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日,呼啸的北风刮得正狂,街上没有了穿着清凉的姑娘,她们也都换了厚重的衣裳。
我像个闲人一样,孤独地走在钟鼓楼下的胡同小巷。
树上最后的几片黄叶被寒风卷着,顺着斑驳的矮墙根儿,哗啦啦一路笑着流浪。
脖儿里挂着相机的老外,带着墨镜东张西望,见个门墩儿都要蹲下来煞有介事地照相。
背风地儿晒暖的大爷大娘,一句一叹息地诉说着北京城昔日的辉煌。
仿佛那段艰苦但快乐的时光,是那么令人向往。
就像百年的卤煮死面儿大火烧,散发着猪大肠儿特有的清香。
胡同深处喧嚣的小饭庄,每天来的的都是二环内的老街坊。
冬天咂着十二块的牛栏山,夏天吹着燕京普啤大绿棒。
芝麻酱烧饼冰糖葫芦炸灌肠,豆汁儿老酸奶啊北冰洋。
没有了推铁圈的小孩儿和眼珠提溜乱转到处拍婆子的小流氓。
蓦地里,墙角处杀出一只雪里拖枪,嗖地一下登上墙头,挑衅般回头张望。
鸽子在头顶绕着自家院子一圈一圈飞转,带着多普勒呜呜的哨声响。
我就这样走啊走,望啊望,直到天边升起一轮弯弯的月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