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晋风流

提到魏晋,多数人的印象是什么?风骨?任意妄为?男子袒胸露怀?这的确是个令人好奇的时代。光是看到这些名字就会觉得这个时代很特别吧?要看一个时代特征的形成,就要先关注这个时代的政治背景。在魏帝曹芳和曹髦时期,政权就已实际落在司马氏的手中。等到曹奂继位时,就被迫禅让司马炎改朝换代,史称东晋。一个政治不清明的乱世,遭殃的是百姓。但凡有理想的士子,又岂能真正过得快活?

之前的建安七子和之后的竹林七贤是那个时代杰出的代表,不同的是建安七子除了孔融,都是与曹魏政权合作的,而竹林七贤,都是与司马氏政权隐性对抗的。

建安七子和竹林七贤都是当时在文学艺术上的佼佼者,而身上更能体现魏晋朝代特征的是竹林七贤,即嵇康、阮籍、山涛、向秀、刘伶、王戎、阮咸。而其中阮籍穷途而哭的故事能让我们更好地了解当时的时代背景。

这是源于《晋书•阮籍列传》的一段话——“时率意独驾,不由径路,车迹所穷,辄恸哭而反。”驾车随意前行,没路了就嚎啕大哭,返程。看似放浪形骸,其实驾车穷途末路了是表象而已,真正让他哭的原因是他绝望的心境,因对司马氏政权的厌恶,他的理想抱负穷途末路了才是真。而他的情况也可以代表当时那些士子的绝望和无奈。\n\n\n而《魏晋风流十讲》第一讲“饮酒之风”重点也讲了阮籍,阮籍是靠着饮酒来保全自己的。为司马氏效力的钟会为了试探他的政见常跟他会面交流,却总因为他酩酊大醉无功而返。钟会是谁?就是构陷嵇康致使嵇康被杀害的人。所以阮籍用酒来防备也总算后来保全了自己的平安。\n\n\n第二讲是“任诞之风”,这个应该是魏晋风气最具代表性的风气。这里有个很有意思的故事,建安七子之一的王粲跟曹丕是好朋友,王粲去世之后因为他生前喜欢听驴叫,曹丕就率领一众悼念他的人在丧礼上学了驴叫作为对王粲的送行。不管历史上对曹丕评价如何,曹丕是个有人情味和有政治才能的皇帝这是事实。任诞就是任性,放诞的意思。人在乱世中反而会不拘礼法。到了司马氏完全掌权的时期,面对高压政治,任诞之风也有了反抗的意味。\n\n\n还有“隐逸之风”,关于中国的隐逸文化,可单独作一篇文章,在这里不多赘述。还有“品鉴之风”、“清议之风”、“清谈之风”、“奢侈之风”都是魏晋时期独有的文化风气。在这里不作为重点谈。\n\n\n而最后一讲“艺术之风”,有三个人有必要谈谈,嵇康、王羲之、谢安。嵇康是曹魏宗室的女婿,也是竹林七贤的精神领袖,因不愿意与司马氏政权合作,又被钟会构陷,最终被司马昭下令杀害。他在被行刑前弹奏了绝于后世的广陵散,这是“嵇琴绝响”的典故来源。他是音律大家,在文学和丹青上也颇有成就。一代名士抵不过政治上那些魑魅魍魉的算计,比焚琴煮鹤还令人扼腕。\n\n\n\n\n第二个是大家都熟悉的王羲之。一篇《兰亭集序》被誉为天下第一行书,在书法和文学史上的地位不容置喙。王羲之出身名门,从小苦练书法,终成书圣,一代大家。此外他也是不拘礼法的人,因为坦腹东床而被跟王父同朝为官郗鉴选为女婿,有了东床快婿的佳话。\n\n\n第三个是王羲之的朋友谢安。王氏家族和谢氏家族都是名门,谢安出了是个出色的政治家,被称为风流宰相。其在行书和围棋的造诣上也是非凡的。泗水之战时,谢安部署好安排后,还能镇定下棋,可见是个气度不凡的名士。\n\n\n魏晋时代,有对政治黑暗的反抗,有对自由的崇尚,也有对士子重新重视起来的文学艺术的繁华。这本书是个很好的总结,如果之前未读世说新语和晋书,可以先读这本,再去读世说新语和晋书时思路会更清晰。\n\n\n去感受那个特殊时代的风骨和美学,会不由得称赞,这是我推荐这本书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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