臭臭是条狗。
我们没有搬家前,我家臭臭可以在屋子里的任何角落活动,或踱步或躺卧。还会趁家里没有人时跑上沙发选一个舒服的地方用一个舒服的姿势睡一场美美的大觉。家里有人时它走路都绕着沙发,好像告诉我们,我臭臭根本不屑于在沙发上睡觉。可是一旦我们家没有人了,而且经过了它的侦察确定,它便跳上沙发,从这头走到那头,俨然它就是家里的主人。家人吃饭时,它是第一个跳上餐椅,占有一席之地,尽览餐桌上的美味。有它想吃的,它就会低低的吼一两声或撒娇一样的哼哼,顺着它的眼光就会知道它想吃什么,坐它旁边的人就会满足它的愿望。那时自由自在,毫无约束。
最近我们搬家了。因为是新家,新沙发,而且到了臭臭掉毛的季节,搬家后再也不让它进屋里,它的活动范围仅限于阳台。臭臭只能透过推拉门的玻璃注视着屋内的一切。站累了趴下,趴累了站起来。开始它强烈争论,大叫大吼,一扫平时的斯文。抗议无效后,它改用软方法,撒娇一样的哼哼唧唧,依然无效。于是它便很乖巧一样的趴着,把头搁置在两前腿之间,家人以为它就此认命了,于是放松了警惕,可是当有人出入阳台时,它便敏捷爬起来,迅速的从门缝里挤进屋里。几次后我们知道了它的阴谋,原来它趴着的时候眼神一刻也没有离开推拉门,它在注视着我们的一举一动。狡猾的臭臭。几天的斗智斗勇,臭臭彻底明白,我们是真的下决心不再让它进屋了。于是,臭臭便不再抗争,放弃了努力,只是用疑惑的伤心的眼神看着我们,好像说,我终究还是只狗,我永远只能是只狗。沙皮狗本来就苦大仇深的眼神更加抑郁了。
虽然不再让它进屋,但是我们家人对它的疼爱一如从前,爸爸会每天两次带它在小区里遛弯,妈妈会给它洗澡梳毛买它爱吃的猪肝,我们每个人到家的第一件事就是到阳台陪它说话。除了不让进屋,爱如从前。
臭臭很可爱,可是它毕竟还是狗。于是我想到了人,那些围着领导围着权利转的人,无论他多么的显赫,在别人眼睛里他是什么?风光散尽,他们和臭臭一样。还有一种人,当官时耀武扬威,官场总有尽头,退休后他们才会明白,他们终究只是普通一凡人。
人,才是所有人最根本的。
臭臭虽然是只狗,但它坚守本分,不管怎样的沧桑变化,它始终不变的是忠诚。正因为如此,不管是我家臭臭,还是别人家的狗狗,主人们都会永远宠它爱它。可是那些人呢?曾经的所谓的地位让他们迷失了自己,人们能原谅他们?能再重新接纳他们吗?如果不能,怨不得人们的心胸不够宽广,而是被伤透了的心,已经没有能力再去接纳和原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