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斗穷,二斗富,三斗四斗卖豆腐,五斗六斗开当铺,七斗八斗官作就,九斗十斗享清福。如果一个斗都没有那又是:十个簸萁往上扇,家里黄金堆成山。强子就是拥有七个斗的孩子。算命先生说,强子是做官的料。可这块料,没有做成官,却做成了人皆可品的普洱“茶饼”,享誉大江南北!
小学篇
元宵节
元宵节,又称上元节、小正月、元夕或灯节,是春节之后的第一个重要节日,是中国亦是汉字文化圈的地区和海外华人的传统节日之一。正月是农历的元月,古人称夜为“宵”,所以把一年中第一个月圆之夜正月十五称为元宵节。
在广大农村天地,元宵节甚至比春节更热闹。因为不用像春节期间那样忙着走亲访友了,大家都在家里悠闲自在的过着余年。年上余下来的美味在十五前要消化殆尽。
这个时间田间基本无事,而过了十五后,春灌就开始了。接着春风的到来,麦苗的苏醒,田间锄草的活计便开始多了起来。又不像城市里,春节刚过,大家就陆续收假开始上班了。
对这元宵节的情结,还是停留在孩童时代,也就是80年代的记忆。
人常说元宵节上吃元宵,正月十五这一天一大早,家里就煮沸了水,放些元宵进去,几分钟后就可出锅。每人吃三五个,黑芝麻的,核桃仁的,花生仁的,白糖的,美味浅尝鲜吃便可,吃多了很容易腻口。而对孩子们来说,美好却不在这“元宵”上,最钟情的,是那“挑灯笼”。
在农村,正月十五晚上的“灯笼会”,是每年孩子们的一个憧憬。从六七岁到十二三岁连续的六七年间,每年的灯笼都不同,每年的花样都百出。那是一种只有农村孩子才有的“巷子文化”,确切的说,是孩子们的文化。
下午饭吃罢,天就开始灰朦起来,有点冷,月亮早早地“照顾着”孩子们,斜上树梢把巷子里照得亮堂堂的。孩子们陆续挑着灯笼到了巷子里,一杯茶功夫,刚才还有点清冷有点宁静的巷子,一下子就热闹起来了。
灯火攒动的地方,是一张张喜盈盈的小脸。孩子们喜欢簇在一堆儿,你看我的,我看你的,叽叽喳喳说着各自的“好”。纸灯笼的样子款式也很多,鸡年是鸡样,狗年是狗样,猴年的灯笼,猴子耍棒灯笼火极一时。由于款式和颜色不同,纸灯笼里小蜡烛,点亮出来不同的颜色和模样,也确实是好看。趣味浓时这时间就快,不知不觉夜深了,月亮又大又圆又亮,似乎要与这些“灯笼们”比个高低。
强子总和龙龙军军在一起玩,挑出来的“灯笼”也是特色各异,相互媲美。
后来随着年景一年比一年强,这灯笼也就一年一年“高档”了。从起初的纸质折叠灯笼,后来有了塑料灯笼,从小蜡烛也变成了小灯泡,花样更多了,有的,还带上了音乐!可记忆深的,却是那最朴素的纸灯笼。
如果说“灯笼会”是孩子们的憧憬,那也只是小孩子们的世界。对于大一点的孩子,比如十五六七岁的大孩子,他们的世界要更大一点。
“社火”,便是大孩子们跑出去十几公里外都要看的“热闹”。
“社火”,是一种游街式的路演节目。
“走高跷”,“血猴子”,“三眼枪”,都是其中的典型代表。整体要呈现的是一种“驱鬼”文化。
走高跷的身穿牛鬼蛇神黑白无常服装,吊着又红又长的舌头;
“血猴子”便是人死后的各种惨样,缺胳膊少腿的,面部狰狞的。
三眼枪,是一种火铳,可以连发三枪,走一段路程就要放三枪。一路敲锣打鼓,看的人山人海,围的水泄不通,好不热闹!可这么热闹的人群中,总能看到强子他们几个。人群里挤出挤进,有时候还会上墙头,爬树枝也要一睹为快。
不仅是孩子们有节目,文化社有节目,大人们也同样有节目。除了敲锣打鼓舞狮子热闹的场面外,就属那“放天灯”好玩了。
各村都有好玩的人,从下午就开始张罗着天灯的准备工作,买纸,烧浆糊,竹条子编框架,最后就是柴油,这要从有农用车的人家里要,搞来后用棉絮烂布缠裹成一个团,浇上柴油,再抹些油渣,黑黑的一疙瘩,绑在天灯底座架上,用火点着就可以托着慢慢升空了。
这一系列过程,都需要些“技术”的。否则,糊好的天灯也放不上去,或者升到十几米高就落下来了。
一个村少了也要五六个天灯上天,多了几十个上百的都有。而且,不仅是一个村,有时候相邻好几个村同时放天灯,瞬间灰暗的天色里,就能看到不同方位的天灯,数百只摇晃着,徐徐升空。那个场面,有时候看的人不由地惊叹!
……
强子他们几个不会做天灯,但是会看,会追天灯。天灯上天,摇摇晃晃不稳时候,就随风一路飘摇不定,上不了天。这时候,下面总会有一群大小孩仰着头盯着跑着,跑着盯着,满麦子地地跑,远的时候从这个村跑到那个村,几里地地跑,直到天灯落地,在大小伙子的摆弄下,再一次拖起升空。
可也有追不回来的时候,比如天灯落在了树梢上,房基上。一旦落到房基上,总会招致一顿骂娘。因为据说,落到谁家,谁家就要遭殃,是不吉利的。
这么多年过去了,尤其是自从进了城市后,这些令人惊叹的节日气氛,就再也没有出现过。每当孩子们问起这“元宵节”是什么样子时候,居然一时语塞,说不出来。而在脑海里,却只能忆起那年那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