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我写的第一首古风,退休后应五邑大学之邀,去那里带本科生和研究生,非常宽松的环境,赏心悦目的南国景致,吸引我天天课后在校园漫步,被那些从未见过的热带亚热带植物吸引,产生了研究的兴趣,觉得它们也是有情有义的生灵。每天就像清点宝藏似的品读一番,久而久之,居然匪夷所思地爆发出一首诗来,居然还非常之长,一吐为快的感觉真的很奇妙。之前可是一点准备也没有,肚子里也就是中小学课本残存的是几首记不全的唐诗,也不知平仄格律,只感觉应该一二四句应该押韵,就这么突然迸发,看来是老天让我写诗,那就写吧。发飙伊始再也收不住势,就一直写下去了,至今已经写了一千多首,自娱自乐也不错,陪伴我十几年时光了。
漫步校园有感
始出伯宏楼[1],西去北广场,满目大王椰[2],干直叶蓬松 伫立三两两,巍巍豪气壮。 西行十友楼,葵枝倚白墙, 密果串珠玉,鱼尾叶舒张[3],主干节节生,璎束错落镶。 越过西拱桥,东望龙须道[4], 碎叶叠翠珠,气根似垂帘,浓阴常蔽日,自在生清凉。沿湖徐徐行,雀鸟声啾啾[5],才过修竹林,又见黄花树,黄肥绿不瘦,绚烂映斜阳。峰回路转处,幽幽异花香,万紫灿如星,玉树虬枝扬,久闻紫荆花,相见意兴畅。 来至台山楼,湖中尽睡莲[6],浅叶泛扁舟,红蕾俏绽放,几曲桥头下,粼粼闪波光。大道直如笔,椰树气势磅,相依有紫荆,妩媚伴阳刚,放眼望南门,绵延三百丈。横看新会楼,林中双木秀,羽衣绿轻浅,淡纱舞妙曼,飘逸脱凡俗,美名称凤凰[7]。秀木比肩立,含羞树窈窕[8],细桠多曲折,叶针密钩联,玉立相思树,枝头撒情网。西去夹竹桃,花红枝如墙[9],龙眼林绵绵,香蕉叶张扬,恍闻南国乐, 雨打芭蕉响[10]。回眸图书馆,林木莽苍苍,奇桉皮班驳[11], 枝白细叶暗,相拥立湖畔,景色别一样。前行东拱桥,芒果列路旁, 叶润绿莹莹,枝繁树冠圆,来年飘香时, 滴滴金瓜黄。 迤俪大叶榕,牵手北操场,原本生佛国[12],相聚是梓桑,久闻枝叶茂,遐迩鸟天堂[13]。校园转一圈,荡气亦回肠,心中皆是树,身旁尽花香,细品南国情,悠悠情意长。
附注:
[1] 我的住所,每天从这里出发。沿校园散步绕行一圈。此诗系沿途所感。
[2] 此地椰树我共发现七种:普通椰子、大王椰、华盛顿椰、酒瓶椰、狐尾椰、砂糖椰,三角揶。校园里北门附近种的是大王椰,南门一带则是普通的椰子树和紫荆花树沿大道并排栽植。
[3] 此树学名称鱼尾葵,以叶子分三叉形似鱼尾而得名,与椰子树、摈榔树、棕榈树同属棕榈科,俗名“假摈榔”。像竹竿一样的主干旁,错落的挂着像古代公子小姐腰上挂的缨络装饰物一样的一串串果实穗子,随季节变幻颜色,浅黄、绿、棕色等,我经常驻足观望,感叹造化之神奇。
[4] 该路两旁密植碎叶榕。老树虬枝,倒垂棕色气根,密密麻麻,遮阳蔽日,有如龙须,实在是清凉的好去处。我常戏称为龙须沟,书面用语改为“龙须道”,以附会君子之雅也。
[5] 一路上树林之中雀鸟啁啾,不绝于耳,间或伴有咝咝之声。吾妻甚惧,遂安抚之:雀鸟之声也! 然,吾心中亦疑为蛇鸣也。,后去加拿大和海南见到此种袖珍小鸟,确实是形同柳叶之小鸟。
[6] 我工作的纺织服装系楼前,是一个大湖,湖上错落漂浮着扁扁的印度睡莲,水深叶淡,红花点点,煞是好看。三曲小桥映着水波,别有韵味。
[7] 乍看凤凰树,我眼前一亮:细枝横张,槐树一样的小叶子,浅绿色,轻如纸,薄如纱,似蝉翼,附在细枝上,如羽衣霓裳,轻纱飘逸,窈窕多姿。
[8] 相思树,属含羞草科。真佩服植物分类学家,树如其名,漫漫枝叶饶是织成一张情网,疏而不漏。
[9] 南国的夹竹桃早已不甘匍匐地面,已是参天大树。高枝如墙,密密麻麻,花团锦簇,常用来做围墙。
[10] 见了香蕉树,身临其景,不由地想起了广东音乐“雨打芭蕉”的美妙旋律。爱屋及乌,情不自禁吧。
[11] 此地一种桉树,名曰千层白,又叫剥皮树。淡淡的、软软的树皮,层层叠叠、班驳陆离,随掉随长。与挺拔树干上浓郁的暗绿针叶相映成趣。
[12] 椐考,大叶榕原产印度,与当地产的碎叶榕均属桑科。
[13] “小鸟天堂”乃此地江中一个小岛,2.5平方公里的绿荫全是一棵榕树通过几百年(明朝以来)气根不断繁衍所成(气根触地即生枝长叶,繁衍成株),其生存能力令人惊叹。里面有两种鹭鸶,其一为灰色,白天睡觉,傍晚离巢,另一种为白色,白天在外,晚上归巢,它们共用一巢,和睦共处,乃自然和谐之典范。巴金为此写了“鸟的天堂”载入小学语文。我和妻子花60元门票去看过,都是清晨或傍晚看它们离巢入巢,过程礼让有序,令人叹为观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