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教室，被猛烈的太阳晒得皮肤就要爆裂的学生纷纷拿起水壶喝水，站在风扇下面吹风。

李芳站在讲台上，打开电脑，准备接下来语文课要用的课件。

她没抬头，没有注意到隔壁（1）班班主任的王老师急匆匆地走了进来。

“刚才上楼梯的时候，你们班的这个——”王老师还没到李芳面前，就紧张地大声说。

李芳抬头，顺着她的手指延伸视线，看见她指着的“这个”是顾华。

“男生和那个矮矮胖胖的小男生。”王老师一改平时语速极快的习惯，断开了句子，把学生的形象一个一个指点、描述给李芳。

李芳脑子里马上出现了“矮矮胖胖”的司徒轩的形象。

队列中他们两个的站位在第一和第二。

“他们几个大力挤开周围的同学，一直往上冲，有几个同学差点被挤得摔跤。我大声喝止他们，他们还拼命往前挤。如果真的有人被他们挤得摔倒下去，他们还是那样不管不顾地往前冲，就很容易发生踩踏事件了。”

李芳静静地听着，听明白了。

她的安静让王老师的情绪稳定了很多。

“好危险啊！”王老师语气缓和了说。

“好的，知道了。我会处理的。”

王老师离开后，李芳马上叫顾华、司徒轩过来，同时主动过来的还有艾狄轼，他们在讲台前面站成一排，面向李芳。

李芳把凑热闹的徐铎赶走了。

“说吧。你们做了什么事情？最好不要我提醒！”

几个人看见王老师进来，肯定知道自己的行为被曝光了，李芳不用问，相信他们都能一五一十地讲出来。

果然，顾华最先开口：“我们上楼梯的时候推推挤挤。”

其他两人点头认同。

“为什么要推推挤挤，我让你们可以超过我上楼梯，并不是让你们可以推开前面班级的同学追逐奔跑的。你们跑那么快，究竟想要干什么？”李芳心里明白，他们想要快点喝水、扇风，可是，会不会还有什么目的呢？

“做操的时候很晒，很热，我就是想快点回到教室吹风扇。”还是顾华先说，面对李芳的眼神，明知做错了的他不会想方设法为自己辩解。而这点，就让李芳对他赞不绝口，觉得他单纯，可爱，即使多动症让她操碎了心，但还是喜欢他的原因之一。

可司徒轩和艾狄轼依然没有开口的意思，还是想要点头附和顾华，以为可以应付了事。

“你们呢？不要点头，要说出来，不准和他说的一样。你们想要干什么？”李芳截断了他们的点头附和。

“我想走快一点。”艾狄轼简短地说，没有其它理由，就是忍不住要快步走。

“上楼梯被他们堵住，我就是想要把他们分开，让我过去。我没有挤。”司徒轩总是有自己的一套歪理，总是能找到觉得自己受了委屈的一面，总是能用他利己的眼光看待他人的正常行为，总是能说出他人不利于自己的表现，总是能找到为自己的错误言行开脱的理由。

他总是要让其他人觉得，他才是可怜的受到伤害的那个，因为伤害他的人采取了不正当的言行。

“他们是谁？”李芳追问。

“就是（1）班的那些人，他们走得很慢。”司徒轩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