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不同不相为谋,以前只是说说,现在终于切身体会到了这话的含义。
周末,好不容易休息两天,小敏的两个电话一直在客厅轮流响,紧接着还有微信电话,一个接一个。厨房关着门,油烟机开到最大,专注清理油烟机的小敏完全没有听到电话响。而就是这一番电话轰炸,让小敏心底的不满彻底爆发了。
一、初识那个看书的女孩
那是大一开学后的某一天,接到辅导员的寝室调配通知,让小敏从四楼教育专业的寝室搬到三楼本专业的寝室。接到这个通知,小敏其实还是挺开心的,毕竟之前的寝室都不是一个专业,跟其他人的作息时间多少还是有点偏差,尤其是有个叫阿欢的女孩,特别活泼,这种活泼体现在晚上,活脱脱的一个夜猫子。而小敏喜欢安静,尤其是晚上她睡眠很浅,也喜欢在晚上静下来的时候思考。刚开学的那段时间要军训,大家都累得要死要活,所以都还好。刚一开始正式上课就受不了了,这两个多月以来,每天阿欢都跟各个寝室的人一起疯,精神特别好。所以听说辅导员帮她调配寝室,她觉得终于可以摆脱这种噩梦了。
即将要跟楼下的同学一个宿舍了,小敏先去跟三楼的室友们打了声招呼。里面有五个人都欢迎她加入她们,除了一个看书的小丽,几乎头都没抬,完全忽视她的存在。那一刻心思有点儿敏感的小敏有一点点不舒服,但也仅仅是一小会儿,毕竟其他人都很热情的迎接她。她想着每个人都是来自不同的地方,性格不一样也很正常,毕竟未来相处的时间还很长的。
二、寝室的生活常态
于是,小敏加入了这个安静的寝室。小敏跟小丽的床是挨着的,脚对脚的那种,一个星期了,她们俩没有说过一句话。小敏也是个慢热的人,别人不主动打招呼,她也不会主动跟别人沟通,于是她们俩就像当彼此是透明人一样。直到第二个星期的某一天没课的下午,大家都说要出去买点儿零食吃,一个宿舍的当然一起去了,所以大家都开始收拾准备出门了,小丽依然躺在床上看书,岿然不动。除了小敏以外,其他几个室友轮流叫她起床收拾出门,她嘴里一直应着,但就没有动。
直到小敏最后一个出门,她躺在床上突然叫住了要出门的小敏。“恩,那个什么,你帮我买点儿泡面吧。”小敏一愣,“你是在跟我说话吗?”“不然呢?除了你寝室又没别人。”毕竟一个宿舍的,小敏还是答应了帮她买泡面,然后听她霹雳巴拉的说了好几种口味,小敏一一记下,然后出门了。在楼下等小敏的室友都问她,怎么这么半天才下来,小敏说小丽让我帮她买泡面。大家用一副已经习惯了的口气说:“哎,她真的很懒,没课基本不下床,一直看小说,每次出去都要帮她买东西。”小敏想,都是一个宿舍的,帮忙买点东西也没什么,反正也不重,大家还是应该友好相处。
那以后大学生活的每一天,只要没课,小丽基本都是在宿舍看书。刚开始是在楼下的小报亭租书看,学校的借书卡发下来的时候,小丽从宿舍挪到了图书馆。五层楼的图书馆,每一层都分ABCD区,整个大学时光,小丽看遍了图书馆百分之四十左右的书。但大多数集中在图书馆二楼和三楼的AB两个区,因为只有在这两个区里才有她喜欢的,包含了各类文学、小说,除了各个专业书籍和中文以外的书,她基本都看过。并且室友们偶尔提起某一本书的时候,她都能讲个大概。
所以在慢慢认识了小丽这个人之后,小敏发现,她本来就是这样,对谁都一样,不怎么爱搭理人,最多的一句口头禅就是:我不想动。当大家都去参加各个社团,各个学生会组织的时候,只有小丽对这些完全不感兴趣,完全一副置身世外的样子,可能看书是她唯一的消遣方式,室友们都当做一种她的常态了。
那是小敏周围的人中,遇到的第一个酷爱看书到这种地步的人,可能小敏后来怎么都没想到,那个曾经如此酷爱看书的室友竟然是这样的秉性吧。
三、再次“认识”她
时间很快,一转眼快毕业了。
宿舍里很多东西都是大家一起租来用的,毕竟大学毕业也带不走,租来的很方便,毕业的时候退还就可以了。很多东西都是室长协调着退还的,还了再把押金退给大家。三月底的时候,室长跟另一个室友找好实习工作了,要提前离开。另外两个室友都是外地的,也要回老家了。一下子平日温馨的宿舍只剩下小敏跟小丽俩人了。宿舍最后还剩下饮水机跟水桶没有退还了,室长临走的时候,把相关的票据找出来跟小丽一一交代,让她把这些东西退了,总押金七十多,室长考虑到两个室友是外地的,就跟小丽说,要不这个押金你先自己拿钱退给大家,等你退还了你自己留着。小丽答应了,她给了其他所有人押金的钱,除了小敏,因为他们俩都要晚几天才会走,这几天喝水还能会用上。
到临走的前一天,小丽去退还饮水机,小敏去处理其他事去了。俩人一起出的寝室门,半个小时候,小敏接到小丽的电话,让她赶紧过去一趟。不明所以的小敏就过去了,一去就看到小丽站在退饮水机外面的路口,跟她说:“这个东西退不了,这边的人换了,我们没有在这儿买水,所以人家不给退。”看着小丽一副愁苦的样子,小敏当时就拉着她去找老板理论了,争执了半天,老板说只能给你退五十块钱,最后她们俩做了让步,总比一分不退的好。
退还之后她们俩就往宿舍走,突然小丽 说:“哎,才退了五十块钱,其他的都退给他们几个了,我亏大了,真是的,这种事情怎么要我来做,都是室长的事儿,自己不处理好,现在让我亏钱......”小敏一脸懵逼的看着她一路唠叨到宿舍,说尽了室长的不是,小敏跟她说:“没事的,我那份你不要给了,你自己留着吧。”小丽瞬间开心了,说:“这是你自己不要的哈,不要怪我不给你哟。”小敏无奈地点点头,开始收拾自己的东西。那一刻,小敏突然觉得,这个人看了这么多书,怎么为了这么点钱这么计较呢?然而,她们俩的交集并没有因为毕业而结束。
四、为工作奔波
毕业后大家都开始找工作了,小丽留在了读书的城市,进了一家当地规模比较大的电子厂,等着拿到毕业证在做其他打算。小敏去了大学所在的隔壁城市,找了一份药品销售的工作,很辛苦,但是学到很多东西。她始终不太明白为什么有着会计中级资格证的小丽会随便找个厂去工作,不是她看不上在厂里上班的人,而是小丽高中就是学的会计专业,大学又考了中级资格证,找一份会计工作,专业对口也能学到很多东西。
跟小丽进厂的还有另一个同学琴,因为那个女孩子等着拿毕业证去报考事业单位的考试。小丽跟她一起在一个厂也在一个宿舍,上下班什么的都在一起,可能是因为小丽的性格原因,基本没有什么朋友。琴就不一样了,她很活泼,很快就认识了很多人,再后来她就不跟小丽一起住了,她受不了小丽的邋遢和懒惰。这些原因也是后来琴知道小丽去了小敏那里之后才告诉小敏的。
那个时候的小敏做了一段时间销售之后,拿到毕业证后就开始重新找其他工作了。也就是那时的某一天接到小丽的电话,说想来跟她一起找工作,一起住。单纯的小敏觉得大学一个宿舍,现在要是能一起找工作,自己能有个说话的人,生活里也还能有个照应。于是满口答应了小丽要过来找工作的要求。
两人一起找工作,去了很多地方,应聘了很多岗位。小敏的表达能力和亲和力比小丽好很多,很快小敏就找了一份不错的电销工作。一个多月过去了,小丽还是没有找到一份满意的工作,吃住的费用当然都是小敏的。
直到有一天,小丽告诉她说,自己找到工作了,是做一家化妆品公司的助理,但是这家化妆品公司很小,注册资金也才十万,没有任何福利待遇,底薪1500元,周末单休,忙的时候不休。坐在办公室的只有老板跟另外两个同事,其他的都是属于美容导购,都在对应的门店里。小丽很开心地跟小敏说了这个事儿,小敏很善意的提醒她,多注意一下,这种小公司比较坑,我们都才毕业,还是找个相对靠谱的公司有保障一点。小丽完全没有听进去提醒,反而还说小敏不希望她找着工作,为此两人还小吵了一次。
五、生活方式
住在一起的两个人,租了一套两室一厅的房子,也是因为小敏听说小丽要过来才租下的。两人下班后自己买菜做饭,虽然很辛苦,最初的小半年也还算和谐。只是两个人的生活习惯差距很大,比如小丽很喜欢去买打折的东西,每次买的菜都是别人剩下的,一两块钱一大包,回来要扔掉一大半的那种。再比如小丽做菜的时候一定要加很多水,好好的一道菜被水一煮,味道完全都变了。最让小敏忍受不了的就是,小丽五点就下班了,小敏六点下班,偶尔加班回到家都七八点了。刚开始的时候小丽还很勤快的做饭,到后来小丽回家就开始躺在床上玩手机,看小说了,每次都是小敏到家后才开始做饭一顿饭吃完差不多九点多十点了,再加上洗漱,能在十二点躺在床上算是比较幸运的。
小丽不做饭,但是每次小敏做饭她都会站在厨房门口指指点点,小敏切菜很慢,每次她都在门口说,你到时快点啊,磨磨唧唧的,切个菜都切不好。小敏一炒菜,她又开始说,怎么加那么多油啊,油太多了不好,还浪费......诸如此类的小事儿数不胜数。
平时碰上两个人周末休息,小敏不喜欢在家宅着,就跟小丽说去逛街,小丽是个不爱打扮的人,88年的小丽只比小敏大了三岁左右,看上去老成很多。两人逛街也逛不到一起,小敏想这自己也都赚钱了,想买个稍稍好一点的衣服,小丽非要拉着小敏逛地摊货,她说地摊货实惠,衣服穿一段时间就不穿了,没必要买那么贵的。
有一次,两人一起去逛内衣店,在世贸大厦一楼。披头散发的小丽,穿着跟三十多岁的人差不多,棕色的上衣,毫无弹性的牛仔裤,外加一双穿了很久没洗的黑色运动鞋。刚到内衣店门口,一个年轻的店员就过来了,冲着小敏问:“小妹妹,给你自己买内衣,还是给你妈妈买呢?”小敏一愣,小丽冷着脸说:“我有那么老吗?”一瞬间特别尴尬了,店员也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红着脸离开了,一直到他们走出店,那个年轻的店员都没有再出来。那个时候的小敏还是没有真正意识到,消费观差别很大的两个人,做朋友都有些尴尬。
再后来的一件事儿,让大家大跌眼镜,大学的室长生宝宝了,请宿舍的人一起去聚聚,几个人都相互通了电话,包括省外的两个室友都说毕业很久也没能聚会,刚好趁着这个时间可以聚聚。因为不在一个城市,于是小敏开始买车票,问小丽要不要一起买,小丽说她自己买就可以了。然后小敏就先买了自己的那张,一直到出发的前一天,小敏问小丽要不要先去车站把票取了,怕当天早上来不及。小丽说自己不想去了,说自己要出钱,还要自己过去跑一趟,花很多车费,而且还说自己准备买票的,但是那个最近的售票点要给五块钱的手续费才能买票,她觉得很不值,就没买。小敏真的很震惊,为了多花车费,为了五块钱的手续费,可以这么不顾几年大学室友的情谊吗?后来小敏一个人去了室长宝宝的满月酒,临走时小丽让小敏帮忙带了一百块钱给室长,说自己只有这么多。那一刻小敏觉得,原来两个人的生活方式跟处事方式差距这么大。
也都是小敏脾气好,其他室友了解到她们俩这种情况,就给小敏说,你不要跟她一起住了,赶紧搬出去,要么就让她搬走吧。好脾气的小敏不好提,就一直忍让着,包容着她的种种。直到一年后的某一天,小敏跟小丽约着去园博园玩,前一天晚上就说好九点出发。第二天早上小敏很早起床收拾,收拾的差不多的时候,小敏叫小丽起床,连着叫了三次,小丽都没有起来。
小敏敲门,小丽起床打开门的一瞬间,一股臭味扑鼻而来。小丽床周围全是前两天躺在床上吃的各种零食、水果等垃圾,床周围堆满了。小敏问她怎么没有收拾,小丽理直气壮的说,我感觉太累了,懒得动就没有收拾了。“懒得动”是小丽的口头禅,吃撑了,懒得动;走累了,懒得动;手机玩累了,懒得动......好像就没有能让她动的任何动力。诸如此类的生活上的事情太多了,最后实在受不了的小敏委婉的说了好多次,才让小丽搬到他们公司住,临走时小丽还要求小敏送她,连打车的费用都是小敏给的。小敏已经不想计较这些了,她觉得能把这尊大佛送走已经很不容易了。
六、最后的忍无可忍
再后来,小敏接到小丽的电话,说自己所在的公司老板发不出薪水了,她自己没钱生活了,希望小敏借一千块钱给她。心软的小敏觉得她也不容易,都是女孩子,当时就打给她了。这一千块钱,小丽愣是换了大半年时间才换完。还完钱,之后基本没有什么联系了。一直到后来的后来,有一天小敏正忙手头上的事儿,接到小丽的电话,电话那头很吵,小丽很无力地说,公司老板跑路了,所有的供货商都是她联系发货收货的,现在全部在他们公司堵着她,她也联系不到老板,不知道怎么处理,一个人躲在办公室不敢出去。慌乱中不知道应该打给谁,所以找了小敏。小敏告诉她说,这种事情我也帮不到忙,你直接打110吧。这是小丽终于反应过来,拨打了报警电话。最后在警察的协调下,处理了整个事情,但他们跑路的老板还是没有找到。
处理玩供货商的小丽又给小敏打电话说了一件让小敏完全震惊的事儿。她的老板骗了她的信用卡,透支了两张信用卡,总金额五万元,最初老板说的是要拿货,说以后可以让小丽学技术,到时候她自己都可以开一家门店自己做。小丽深信不疑,连自己买的电脑都是老板帮忙刷卡买的,总共接近六万元需要还款,老板每个月都还最低额度,也就是几百块钱,自从老板跑路之后就再也没有还过款了。那个时候的小丽已经好几个月没有拿到工资了,加上几万元的信用卡透支,她瞬间感觉压力倍增。刚开始小敏还开导他,希望她尽快振作起来,重新找份工作,至少先解决自己的温饱问题。小丽不理会她的劝阻,反而几乎每天都给她打电话抱怨各种事儿。那段时间小敏被折磨的特别惨,白天上班已经够累了,每天还要听小丽没完没了的抱怨。直到后来小丽大概也直到抱怨解决不了问题的时候,就再也没有联系小敏了。
再次接到小丽的电话,是在半年后的一个下午,小丽说她一个月前离开了,去了另一个城市。小敏很意外,觉得她招呼都不打一声就这么悄悄的离开了也太不近人情了。于是聊了几句就结束了通话。
之后小丽就很少跟小敏联系了,属于不求人不联系的那种。直到去年年底,小丽告诉她,自己生病了很长一段时间;说自己过的多么多么辛苦,多么多么凄凉;家里的嫂子多么嫌弃她;相亲的对象给介绍人说她多么老气;说她之前住在高中同学那里,同学的姐姐是怎么挖苦和嘲讽她的好吃懒做的;又说自己找了两份工作最后都被开除了等等。小敏默默地听着,不想做太多回应,她这曾经书呆子一样的室友,给她的生活带来了很多负面影响。
最近再联系小敏,是因为小丽找了一份催收信用卡还款的工作,催回的款必须找第三个人过一次,不能通过公司员工直接转账。所以又找到小敏,基本是不分时段的让小敏帮忙转款。刚开始小敏觉得没什么,帮忙走一下款而已,也不费事儿,到后来一天需要小敏帮忙转十多笔款,小敏也有自己的工作,不能时时刻刻的帮她转款,就跟她说你能不能找你其他朋友帮帮忙,我自己工作也挺忙的。没想到小丽跟她说,没事啊,你空了转就可以了,我也不着急,你只需要在当天转款后截图给我就可以了。之后慢慢的就少了一些了,也可能是她催收做的不太好,每天收回的款不多。
上个周末,小丽刚开始还在找小敏聊天,说她最近多倒霉,出门公交卡掉了,什么电脑坏了,手机也不好用了,说自己又长胖了十多斤了等等,巴拉巴拉说了很多。小敏刚好在吃饭,就顺便聊了几句。吃完饭小敏就去收拾厨房,清理油烟机了,隔了一会儿小丽就开始了电话轰炸,一个小时内,基本一直都在给小敏打电话、发微信、打微信电话让小敏帮忙转款。
小敏没听注意到放在客厅的电话,等厨房收拾完了出来,才看到有很多未接电话。以为小丽有什么紧急事情,马上回拨过去,没想到小丽接起电话就是一阵吼,说:“给我发图。”小敏蒙了,问她:“发什么图啊?”“还能有什么图,转款的截图呗。我等了你这么半天,一直在公司没有走,你都耽误我这么长时间了。我们加班又没有加班费,打那么多电话你都不接,刚刚不还在吃饭嘛。”小敏心平气和的说,“我吃完饭也有事情做,刚刚没听到电话响。现在看到就马上给你回过来了。”没想到小丽不乐意了,说:“你能不能考虑考虑我啊,我在工作啊,你反正都在休息,帮我转下款又能怎么样啊。”小敏顿时就很无语了说:“那是你的工作不是我的,我没有义务天天守着手机只为给你转款,还有,我也有我的事情,我不可能围着你转。”说话就挂了电话,帮她转完款,然后打开通讯录,拉黑了那个曾经的室友。
那一刻,小敏瞬间觉得轻松了很多,再也不用处处为曾经的室友考虑了,再也不用帮她转款了。更是彻彻底底的看清了一个人,虽然在这么多年里,自己一直都扮演这好人的角色,配和着这个室友的所有演出。可终究有落幕的一天,准确的来说终究还是自己太心软一次次的被背负友情的枷锁舍不得放下。处处考虑别人,忘了自己也是有血有肉的人,不能处处都做到那么完美。人应该善良,但也应该有一定的锋芒。
小敏也想明白了,如果一个人一直都处于抱怨中,那她周围的一切都不如意,做什么都做不好,一个负面情绪满满的人,你要跟她聊多了,你发现自己周围的空气都是浑浊的。有句话说的很对,你是什么样的人,你的气场就会吸引到什么样的人做朋友。小敏说我已经包容了她太多,致使心里都蒙尘了,现在想要清理一下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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