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风无情五七
(1)
苦难打不败坚强的人,无论生活几多苦难,总会笑着度过,因为不笑着又如何,苦难依然在,不屈不挠地阻止着一个人前进的步伐。生活既如此无奈,不妨笑着度过,好过哭泣着堕落。无论怎样时间总不会停下滴答的步伐,推动着好的坏的不得不前行着。
八十年代雪花漫天飘落的寒冬里,大人们渴望着一个男孩的降生,当看到一个呱呱坠地的女婴儿时,叹息声在人群里此起彼伏,要知道计划生育如此的严格,她已经是这个家里的第三个女娃了,父母绕过计生小分队的各种围追堵截,艰难地躲到了亲戚家里,找了稳婆施以手法,提前三个月将这个娃娃降生,否则会被计生小分队拉去堕胎的。为了保住这个小生命只能采取提前降生的手法,可惜还是个女娃娃,实在小的可怜,小到可以放到一只成年人的鞋子里面。皱皱巴巴的蜡黄的小脸,也是一条生命,一旦来到世上,断不至于被计划生育小分队夺取生命,算是保住了一条小命。
然而命运折磨并没有就此放过她,等到出生第三天时候,开始发高烧浑身抽搐,送到医院时候,嘴里鼻子里开始往外面冒着血沫,医生说没救了,可以直接丢到医院外的干水坑里面,八十年代那里有很多婴儿丢弃在那里,并没有掩埋。尽管她已经是母亲的第三个孩子,但依然年轻的母亲害怕的不敢抱着她,只能有她的姑姑搂抱着。可能该她命大,有一个老医生不知用了什么药,滴入于歌的鼻孔里面,她突然开始慢慢有了平缓的呼吸,眼睛也不在只是眼白,插上输液管好多天,才慢慢救回了她的一条小命。
取名叫于歌,但是她的生活几乎没有什么可歌的,一生坎坎坷坷,能活着实属不易,哪还有什么可以让她高歌的呢。于歌算是违法来到这个世上的,当然她的家人自然是要受到惩罚的,当时找不到她的父母,直接将她的外婆送进了小黑屋,严刑拷打要她交代出将要降生的于歌,外婆当然守口如瓶,自然免不了一顿毒打,出小黑屋的时候,她的外婆只剩下了半条命,浑身伤痕累累,外婆能保她一命自是无怨无悔。
然而于歌的父母执着的一定要生一个男娃娃,便将于歌放在她的外婆家扶养。外婆已经到了颤巍巍的年纪,没有精力管教她,一直像个男孩子留着寸发,她和男孩子一样爬树掏鸟窝,下河捉泥鳅,翻墙偷瓜果,玩弹珠,滚铁环,摔纸面包,整日里和男孩子玩在一起,疯疯癫癫找不到女孩子的样子。有时候挂着两条鼻涕,呲溜呲溜着,浑身脏兮兮的,疯玩起来是打打闹闹,好似她从未意识到自己是女孩子,该矜持安静些,这些在她身上全然找不到。
爬上树站在树枝上用力踩着树枝摇动,那颗树高怕那棵树,若下雨那个水坑深要去踩那个水坑,还要追着农村散养的猪骑上去。在黄土坡上开心的滑行着,裤子后面多数时候不得不缝上补丁。若碰到下雪,几十米长的坡道,那一块破塑料薄膜,摊在雪地上,坐上去滑下长长的坡道,身后露出一长串冬季里坚强的青黄干草。
到了入学的年纪,极不情愿的去上学,入了学淘气的习惯并未收敛,外婆不得不经常到到学校给小学生们道歉给老师们保证,然而外婆一出校园,劣顽的于歌又本性使然各种捉弄同学们,在课堂上团着纸球到处飞,有时会不小心飞到老师的后脑门上,几次不小心惹怒老师的时候,她才乖乖地坐在桌旁默不作声。安静的于歌一张乖乖小女孩的形象,尽管头发极短,也丝毫没有影响到她可爱精致的脸庞,小小的人儿已有出众的长相,樱桃小口若含丹,盈盈眼睛里面总是亮晶晶,长长的睫毛忽闪着如跳动的精灵,白皙的的脸庞上可惜总被弄的像一只花脸猫一样,脏脏的,有时候还有鼻涕扯在上面,遮挡了她俊俏的小脸儿。
浑浑噩噩渡过了小学时光,有一天父母回到外婆家要将她接回城里读中学,尽管她一万个不愿意,但又由不得自己,最后只能回到城里。她自小的成长野惯了,突然要规规矩矩的两点一线的学校家里,让她想要抓狂。也学着男孩子偷偷的去抽烟,被呛的满眼含泪,还要坚持再愁。不安分的她居然参与男孩子打群架,于歌的要比男孩子还要高上一头,打起架来往往占据上风,这也助长了她不良的习气。
总是像大姐大似的将小男生护在身后,有时候猛将嘴里的烟头抽出扔到地上,狠狠踩两脚,若不是一张漂亮精致的面孔,谁曾想到这是一个女孩子惯用的动作。其实这也是她做做样子,因为她依然不会抽烟。除了打架就是逃学,因为在学校里是在没有意思,不如早早辍学去挣钱。她固执地坚持着不再读书了,父母无论如何劝说,她都坚持辍学,最后父母只能无奈一生叹息,于歌,你以后会后悔的。她不知道以后会不会后悔,当下却是无法再进行学业了。
读完中学二年级的第一个学期,于歌收拾了铺盖卷,头也不回的离开了校园,此时天空飘起了漫天雪花,不知道未来的人生里会怎样,这个少年就这样坚定的放弃了学业。于歌的最小的弟弟已经读小学了,她的两个姐姐都在读高中,三个人的成绩都是很好的。只有于歌是个例外,每次考试几乎都是倒数第一。干脆彻底不要再考试了,离开校园好了。
这一年的冬天格外漫长,雪花断断续续居然飘了近两个月,好不容易迎来冰雪消融,1998年的春天依然春光明媚,可是到了夏季太阳比任何时候都晃眼,然而南方却发生了洪涝灾害,成千上万的家园被毁,无家可归。在这场战斗中令人惋惜的是有二十六名官兵献出了年轻而宝贵的生命。
(2)
尽管已经回归这个家庭两年的时间,但无论如何都无法融入,总感觉自己就是个外人,看着姐姐们和弟弟在父母面前亲昵的撒娇,于歌总感觉自己格格不入,有什么心事也从不和家里人说。整日里和一帮辍学的社会小混混在一起,喝酒打架的事情总能见到于歌的身影,这让父母颇无奈,但又管教不了。就这样浑浑噩噩的混日子,不知未来会如何。
同年的大学纷飞的日子里,突然接到舅舅的电话说,外婆快不行了,眼泪刷的就滴落了下来,从不哭泣的她,外婆是她唯一的软肋,边流泪边狂奔至车站,恨不能此时能够长出翅膀,第一时间飞奔至外婆面前,近两个小时的车程,仿佛行了近千年,当出现在外婆身边时候,外婆已经无法言语了,嘴角不停流出鲜血来,鼻子里也开始出血,姨妈拿着柔软的棉布,不停的擦拭着,无论怎样快速的擦拭,也阻挡不了鲜血的流出。
外婆看到于歌立在身旁落泪,抬起颤巍巍的枯手试图拉着她,于歌赶紧俯下身体,抓住外婆已经冰凉的手,能够感受到外婆使尽了满身的气力想要握住于歌,可是已经没有力气了,一双眼睛里流露出万般的不舍,于歌突然听到身后妈妈的声音讲到,妈您放心的去吧,我会好好照顾于歌的。突然外婆就松开了手,脸上露着一丝微笑闭上了眼。
在这个世界上没有比外婆更重要的人了,于歌深受打击,以泪洗面无数日,想起外婆一直说的要开心要乐观要坚强,我的于歌将来一定很厉害……但是目前于歌的生活状态却是令人失望的。痛定思痛,于歌决定要去学习一门技术,不能就这样浑浑噩噩的过下去。思来想去于歌去了美容美发学校的速成班。这个想法得到了父母的强烈反对,因为在这座城市的某一条街上,粉红色灯光映照下的门窗后都是打着美容美发的名号,干着见不得人的勾当。尽管人们有正常的理发和美容的需要,但是由于这条街不好的影响,以至于人们对这个职业有着敏感的鄙视心情在里面。
虽然正规的美容美发店也是人们生活的必需,但是店员们五颜六色的头发和奇奇怪怪的发型也是让人们难以接受的。于歌倔强的性格,认定的事情很难被九头牛拉回来,父母固有的思想模式,也不允许于歌去学习这门技术。无论父母如何劝说她均不凑效,怒极的父亲甚至解下皮带第一次狠狠地抽了于歌,瞬间血红的印子鼓了起来,气急的母亲也并未阻拦父亲的动作。本来父母就感觉亏欠她,很少责备她,但这件事父母却狠下心来,不允许她去学习让人抬不起头的职业,父亲盛怒之下连抽了三次,于歌咬着嘴唇渗出点点血,愣是没吭声。
母亲也气得开始责骂她,如此不争气的孩子要你何用。
父母不支持她自然也不会给她学费,于歌也是第一次不得不考虑自己的经济问题,找了很多家都失败了,店家们都不想冒着雇佣童工的风险去招揽她干活,十几岁的少年第一次体会到生活的艰辛,到处讨好的低眉顺眼的求着店家想找到一份工作,这个小县城基本跑遍了,终于在一家偏僻的老街里找到了第一份工作,一家饭店的老板或许看她央求的可怜,勉强答应她可以在店里拖地刷碗。
好在于歌能吃苦,愣是坚持一天十二个小时的繁重工作,努力干了三个月才凑齐了学费,数着自己汗水挣得的学费,第一次对自己肯定,感觉自己也能够养活自己了,满脸青春朝气还透着些许稚气的她,露出了久未的笑容。到美容美发学校学习的要不就是家庭经济条件不好,要么就是于歌一类的叛逆的青少年,好在学校采用了军事化管理,这帮孩子们倒是老实,每日里倒是学的尽心尽力。
可能是体会到挣钱的不易,于歌从未像现在这样努力的上着每一节课,有时候眼睛好久都一眨不眨地生怕错过老师讲解的每一个细节。经过半年系统的学习,初步掌握了洗剪吹技术、烫染护技术、盘束发技术、护肤技术、化妆品知识、化妆造型、发式造型、人物整体造型、服饰搭配、香薰技术等。学校也安排了一个月的实习,于歌挺努力的成绩也一直很好。结束短暂的学习于歌堪堪到了十六岁的年纪,依然是青少年。她想离开家乡到更大的城市里去闯荡一番。若人有预知能力,相信于歌也不会冒着与父母决裂的勇气要到大城市去。父母当然拗不过她,站那里也一米七亭亭玉立的大姑娘了,不能再打骂她了,只能给她一些生活费,由着她去了,权当没有生过这个女儿,父母自是对她感到很失望。
(3)
初到陌生的城市,望着摩天大厦有种眩晕之感,尽管在电视里也曾无数次的看到这座城市,真的到来还是让于歌内心为之一振,拖着称重的行李箱展开着地图,走街串巷的想要找到一间便宜的住房,问问都是无法负担得起的高房租。一个人拉着行李箱沿着路从东到西,从南到北,放眼望着陌生的人群,没有一个认识的人,孤独难受涌上心头,找到一个无人的角落蹲下抱着头,泪水无声地一滴一滴掉落到干燥的水泥地上,瞬间泪滴便渗入了地下,只留下一个由一个泪湿的点在路面。第一个晚上实在找不到住的地方,又担心安全,一个人找到了银行的取款点,在ATM机旁蜷缩着待了一个晚上。
第二天拉着沉重的箱子,学着聪明点开始询问店面里看上去和蔼的人员,又一天从北到南从西到东,还算幸运。最后终于在远离市区的民房聚集地勉强找到了一间六平方左右的小房间,屋子里除了一张乌漆嘛黑的单人床再无其他。除去路费,吃饭喝水的消费,本来就不多的钱,现在也没剩多少了,一刻都不能多休息,需要赶紧出去找工作,否则很快就要喝西北风了。工作并不顺利,都嫌弃她年龄小也没什么工作经验,于歌拖着疲惫的身躯,倔强的不肯停下来休息,连着几天都没有找到肯接纳她的店面。天欲晚,看着这座城市的街灯开始陆续亮起来的时候,摸摸身上所剩无几的几张钱,莫大的悲凉突然在心里激荡起来。
于歌租住的民房聚集地,这里生活着各色的人,但毫无疑问绝多数都是社会底层的人,都在卑微的负重前行着,也是鱼龙混杂的地方。无业游民也是这里主力军,每天这里的对孩子或老公的叫骂生、流氓口哨声、喝酒划拳吆喝声、小贩的叫卖声、摩托车的突突声混合成了生活奋力的发声。于歌继续穿梭在这混杂的声响里,坚定着自己的信念,不能就这样回老家,一定要找到一份工作,至少能养活自己的工作。
可能正值青春,身材虽然还未发育完全,但高挑的于歌还是吸引了此处一些人的注意,其中一位老大姐主动和于歌搭讪,这位大姐每天看到于歌都会打招呼,也试着聊两句。看着她挺和蔼的,这个陌生的城市里也有人关注,于歌内心突现了一丝温暖。毫无戒备心不由的话多了起来。得知于歌在找工作,这位大姐竟然热情地说要帮于歌介绍一份工作。快要绝望的时刻仿佛暗夜空里出现了一丝光明,于歌高兴地答应了和这个大姐前去报名,自是对这位大姐感恩戴德。
大姐看起来是位温和又善良的人,跟着她走过了两条街后,朝着一条长长的小巷子,越走人越少,于歌越走越感觉不妙,突然转身想跑出巷子,可是却看到三位中年男人不知何时跟在了她们身后,再看看大姐,突然不再和蔼可亲,似笑非笑的示意那三位大男人走近。
于歌突然感觉脖子一紧,还没反应过来,肚子突然承接了重重的一脚,瞬间疼的双手抱着肚子蹲在了地上,疼的眼泪都流了出来。小姑娘不是看你是位漂亮的妙人儿,废了你卖器官。这恶狠狠的话语犹如一记闷棍,只激的于歌浑身一震,一股绝望从脚蔓延至头顶。小姑娘,你好好配合,否则你就走不出去这条小巷子了。于歌以前也这样吓唬过小学生,但她不傻,知道这次不像以前的她,倒是配合这位大姐,主动交出了证件和通讯工具。
跟着大姐又走过两条街巷,到了一幢高楼大夏的一角的小门,那里也有一位穿着黑色长裙的大姐等在那里,眼见两位大姐耳语了几句,相视一笑,示意于歌上前,说这位黑色长裙的大姐是这座城市里某个行业里有名的游姐,以后要好好跟着游姐。于歌这次学乖了,配合的小鸡啄米般的点着头。游姐身材高挑,气质出众,于歌有一瞬间的惊呆,突然很羡慕这位姐姐。
游姐带着于歌从折扇小门七拐八拐的乘电梯到了十几楼,打开门瞬间,于歌再次呆掉了,她从未见过如此豪华的套房,香槟色的主色调,一盏水晶灯透着五彩光将整个房间度上了美轮美奂的光晕,去,洗个热水澡,我等你。游姐冷淡的声调响起,于歌也想着魔了般,听话的去洗澡。躺下,头发还在滴滴答答一出浴室就听到这句命令的话语,乖乖的趟下,游姐居然查看了她的私密处,这让于歌尴尬极了,而游姐却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此时,于歌好像明白要做什么事情了,试图想要逃出去,趁游姐不注意迅速拉开门,结果是多迅速的开门就有多迅速的退回来,门口不知何时立着两位一米九多的彪形大汉。游姐点燃了一支细细的香烟,纤细白皙的长腿交叉在另一条腿上,半躺在沙发里,狠狠抽了一口烟,悠悠地讲到,既然来到这里不是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安心坐下。
(4)
于歌忐忑坐立不是,虽然没有害怕恐惧,但一丝后悔之情在心里萦绕,自己不该就这样莽莽撞撞的来到大城市,更不应该听信那位陌生大姐的话。沉浸思维的于歌不知何时,身旁站着一位留着络腮胡,两条手臂布满纹身的,裸着上半身的四十岁左右的中年男人,小麦色结实的肌肉在金色的灯光下,泛着有些骇人的光晕。
于歌环视四周,没有在见到游姐的身影,吓的她快速的后腿着,可是这个男人步步紧逼,于歌无处可逃,直退缩到墙角里面,右手手臂突然一阵疼痛,原来是被他钳制了,还没有站稳,便被拖着猛抛了床上,弹了两下归于安静,屋里此时寂静的可怕,只剩浓重的呼吸声。好不吝惜的的被蹂躏着,无论于歌如何也反抗不了被钳制的两条胳膊,撕裂的疼痛在周身蔓延,几欲昏厥,不知道被撞击了多久,于歌的已经陷入了半昏迷状态,迷糊糊中另有两个人接着在于歌身上各自折腾了一番,意识越来越模糊,等她再度醒来时候,却是躺在她那黢黑的小屋里。
泪水无声顺着脸颊滑落,浑身疼痛的像要散架似的。满脸堆着笑的大姐,不知何时出现在了屋里,于歌你知足吧,这是一千块钱你拿着,难得你有这么好的姿色,听姐一句劝,女人呐尤其是像我们这样没有读过多少书的女人,挣钱要多难有多难啊,跟着姐吧,不会亏待你的。于歌突然有种破罐子破摔的随意心态成出来,没有答应也没有拒绝。大姐不厌其烦的一直在叨叨说着什么,于歌并未听清楚,不知何时又昏睡了过去。
接下来的秋天和冬天里,各个年龄段的,各类工种的,各类身份的,夜晚里只要塞上一张或两张钱币,就可以随意折腾于歌,刚开始也有泪留下,但是被客户骂了几次装什么纯,慢慢地于歌也就麻木了,也会配合的傲号两声,难听的还不如不做声。时值隆冬,有一天半夜突然被拎到派出所,衣着淡薄的于歌披着一件半旧的棉警服瑟缩在角落里,黑色的钢筋一条条穿成了一道墙,自从外婆走了之后,于歌再也找不到可以讲话的人,多数时候都是沉默着,以前从不流泪的她,来到这座城市后,仿佛要把以前的泪水全部补出来似的,又时一夜消无声息地落泪。
第二天签了保证书,交了一些罚款。于歌将警服还了回去,走在寒冷的大街上,浑身发抖着抱着双肩,寒风是不是撩起来于歌的齐耳短发,钻进她温暖的肌肤上,孤寂的寒风也在寻找一丝温暖。当她提出要换工作时候,大姐又如何肯轻易放过她,断不会将证件和通讯工具还回去的。但于歌是下了决心不再从事这样的工作了,任凭大姐怎么劝说,甚至让几个帮手对她拳打脚踢,于歌固执着不肯在接一单生意。
大姐无奈,让手底下的几个人强迫于歌喝了杯水,随后她什么都不知道了。迷迷糊糊间感觉自己的床一直在颠簸。再醒来的时候,是躺在一张铺着大红色床单的木床上,听到外面隐约的声音,这姑娘还嫩着呢,老秋你可是捡到大便宜了。于歌扭动了一下头,懵疼懵疼的,想用手揉揉太阳穴,才发现双手被捆在身后,内心骂了一句这他妈的在演电视剧吗?
然而事实比她想象的要糟糕太多了,说是深山老林一点也不为过,是的,于歌被贩卖到深山里了,她没有大喊大叫,只是安静躺着试图起身要看看这是什么地方,除了身下崭新鲜红的床单,真的是家徒四壁,灰色发霉的墙壁看起来摇摇欲坠,一扇不足一平方窗户里透着微弱的光,预示着可能是傍晚时分。
一道身影突然挡住了于歌的光线,转头看到一位五十岁左右的中年男人立在了床边,他自我介绍名叫秋结实,想必就是那位被叫老秋的人。尽管不是很老却是满脸沧桑,人看着很老实,看到于歌醒来,有些扭捏有些害羞,全然与年龄不相符。那个,姑娘,你好,我叫秋结实,是我买的媳妇儿。听到这儿,于歌惊了暗骂到还真他妈的电视剧情节啊。看着老秋坐立不安的样子,于歌示意她解开绳子,老秋倒是真的老实的给她解开了绳子,她说要去小解,走出屋门,出门一看彻底惊呆了,就这一间小屋子孤独的立在一座大山的山头上,一时半会肯定是跑不成了,索性就回到屋里坐那里了。
老秋只是给她端了碗白米汤上面飘着几片不认识的青菜叶,许是饿了,于歌并未多想便一口气喝完了。晚上于歌并未拒绝老秋的行房要求,于歌对这已经无所谓了。然而老秋却是第一次,不到一分钟就结束了,但他看着小小年纪的于歌如此镇定倒是出乎意料。第二天还没有大亮,于歌自是不会放过逃跑的机会,可真是天有不测风云人有福祸旦夕,刚出门不到五分钟就直接摔倒了山坳处,几次试着站起来,右腿都没有办法站立了,可能是刚摔倒并没有感觉很痛,只是没有办法行走了。身上也有多处擦伤渗着血,于歌颓然地就坐在山坳里回忆着过往的日子,想到了外婆,眼泪开始扑簌簌的落下来。
人为什么可以这么艰难,到底要怎么样,才能有些许美好的生活。越想越难过越想越感觉自己看不到希望,慢慢地有啜泣到放生大哭,记忆中这是她第一次哭出声音,声音越来越大,仿佛要哭尽这么多年来所有的委屈。直到天大亮,于歌才慢慢停止了哭泣,姑娘姑娘你在那里,听到你吱一声啊。老秋的声音在山间回荡着,逃跑是不可能了,于歌只好大声回答他在山坳里。
老秋找到她,将她打横抱回了小屋里,摸了一下右腿就断定是骨折了,不知道从那里找些伤药和木板还有布带子,将于歌涂上药用木板和带子固定好。这下好了,不用担心于歌会逃跑了。除却被贩卖到山里这难受的事实,在山中的生活其实是静谧和安详的。然而生活断然不会让于歌如此安静的生活的。老秋、老秋、老秋,大声的叫喊声自山腰处便传到了山顶,这下糟了,定是山下的那几个村霸混混,听说老秋买了个新娇娘,几个人一起涌上了山头,各自心中打着如意算盘。
(5)
带头的一个人缺了两个门牙,讲话直漏风,连吐字都跟着不太清晰了,人道半山腰便听到了急吼吼的声音,这个个光棍汉双眼泛着精光,眼睛红红的,看到于歌仿佛是饿狼看到了猎物,老秋也赶紧应出门低声好气地说着自己找个媳妇儿不容易,一边慌着拿酒一边慌着搬凳子,但老实人又怎么会被他们放到眼里。几个人似乎早就垂涎三尺,其中两个人拿起板凳从身后猛击了老秋一下,瞬间血流满脸应声倒地,于歌在昏暗的屋子里听到外面的动静,便猜测了个大概,拖着伤痛的腿,吃力的想从后窗翻出去。
说时迟那时快,两扇破门板咣当一声被踹的倒地,激起了尘土飞扬。半个身子已经爬出窗外的于歌,被硬生生拖了进来,缺门牙的家伙上来就狠狠给了她两个耳光,给老子安生点,否则你的另一条腿也别想要了。人生的至暗时刻自己却如此的无能为力,任由几个披着人皮的畜生轮流一番折腾,无助无力又很自己无能,人还在火坑里挣扎现在却直接下了地狱。此外山林的鸟声似乎也在嘲笑于歌可悲可叹的人生。
几个人折腾了几个小时终于尽了兴,大摇大摆弃他们而去,不知何时转醒的老秋在捶胸顿足,一个大男人仰天大嚎,连自己的女人也不能保护,眼见一群畜生侮辱着自己的女人,羞愧难当,于歌看他这样也并未做声,然而一个不留神却见老秋飞速的撞上小屋旁边的大石头,瞬间倒地五官出血。这下于歌彻底惊呆变傻了,这个世界倒地怎么了,一个还未成熟的女孩就这样被这个残忍的世界蹂躏着,现在呆坐在老秋的尸体旁。
时间不知过了多久,于歌才缓过神来,伸手探了探老秋的鼻息,已经完全没了。天快要完全暗了,此刻她有些害怕了起来,双手颤抖着在老秋身上摸索着找到了手机。当拨通父母的电话时候,反而心里安定了,与于歌相反的事实是,她的父母并没有劈头盖脸的给她一顿臭骂,而是着急的询问她是否安好,而且一直给她打电话都处于关机状态,他们疯了一样到处找于歌。当父母和警察突然出现在有些呆滞的于歌身旁时,本能地抬手遮了强烈的电灯光,逆光中看到了父母憔悴的脸庞和哭红的双眼,曾一直感觉父母嫌弃她是多余的,殊不知这一个多月来她的父母没日没夜的在找寻她。
家里的一切事务都停滞了,只为寻她,就差将房子也变卖了,父母也是无尽的自责,紧紧地将于歌揽在怀里,孩子,对不起,让你受苦了。于歌泪瞬间像决堤的河,再也止不住不停地流下。接下来在父母的陪同下举证质证,将那些社会的蛀虫绳之以法,经历了这些于歌付出了巨大的叛逆代价,还好有父母不离不弃,也请了心理医生给她疏导,渐渐的脸上有了一些笑容。她的父母再也不允许她离开小城市一步,在亲人的支持与鼓励下继续了学业,以以后的岁月里努力地改变自己弱小的命运。往后余生希望老天善待于歌,也希望于歌能够通过自己的努力实现自己所向往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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