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这天傍晚,我正端坐客厅,看着电视,磕着瓜子儿,忽地一只蟑螂,惊现在我和电视之间的地板上!它快速的要从我眼前爬过去,又迟疑地停了下来,似乎在考虑将欲何往。我手中的瓜子儿一下子掉到地板上,我揉揉眼睛,举目细看,真真切切是一只大蟑螂哩!
我天不怕地不怕,就怕各种各样的虫子,特别是蟑螂,它们油头贼脑,总爱在夜深人静之时出没,相貌丑陋,行为猥琐。我想起刚结婚的那会儿,我们住在一栋年代久远的居民楼里,里面不可避免的有蟑螂。有一回半夜我渴了,起身到厨房倒水喝,刚“啪”的一下打开电灯,一只蟑螂就在我的脚边附近乱跑,我“啊”的一声惊叫,“蹭”的一下就坐到了厨房案台上。
事后我想,我一定是身怀某种武功绝技的,只是平日里没被激发出来罢了。先生听到尖叫声,慌里慌张跑来,问怎么了,我手指蟑螂大叫。可怜的先生由于跑来太快,眼镜儿没带,弯腰低头四处找看。我坐在案台上,又气又急,指着地上慌不择路的蟑螂,“这儿,这儿,跑那儿了,那儿!”。先生在我的指挥下一通乱踩,终于一脚踏死了这杀千刀的。
现下这只蟑螂不知何故停住不动了,它头顶上的两只触须交替在空气中晃动着,如雷达般测试着我的存在。自从搬了新居,我从装修起就做足了防蟑功课,家里所有的下水管道都安装了防虫罩,只要我起夜,都会蹑手蹑脚忽地开灯,四下寻看,你别说,这几年家里还真未发现过蟑螂的蛛丝马迹。难不成眼前这厮只是过路打酱油的?但无论如何,不管这厮打哪里来,既然被我瞧见了,哼哼,那就有来无回!我对待蟑螂的态度,向来如对待外来侵略者,有一个除一个,见一对杀一双,绝不含糊。
不过,以前我只管发现蟑螂,打蟑螂那是先生的事。眼下这厮专门挑了个我独自在家的时候出现。人虫对峙,虫近在咫尺,按兵不动,贼眼睥睨,我可不能在这厮面前露怯。我迅速思考了一下灭蟑的各种方法。开水烫?可等我拎瓶开水过来,蟑螂恐怕早就不知所踪了。用脚踩?可万一没踩住,这货爬到我脚背上可就惨了,又万一踩住,脚下未免一片狼藉!就在我思索的当儿,蟑螂动了,它开跑了。说时迟那时快,我迅速脱下拖鞋,举在手上,跳起来追过去,瞄准了弯腰使劲拍下去,嘿,这一击可真准,一拖鞋下去,蟑螂弹出一尺远,一看,拍断了一条长腿,可还能跑,它想钻到大花盆底下,可惜没缝隙,就沿着花盆底部转圈。我也绕了花盆一圈,这厮拐个弯另路而逃,这下我逮住机会了,又一拖鞋下去,蟑螂不动弹了。我盯住虫尸半晌,它一动不动,我长松了口气。
我转身找拖把擦我的鞋底,又四处找火钳准备夹虫,火钳长久没用不晓得躲到哪里逍遥去了,只好改用一次性筷子代替了。我伸出筷子,哎呀!真是打不死的小强呀,看上去都烂了的蟑螂,居然又复活跑路了!不过到底受了伤,猛跑几下就爬的很吃力了,我再次脱下拖鞋,照 准了给予这厮致命一击,这一次它是彻底完蛋了。
我刚打扫完战场,先生就开门回来了,唉,他可真会挑时候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