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小时起,我一直觉得,婚礼是神圣的,可能是一个人一生中最为重要最为幸福的时刻之一。
直到我做了表哥的伴郎,我才发现,我把结婚这件事,想的太简单太美好了。
一大早新郎捧着花去接新娘,一堆亲戚堵在门口要红包,给了红包之后,新郎要硬闯门。
进了门之后,还要给新娘找鞋,要是伴娘难应付,让新娘从床上起开要花不少精力。
等新郎满头大汗的时候,最考验的事情来了,抱着新娘下楼。
要是亲家住的楼层低要好一点,要是双方不是奉子成婚要好一点。如果不幸命中,那新郎得要抱着两个人重量的新娘一层层下楼。
到了婚礼上,来宾不仅要给份子钱,还要在新郎敬酒的时候给红包。
讽刺的一幕发生了,司仪真正主持婚礼的时候,没有人关心台上,下面一片吵闹,自顾自吃着。
台上的新郎新娘走一堆仪式,就像是给在台下的人表演,新郎说了什么,没人听得清。
在新郎新娘敬酒的时候,一份份的红包送上来,没想到酒店上菜太快了,敬酒还没敬完,菜就已经上完了。
这时候发现很多人都走了,这红包还没收够呢,亲家母开始对酒店发飙。
我回到家以后,弹着钢琴,写了一首歌,叫做《喜宴》。
我尝试把很多现实的声音加入到歌曲中。开头是酒杯碰撞,客人们聊天的声音,那是喜宴的嘈杂。间奏部分我只重复使用一个和弦,故意让人感到烦闷,再加入鼓掌的声音,模仿那些鼓掌看热闹的人。歌曲的尾奏,我想加入一群孩子唱着结婚进行曲的声音,体现儿时对婚礼的希冀。只是现实条件所限,我只能请我的小妹妹来客串了。
那几天在家,还写了一首歌,名叫《一切终将逝去》,这是一首不那么具象,偏意识流的歌曲,我想将思想从身体剥离,放到遥远的星空上,遥远的宇宙上。总而言之,这是一首很特别我很喜欢的歌曲。
搬到旅馆的那段日子,可能是环境比较安静,还有个小院子,编曲的灵感异常丰富,我完成了那几首歌。
因为旅馆门口附近就是一点点,我几乎每天都要去买杯奶茶,小日子倒也歉意。
终于到了离职的日子,我不怎么喜欢社交,公司里基本没有熟人,我就这样走了,也没几个人会注意到。
可万万没想到,当天晚上,我就收到了一个匿名消息,是向我表白的。
这样的情景仿佛又回到了大学,应付这种情况我已有经验了,可看到最后,我愣住了,对方说他是个男的。
我礼貌地表示感谢,告诉他我要回家了。
到了第二天他发邮件给我,问可不可以做朋友,想约我去吃顿饭,当送行。
我总感觉怪怪的,本来是打算去动物园玩的,于是告诉他我已经有安排了。
一个人逛动物园并不是那么有趣,我很快回来了。在路上,我望着天空,拍了一张照,告诉幸福之家的每个成员,在最后的日子里,我帮你们留下了这片天空。
还记得第一次来到杭州,是因为一个女人,一个我喜欢的人。而呆在杭州的这两年,我认识了很多朋友,结下了很多缘分,原本想起这座城市我的心会痛,但现在,它变成了我心头的一个糖罐,里面的每颗糖果都带着独一无二的味道。很高兴在杭州最后的日子,有人告诉我,你是被人喜欢着的。
坐着从杭州回黄山的高铁,我想了很多。还记得两年前高铁还没通,我坐着大巴,把屁股坐酸才来到杭州,初入社会,我带着一丝兴奋和期待。
那个曾经在读书时期被我埋藏的梦想与激情,又被我重新挖了出来,每次面试的时候,我都非常坦诚告诉对方,我喜欢写作,写故事,我想有一天,把我的故事通过文字、电影、歌曲,或者是游戏的方式,分享给别人。
我想成为一个能影响别人的人。
但是我一直不敢很直白地说,我想成为一个什么样的人,我的梦想是什么,我未来的打算是什么。因为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人们开始羞于谈梦想,开始避开那些严肃空想的话题,开始强调自己的不足,强调自己是个俗人。
因为他们害怕显得自己与众不同,也害怕抱有期望又被现实浇灭。
可是回头看看,再往前看看,我发现我的时间还很长,我还有大半辈子去积累,去创作。想通了这件事之后,我便坦诚起来。
我想成为一个什么样的人?这个话题我和小洁讨论过,我说,我想成为一个值得所有人都尊敬的人。她说,那可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我的梦想是什么?我愿意坦诚地说,我的梦想是成为一个能影响别人的艺术家,这个梦想,我愿意用一生的时间去做。
我未来的打算是什么?这个打算我在上个问题已经说过了。
所以其实我是个很简单的人,我的弱点能被人看得清清楚楚,我无法适应职场生活,我不喜欢酒局,不喜欢互相假惺惺说场面话,不喜欢一堆莫名其妙的规矩。
如果要用一句话总结,我觉得是米总给过我的话,你是个有情怀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