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德云斗笑社》最新的“路透”中,郭德纲带一众弟子前往剧组探班郭麒麟。
从发出的照片来看,郭麒麟又瘦了。
记忆中那个有点黑的小胖子一去不复返了。
留下的,是更好的郭麒麟。
言念君子,温其如玉。
一、童年
刚开始的时候,郭麒麟并不是“星二代”,甚至,他的童年还有一些“悲惨”:
在他4岁的时候,父母离异,生母胡惠中前往日本,父亲郭德纲正在经历他生命里最大的低谷。
后来郭麒麟在采访中说:
“我小时候,父亲自己一个人在北京闯荡。生活条件很不好。我和爷爷奶奶从天津来看他,他还得假装自己过得很好,让我们放心。其实那时候他真没钱。人家房东来收房租,在门口踹门骂街,他躲在屋里不敢说话。”
这世上最沉重的,就是父亲面对孩子时,不敢流下的那滴泪水。
因为生活所迫,郭麒麟被寄养在爷爷奶奶家,在他记忆里,自己6岁之前,只见过爸爸一次。
有一些人长大了,后来我们只看到他的光鲜亮丽,却不知道,他曾经的艰难困苦。
郭麒麟在相声里讲过一个段子:有一天家里突然来了一个陌生的男人,还让他叫爸爸。
因为“包袱”抖得响,观众们哈哈大笑,但这样的段子背后,又何尝不是悲伤入骨?
后来,上小学的郭麒麟站在小板凳上,有模有样地给郭德纲表演了一段相声。
当时的郭德纲神情凝重,一言不发。
或许这就是遗传吧,冥冥之中,我们总会自带一种“天赋”,但当时的郭德纲却不敢让自己的儿子展露这种天赋,因为他比谁都清楚“相声”这条路的苦。
后来,德云社有了起色,郭德纲想起郭麒麟,但这时的郭麒麟,正是叛逆的时候:
曾经他想学相声,郭德纲沉默;现在郭德纲有了心思,他却故意“捣乱”——
把他接到北京后,郭德纲隔三差五就问他以后想学什么?
那时候的郭麒麟明知父亲的心思,但却故意不说他最想听的答案,而是故意打岔,今天想当司机,明天想做厨师,总之就是不想说相声。
直到15岁那年,郭麒麟做了最“叛逆”的一件事:退学,专心学相声。
在世俗的评判中,不读书改学相声,简直就是“不务正业”,但在老郭家里,这是“行了大孝了”。
向来遵从传统的郭德纲,让自己的儿子拜自己的搭档于谦为师,易子而教。
二、严父
在《论语》中有一个“孔鲤过庭”的故事:
孔子的学生中,有一个叫陈亢的,他见到孔子和自己的儿子孔鲤在庭前讲话,因为隔得远听不清,就认为是孔子在为自己的儿子“开小灶”。
于是他有一次问孔鲤:老师在庭前跟你说什么了?
孔鲤据实回答说:父亲问我有没有读过《诗》和《礼》,我回答没有,父亲说:不学诗,无以言;不学礼,无以立。
陈亢听到后,才知道孔子真是一个磊落的人,他并没有私下教自己儿子更多“绝招”。
同样,作为郭德纲的儿子,大家都以为郭麒麟会被传授很多“秘技”,但事实上,他不仅没有经受任何优待,反而受到更严厉的教育。
德云社里众人都知道,其他徒弟三天背出的段子,郭麒麟两天就要背好;几个人如果一起初犯错,首先挨骂的一定是郭麒麟,而且越是在人前,郭德纲骂得越狠。
有一次,岳云鹏开相声专场,郭麒麟和搭档闫鹤翔作为助演,他们选了《阴阳五行》的段子作为开场,结果这个段子因为比较传统,并没有起到热场的效果。
演出结束后,郭德纲对郭麒麟一顿指责,在郭麒麟发文道歉之后,郭德纲转发并表示:
“天下说相声的都能胡说,唯独你不能!第一你是我儿子,第二你是德云社的。”
还有一次,郭麒麟在舞台上遇到“冷场”和观众的唏嘘,他回家后对郭德纲诉苦:为什么一定要骂我呢?
郭德纲听后,没有安慰,反而指责说:“你是说相声的,你见天在外面儿抛头露面,你不挨骂,让人卖菜的挨骂去?”
慈母多败儿,严师出高徒。
对于自己的“严厉教育”,郭德纲曾在节目中解释说:我在家说他,是为了让他先在我这把苦都吃遍了,把“小性儿”给磨没,这样以后出了社会,别人再怎么骂,他也不会放在心上。
“什么是‘拼爹’?‘拼爹’拼的是爹的德行,爹做人的手段,并不是爹趁多少钱。”
郭德纲的解释,给了很多溺爱孩子的父母,上了很好的一课。
父母之爱子,则为之计深远。
夫妻之间,要确保两人在一起时好好度过这一生,但对于孩子,你要确保,在你离开之后,他有足够的能力更好地生活在这个世界上。
这样的严厉教育,给郭麒麟留下深刻的印象,很多网友也曾说过,大家都以为做郭德纲的儿子很光荣,但事实上,或许也是“三生不幸”。
三、肯定
后来我们见到的郭麒麟,总是一副温文尔雅、谦逊有礼的样子,他除了具备相声演员所要求的“口齿伶俐”,而且特别会察言观色,懂得照顾别人的情绪——我们把这个称为“高情商”。
但所谓“高情商”,有时候只有被称赞的那个人才知道他要为此付出的努力。
在郭麒麟的成长中,其实他最想要的,是自己父亲的一句肯定。
后来,在郭麒麟第一次主演话剧《牛天赐》时,表演结束后,藏在观众席的郭德纲突然登上舞台,他看着郭麒麟,给了他一个大大的拥抱,对他说:“演得不错,演得比我好。”
那一刻,郭麒麟先是一愣,随后抱住郭德纲,嚎啕大哭。
这些年来,这个孩子心中的委屈和渴望,都在那一刻,化成了泪水。
哪一个父母不心疼自己的孩子呢?哪一个孩子又不渴望父母的肯定呢?
现在的郭麒麟,终于能摘掉“郭德纲儿子”的标签,他活成了他自己。
他是郭麒麟,不仅仅是郭德纲的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