间的流逝而添加更多的情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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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

大一的寒假,S从广西回到重庆,我们在龙头寺火车站见了一面。

那一日,我背着书包,拖着行李箱,傻傻的站在街边等着S过来找我。

我从小到大的生活习惯都很差,初中时就成为了一个近视眼。但我很傲娇,除了一些重要场合,日常生活中绝对不戴眼镜。这也造就了我五米以外面目模糊,十米以外雌雄不分的现状。所以每次和朋友外出,需要独自出发找人集合时,他们都会让我找个地方等着,免得到时候为了找我更麻烦!

当S走到我身前三米左右时,我才发现她。我们相视一笑,仿佛是昨天才见面一般挥手打招呼。

“我有点饿了。”

“那找个地方先吃饭吧。”

我转身,她跟上,两人并肩前行,在一家菜馆内坐下。期间,我和S一直在聊天。她给我讲她在广西的生活,我对她说我在重庆的趣事。这种感觉,不像是两个分别许久不曾见面的人,更像是两个老友在一个阳光明媚、和风微暖的午后,坐在一家环境优雅的咖啡店,听歌、喝咖啡、聊日常。

这样的生活很悠闲,但悠闲的生活往往都不会持续太长时间。

我和S在一起待了四五个小时后,我将她送上了去万州的火车,而我也在转身后不久便迅速坐上了回巫溪的汽车。

在S走向火车站门口排得长长的队伍时,我站在她的身边,我们都没有再开口聊天。等她检票进站时,我说了一声“再见”。而S笑了笑,没有说话,只冲我挥了挥手,然后无比洒脱地转身离开。

我知道,我相信S也明白,我们之间的“再见”是为了“期待下一次的再相见”。所以,说与不说“再见”,无关紧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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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

人,随着时间的流逝而一天天长大,见识会慢慢增多,阅历会逐渐渐丰富,而当初那颗一尘不染、毫无杂质的心也会披上厚厚的盔甲,变得坚不可摧。这,不是一件坏事。只是很遗憾,所谓成年人的那颗真心,会渐渐蒙尘,变得很难再如当初年少时那般毫无保留的付出。

我很幸运,也很感激。在我的心尚未披上盔甲之时,我遇见了你,一个愿意以真心交换真心的朋友,使我的回忆,不留遗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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