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记忆里奔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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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2018年的训练,今天终于可以尝试跑这条路线了,这条线路对于我来说意义非凡。

从来不知道具体数字是多少,今天从咕咚里的数据里得到准确结果。这条路是我小时候从农村走向小镇的唯一一条小路。

那时候是八十年代,农村实行联产承包责任制,我家在农村分得了两块稻田。父母亲是中学的老师,我在读初中,每到星期五下午放学,父亲就急急地带着我从这条路走到乡下的老家,去照顾乡下的稻田。

耕田,平田,播种 ,插秧,用脚在稻田除杂草,撒肥,放水,收割,这些种植的过程,我哪样都经历过。星期五放学赶回家,星期天下午又赶到学校,风风雨雨,这条路上的沟沟坎坎多么熟悉。

父亲总是挑着一担箩筐,不是装的肥料,就是大米,反正从来没空过。我个头小,跟在父亲后面,父亲很健壮,宽宽肩膀上横着扁担,有时累了就从这边换到那边,感觉一点儿也不累,而我总是走得气喘吁吁。

那时也没具体说出多远,都说七八里路,走一个多小时。我老家住在偏僻的山边,一户独家。到了晚上黑灯瞎火,加上山边静寂的鸟鸣声,让我本来孤独的心更加落寞了。常常想走出这片天地,走过这条小路去小镇看看,去远方便是我的希望。

实际上自从读完中学后就很少回老家了。经过世事变迁,老家卖了,自家的田地也转让了。一转眼都三十多年过去了,父母亲住到城里,也步履蹒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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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我重新跑到这条道路上感慨万千。这两天正在蕾秋.乔伊斯《一个人的朝圣》,感觉自己就是哈罗德。这条路上的每个细节里都有我的故事。

看到那段四五米长的上坡路,想到有次骑着自行车,由于个头小,自行车太高,踩踏板的时候总掂着脚尖。在经过这条上坡时加速冲坡,结果冲到一半时,没力气了。自行车停了下来,如果在平时我会紧捏左右手刹让车停住,再下车。但是那时我坐在车上想,既然向前冲不会摔下来,那么向后退肯定不会倒下来。于是我没有立即下车,而是坐在车座上任自行车后滑,结果被摔个狗啃泥。虽然伤势不大,但一辈子都记得。

走到那个高坎上时,我想起了刚读小学三年级时,有次和一群小伙伴背着书包在放学路上并肩低头走着,发现小路的中间有一卷钱,我们正准备去捡的时候,突然,钱像长了腿一样的快速地向旁边飞去。我们纳闷的时候,旁边高草纵中跳出一个人哈哈大笑。原来是我们三年级刚刚辍学在家的狗剩用细毛线把钱捆在一起,故意放在路中央,等我们来捡的。那天狗剩正赶着一群小鸭在沟里吃田螺。那年代辍学的人太多了,不知狗剩现在过得怎么样?

这条路的旁边总是伴着一条小沟,每到秋天的时候,小沟露出干涸的河床,我有时就把鞋子脱掉拿在手上,卷起裤筒,赤着双脚走在小沟的烂泥里。任清凉的泥浆舔着小腿,滑溜溜的,非常惬意。偶尔还能在黑黑的深泥里发现一枚白胖胖的鸭蛋,那是放鸭的人没注意的鸭子留下的。

这样的故事就像这条路一样一天也讲不完,它堆积在我的心里,梦里,成为我少年的记忆,是我人生不可分割的一部分。

如果有机会,我会经常跑这条路线,成为有史以来用咕咚记录的跑者,以此来祭奠逝去的往事。

每个人都只有一个童年,少年,青年,中年和老年。每一段光阴都弥足珍贵,是金银珠宝等有形的物质无法衡量的,它是夜空中那颗璀璨明星,晶莹,明亮,熠熠生辉。其实也是镶嵌在我们脑海里的那段美妙的记忆,让我们用一种美好的心情来回忆它,或许在现实中,或许在睡梦里,这也许是我们存在的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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