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休是一只普通的田园犬。浑身散发着的忠厚善良,老实本分。在万江牌楼基一带流浪有一段时间了。它秉守着田园犬的求生原则,不靠近人类,不惊动人类。在角落里夹着尾巴偷偷摸摸地存活。遛狗的时候碰到过它几次,它每次都是低着脑袋尽量靠边轻轻悄悄地与我们擦身而过。
小区菜鸟驿站的老板不止一次地跟我提过附近有一只很识趣的流浪狗,喂了它几次。他用夸张的语调强调“真的好听话的。”有一天,遛狗经过,驿站老板叫住我,指着在墙边徘徊的一条瘦弱的黄狗说就是它。并问有没有人可以领养它,真的很温顺的。天冷了,附近有人好象在打它的主意了。
我有些为难,这个……说实话。我自己真的无能为力,家里已经有两只了。“要不我问问看别人,你试试看能拴住它不。”把自己家两只带回家,再到驿站。那只狗已经被驿站老板用一根不知道哪里捡来的脏兮兮的绳子拴在路边的一个铁桩上。 有点不可思议,流浪狗都是防备心极强的。竟然那么轻易就拴住它了。驿站老板得意洋洋地显摆,“跟你说它很听话的,我就叫它过来,它就过来了。我就把绳子绑在它脖子上了,它一点都没反抗。” 他又找了几根绳子,乐此不疲地一根一根往狗脖子上系。狗乖乖地站着,没有一点反抗任他绑。驿站老板招呼我,“你来摸摸看它,真的很温顺。”我走过去,想摸它,它避开了。驿站老板歪着头看着狗:“噢,我喂过它几次。它记得我,认识我。现在,再怎么办。你看能不能找人收养它。不然,我只能把它放掉了。我是养不了它的。”他店里也有两只狗。
怎么办?只能打电话向胡姐姐求助。不巧的是,胡姐姐正好有事。驿站老板在边上叫嚣“没人管它那我放掉了。” 手机那头的胡姐姐听到急了,“千万别放掉,我找黄老板来带它。”不久,康顺宠物店的黄老板过来把狗牵走了。
第二天,胡姐姐说狗狗检查过了,很健康。但田园犬很难送养。又怕被不怀好意的人钻了空子。最后胡姐姐联系了万江邮局,求他们收留它,只给它一个遮风挡雨的地方。每天自己去送吃食。那天我跟胡姐姐一起送它过去。胡姐姐竖抱着它坐在车里,它安安静静地,眼睛看着前边,屁股搭在胡姐姐怀里,直着身子,以一种对狗来说极不舒服的姿势一动不动地坐在胡姐姐怀里。生怕动一下就弄脏了车子。乖巧温顺到让人心疼。整个过程让人感觉到它骨子里的那一种卑微。
就这样,这只狗就在万江邮局安顿下来了。胡姐姐给它取名“一休”,陆陆续续发了些照片、视频。看到胡姐姐发的视频,为一休庆幸,又有点悲哀。一休终于有了一个遮风挡雨的地方,每天能准时开饭,再也不会有被端上餐桌的命运。但同时它的生命也被限制在那条铁链方圆1米多的范围内了。问冯先生记得有个叫裴多菲的诗人在我们小学课本上写的那首诗吗?“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若为自由故,两者皆可抛。”冯先生说,诗里的自由不是字面上的意思,它的含义是国家大义。两码事,一休只是只单纯的狗,狗忠诚善良,只会牢牢记住谁对它好。没有那么多矫情。
看到最近胡姐姐发的视频,一休在跳,在欢快地摇着尾巴往她怀里扑。真好,一休正在慢慢恢复一只狗的天性。
感谢帮助过一休的这些人。菜鸟驿站老板,康顺宠物医院的黄老板,一直在喂养它的胡姐姐,其中也包括我。还有万江宠物救助群集资支付了50元的检查寄养费。
最后题外话。看到很多人追忆自己似水流年的岁月。他们的童年里大部分有只或叫大黄或叫小黑的田园犬。他们饱含深情地描述大黄小黑们为他们看家护院,陪伴在他们上学的路上。但长大后为什么不给大黄小黑们一些包容一些关爱。很多的城市在禁养它们,把它们定性为烈性犬;它们还在一些人眼里沦为菜狗。很多人看来它们跟宠物犬不一样,低那些品种犬一等。它们只能卑微地在城市的角落艰难地求存。请认真看一眼它们,其实它们的颜值很高。而且忠诚、温顺、任劳任怨。它们就是在你们童年里给过你们温暖的那只大黄、那只小黑。
PS:住在一休隔壁的还有胡姐姐在2019年初救助的两条昆明犬。也寄养在万江邮局。胡姐姐每天去喂养它俩。现在变成仨了。辛苦胡姐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