捡拾记忆中的珍珠

夏夜微凉。

东边来的风簌簌作响,前方是无尽的黑暗。

“真是见鬼哟,都这个点了,你奶奶怎么还没回来?”爷爷如是说着。他望了望窗外如荒芜般的天,手里拿起一件奶奶的厚夹克,转身迈向门外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之中。

他向前走着走着,手里拽紧了夹克,边走还边想着,“至于生这么大的气吗?”

原来上午奶奶为了我的食伙与爷爷争论不休,一气之下离家出走,直到我晚自习下后也没回来。爷爷本质也不是这么过火,一方面是因为担心,另一方面也是为了我。

走遍的奶奶常去逛的地方,也没见着她的身影。黑暗仍在蔓延,夏日的凉风此时也冷的人浑身起疙瘩。爷爷急了,心中的不安感越来越重,甚至开始扰人清梦,大喊着奶奶的名字。他全身被冷汗淋透,那双浑浊的眼睛睁得老大,大脑也透支透额的运转着,仿佛被魔鬼追着跑似的。找到奶奶这一信念支撑着他迈开双腿,机械般的向前走着。

——

奶奶其实一直跟着他,他是在回家的路上看见爷爷的,看他往她刚离开的地方走去,眼睛动了动,跟了上去。

她其实很想大喊,“我在这,老头子。”给他一个惊喜,可上午他们还在吵架。此时应该在生闷气呢。也不知什么心理在作祟,她跟着爷爷走了一路。看他慢吞吞的步伐,看他心肝似的捧着的夹克,看他着急时不顾形象大喊大叫的样子,这颗老了的心仿佛又恢复了生机勃勃,生命的空缺也被一股温暖填满了般。

她忍不住喊 “嘿,老头子!”

他顿了一下,转了转僵硬的身子,随即露出一个笑容,向这边奔来。如同蜜蜂奔向花蜜,雄鹰归往天空。

她想,这是她这辈子见过的最美丽的笑容,尽管只有那么一点点弧度,但那惊喜,喜悦,无奈与后怕扑面而来,展开是爱她的形状。

两人相拥,在黑夜之下。

点点滴滴的爱汇聚成一条长长的道路,前方还未知,但身边是你,星河是你,未来也是你。

这是爷爷奶奶心中最耀眼的珍珠,不是轰轰烈烈的婚礼,也不是艰涩难懂的道理,他只在细微之中,等待着拾取。

也许我还不懂爱,但我已经在路上。

你有你璀璨的珍珠,我有我待捡的贝壳,相信它比阳光灿烂,比皓月清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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