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给父亲
亲爱的爸爸,您可知道,女儿一直想靠近您,想知道您为何一直那样严肃,想知道为何从小到大您一直对我们那么疏远,更加的想知道如今孤单的您需要我们做些什么。
爸爸,您知道吗,很普通的昨天,于女儿而言却是千山万水。前天晚上,您的电话把我从睡梦中吵醒,您告诉我一个熟人介绍的阿姨今天要到那个熟人家里和您见面,我很淡然的说:“那就去见见吧,成不成以后再说。”只有我自己知道,放下电话我很久都无法入睡,后来迷迷糊糊的睡着,也是在梦中控诉你为何妈妈才离开100多天你就要再娶,要不就是一直在哭泣。早上醒来,还感到身体里哭过的痕迹。
爸爸,您可知道,我的心一直很渴望着与您的亲近,记忆中辗转不同乡村小学担任校长的你总是很少回家,即使回家你也总是一副严肃的脸孔,远远的站在廊下,离我们那么远,我多希望您能来主动和我说说话,问问我的学习情况。那时候,我和弟弟总盼望着你能喝醉酒,因为喝醉酒的你会笑眯眯的和我们说很多很多的话,会给我们钱,会让我们扯你耳朵........似乎,只有在那一刻,我才觉得自己是有父亲的。
爸爸,昨天下午五点多,奶奶给我打来电话,说您中午2点多将那位阿姨和介绍人领导家里来看了看,然后又出门到现在也没有回来。那一刻,我的心真的很愤怒很愤怒。“不就才第一次见面吗,至于这么着急吗,又吃午饭又吃中饭的,还把人领到家里来看,你就那么满意吗?我妈才死了一百多天,你就那么着急娶吗?你把我和弟弟放哪儿了,又想不管我们又想不要我们了吗?我恨死你了,恨死你了。”真的想立马抓起电话,像小时候为了维护妈妈和你吵架那样,跟你大吵一架。
爸爸,也许真的是本性里的血缘使然,也许是这些年的自我探索,让我在那一刻深呼吸静下来,靠近我的心,我知道我的心一直想与您亲近,我不想再重复我们的关系模式。深呼吸,想起了当一年多前知道妈妈生病时,你努力咬着自己的嘴唇不让自己失态,妈妈治病的一年时间里,有半年的时间,你每天早上五点起来熬中药,陪她辗转北京、武汉、辽宁治病,在她生命中最后两个多月的时间里更是寸步不离医院陪伴,即使你也发着高烧都没有离开医院。眼泪滑落的那一刹那,我也得到了启示,对您以后找个伴的事情心里也有了主意。
晚上八点多,您打来电话,我不再装着若无其事的样子,我跟您说:“爸爸,在我的记忆里,你是一个做事很有数的人,所以我想该怎么做您知道,我不反对您找个伴,我明白您的孤单,每周回家,看到你在院子里发呆,我都很心酸。只是为人子女,我妈妈养我30多年,希望你也理解我的情感,我真的很希望您至少在我妈妈满一年之后,再让别的阿姨进门。”
爸爸,谢谢你那么懂为人子女的心思,你跟我说如果我们有不愿意的地方,尽管告诉我。爸爸,你知道吗,那一刻我好像抱着您哭,30多年,我们没有尝试过这样说真心话,没有尝试这样的亲近过。
爸爸,未来很长,我还是想靠近您,我知道我也期望您给我回应。
女儿:志华字
2018年4月18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