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技与人文或者说智力与情感的关系总被人用以高谈阔论。在如今日新月异的科技得到迅猛发展的今天,它的热度依旧不减。
可由于种种条件的限制,目前大多数人第一追求的仍是智力而非情感。当然这无可厚非,毕竟这是竞争使之。
但是我们不要忘了没有人文关怀的科技,是坚持不久的。就好比困在象牙塔里的人,不教会社交,不告诉他如何去爱,如何去包容接纳等等,一旦流落社会便不能自食其力。
《献给阿尔吉侬的花束》这本书讲的就是一个接受智力增长手术的智障患者,查理,在智慧与情感的挣扎中,因为没有感情或者说没有爱的支撑,最终使手术失败,失去了智慧,回到了原来的智障患者的生活。
智慧确实是人类最大的天赋,但是,人们往往在追求智慧的时候,忘了对爱的追求。单有智慧,而没有情感方面的施与受的能力,会导致心理的崩溃与精神失常。
科技让人看到希望。
主人公查理从小是患有智力障碍的成年人,他的智力仅仅有68,在进入智障学院智力恢复中心时写“近步”报告的时候,错字百出,例如“我今天很南过”“我步知道他们讲什么”。和一只名为阿尔吉侬的实验老鼠比赛走迷宫时也常常失败。因为智力低下他被母亲严打厉骂最后被抛弃,也常常被人欺负作弄。大家对他的嘲笑与愚弄从未停止,但是也是由于智力低下,他不觉得孤单因为他觉得有人理会他。
他常常在“近步”报告中天真烂漫地写到“如果我便匆明了,面包店里的人会喜欢我的,妈妈就会把我接回去。”
不久后他接受了智力增长手术,手术进展地很顺利,他的智力得到改善。在面包店里因为发明了更高效的方法得到了升职加薪;进步报告减少了错别字并且内容越来越有逻辑越趋向一个学者;学会看懂很多书,成为了一个数学天才;掌握了二十多种少数语言;和阿尔吉侬比赛也不再失败....
与此同时,手术让他通过梦境回忆了童年时代。在妹妹没出生前,母亲固执的认为他可以变聪明,可以和任何一个正常的小孩一样生活学习,同时母亲也会因为他不受控制的排尿而气急败坏。他的父亲,却很接受他智力低下的事实,常常鼓励他。
然而他的妹妹诺玛出生后,他成了弃儿。正常的诺玛给了妈妈很大的安慰,同时因为年幼无知的妹妹的指责,使他更为母亲所厌恶,最终在她的强烈要求下他被送往机构收养。
在他内心深处他认为他被捉弄被抛弃,是因为他不够聪明。
没有人文关怀的科技将希望在人的面前撕碎
在我们都以为一切顺利替查理开心的时候,手术的“副作用”却接踵而至。
得到智慧的他并没有得到店员同事的认可,那个想抓弄他却被抓弄的店员出了糗;查理警告店员不要再偷钱却被威胁.....同事的嫉妒心、偏见使他失去了生活多年的工作与住所,他们对他大吼:“你变成了大人物、正常人、万事通、天才,你无所不知!我告诉你,你以为你比这里其他人都优秀,既然这样就到了别的地方去吧!”。很讽刺,一个愚笨的人突然有了智慧,就像一个失明的人重获光明,这没什么错,他变聪明了也变得孤独了。
不仅与旧友的交情决断,他与实验室的教授的关系也在恶化。这项手术的主要负责人尼玛教授为了尽快获得声誉与认可,在国际心理交流会上对他的实验品大肆赞扬,查理看来,在教授眼里查理只是一个他一手创造出来的作品,忽略了他也是个有血有肉的人。甚至在交流会上播放了智力低下时期的查理与阿尔吉侬迷宫比赛的视频,他被电流电击笨拙的样子弄得哄堂大笑,而查理的尊严在那一瞬间也被他们的笑声刺碎了。当他对尼玛教授作为该项目的世界第一人的身份提出质疑后,(类似的报告早已在印度发表,因时间关系没来得及翻译、传播。)没想到却招来了教授的严厉批判与否定。这时候他才看清这些所谓无所不知的专家就是个凡夫俗子,一遇到反对他们的观点就急得跳墙。恼羞成怒的他放走了阿尔吉侬闹得会场鸡犬不宁,最后他和阿尔吉侬两个“人造天才”飞回了纽约。
回到纽约后阿尔吉侬的状态愈来愈不稳定。它渐渐地忘记怎么走出迷宫,找不到出口时变得暴躁;甚至显现出强烈的敌意和攻击性;最后直接放弃走迷宫,躺在自己的排泄物上,靠强制滴管喂食维持生命。种种现象暗示着:它命不久矣。
与阿尔吉侬朝夕相处的查理亲眼目睹了现状之后,颤栗不已。眼前阿尔吉侬的状况就是他的未来。经过一番苦思冥想后,查理终于得出手术的失败原因:人工刺激发展的智力会以其增加的速度相对渐渐消退。
他这短短的几个月过得跌宕起伏,从一个低能儿到一个超级天才最后不可避免地退化为低能儿。就像一撮不起眼的火药变成了绚烂且高不可及的烟花,只耀眼了顷刻,便不得不褪去光环变成灰烬。
烟花虽将为灰烬但它曾经梦想着给人光明。
知道自己不可避免的结局后,为了让这项技术得到改进,帮助成千上万的智障患者,他坚持把自己的症状变化写入报告。不过此后的进步报告却已成尽步报告。
发生在阿尔吉侬身上的状况像病毒一般蔓延在他身上。他的记忆开始退化,也变得越来越心不在焉,忘记刚刚已经做过的事,看书变得很吃力;他变得敏感易怒,经常和人大吵,也把心爱的女孩逼走;变得焦躁不安,难以静下心写报告甚至撕毁自己的论文;梦里那个原本愚笨的查理对他纠缠不休出现在他的生活里;他变得消沉抑郁,后期经常躺在床上萎靡不振.....慢慢地,他的报告忘记写日,忘记写月,忘记写日期;报告写的内容越趋于日常,风格也越像一个最开始天真单纯的查理,他看不懂报告的内容同时也忘了自己曾经是个天才;错别字再一次回到他的报告里“我在书里另外还看到他们说,他们有一种可以让人变聪明的药,我想或许我可以买回来试试。”,“我的胃在身体里很南过”“他已经道过欠了不要开除他”.....“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再度便笨,是不是我做错什么了,但是我会继续用功学习,因为读书写字便聪明真的很好,我希望立刻就能便聪明。我经常看到一个人在我面前撕毁书,那个人有点像我,只是看人的样子和说话的表情有所不同,所以我想他应该不是我,因为我觉得我好像是透过窗子看到他。”
在出现第一个错别字时,我和很多人一样,心里五味杂陈。那个接受手术前笨拙的他在他变聪明后没有放过他,常常出现在天才查理的幻觉中,而如今曾经存在过的天才的查理对现在的他来说只是存在在虚无缥缈的幻想中,最后又不可转变地回到原来的生活中。
面包店再次收留他,曾经赶走他的同事看到他被欺负为他打抱不平,并义气誓言“如果有人想找你的麻烦一定要告诉我们,我们一定会帮你百平的。这里的人都是你朋友”他感叹“有朋友的感觉真好”他变笨了,但也有了朋友。
他愚笨无知吗?在智力上看确实如此,但又不仅仅如此,因为他也曾经聪明过,更重要的是作为第一个接受智力增加手术的第一人,明知道自己会回到原始的状态,依旧坚持记录报告,作为一个笨人却执意给世界做出贡献,即使他忘了自己做过什么贡献,但他和我们一样坚信他是目前唯一曾对世界科学做出贡献的笨人。
书以报告的最后一句话结尾“如果有时间请邦我放一些花在后院阿尔吉侬的坟目上。”
献给阿尔吉侬的花束,也是献给查理,更是献给我们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