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天涯漂泊久,已将浮华作云烟。一壶浊酒敬流年,半醒半醉在间。孤山清寂时,我且月明敬流年……
我上大一匆匆那一年,居然有点收入!我那时的大学生活补助金是七十多元。当然对我来说没有大结余。不过,在大学时我还颇得女生缘。我与众女生往往有说有笑地在一起共用餐。饮食精神双赢。月余竟然还有两三元的结余。
有一天我与几个大学同学凑份子去结伴旅游,我退掉饭卡,弄得十元多钱。我与其他四个同学共凑得五十多元到湖南旅游。我们能搭便车便搭乘便车。能吃素就绝不吃荤。一路上指点江山,激扬文字。歌一路,曲一程。到了湖南,我们找大学里的同学借得两间男女宿舍分头住了下来。然后打着社会实践的名义找个单位去实践。解决了饮食的难题。
我们雨中去看风景。我拉着女友漫步在江南竹林,有意显摆柔声对她侃:“我爱看湖南的翠竹。我爱那竹子,爱它的样子。春雨刚过,鲜嫩的竹笋就破土而出。它们从土地冒出来,从石缝中钻出来,从沙砾中挤出来……生机勃勃,充满活力,比钢钎还坚硬,比风钻更锐利,任何阻碍也压制不住它们向上的生机。竹笋贪婪地吸吮着春天的乳汁,几个月工夫,就长成了一片竹林。竹子表面十分光滑,摸上去冰凉舒适。它的整个身体油亮亮的,绿得像一块翡翠。一阵微风吹过,竹叶沙沙作响,像少女轻抚琴弦,像春蚕吞食桑叶,听上去十分惬意。那湘南的山是翠绿的,领袖的故居是庄严的,长沙的水是浩淼的……我们朝读朝晖,夜听竹吟,倾听自然,放飞心灵。”女友琴听得有点痴……
我返回到我们的大学时只有两角钱了。女友在侧,我潇洒地把那两角钱仍到路边的河里。兴犹末尽,我们一商讨,到剧院去看电影。没钱买票呀。
我侦察了一下地形,看到剧院外的公厕的顶部离二楼的剧院的窗台有一人多高。我从旁边拿来一个大木板,上到公厕上边,一端放在公厕顶部,把木板另一端搭在剧院的窗台上。我们一个个依次沿着木板进了二楼剧院的窗台里面,前面的人进了二楼的剧院后悄无声息,我们前仆后继。
我殿后。我最后刚翻进二楼窗台,一双大手便死死地按住我。我心里暗暗叫苦哎,顿时大感不妙。原来剧院的管理员工守在窗口,我们进去后一个个成了他们的瓮中之鳖。先前进去的被 管理员工控制住,他们只得徐庶进曹营,一言不发。我们便很顺利得被捉个正着。哎,我们毕竟是穷学生,他们也无可奈何,对我们苦口婆心进行了思想教育一番后,我们一个个就灰溜溜地黯然离开剧院。哎乘兴而来,败兴则而归,真是兴尽悲来,令人感慨唏嘘!
我们觉得倍儿没面,琴却在前面走得云淡风轻,后来我们也感到:我们没钱,所以好像逃票看电影,也不算很丢人。
于是追着琴,唱点青春的小调。月在孤山明,却空转不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