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校里的人都说,我是简令晖身边的一条舔狗。他的辩论赛我永远都不会缺席,他生病了我凌晨两点跑去买药,他想吃什么我一定会第一时间去帮他买到,他看上哪个女生我甚至还能去帮他舔对方。但他从来不给我好脸色。熟悉的人都劝我早日脱离苦海,讨厌我的人总是要以此嘲笑我一番。不过没关系,很快就要到时间了。
简令晖打辩论赛的时候,我都会在场。他是辩论队的王牌辩手之一,每次都坐在一辩的位置。唇枪舌战之下,他的逻辑清晰而有条理,又因为姣好的皮囊,吸引了很多女生的爱慕。在简令晖发言时,女生们连连发出了赞叹声。我表示很不解。辩论赛结束,我像往常一样去给他递水,他却有些不耐烦地皱眉。「你怎么这么慢?」
我寻思着,我不就只迟了半分钟而已,明明你面前都有那么多女生给你献殷勤了,为什么非要我的水。几口水咕嘟下去,他把剩下的水瓶自然而然地交给了我。「不喝了?」「不喝了,一会辩论队要去聚餐。」
此时,正巧辩论赛队长跑过来了。「令晖,你好了吗,我们要出发了。」队长是个漂亮的女孩子,简令晖看她的眼神就不清白。简令晖点点头,瞥了我一眼。「我先走了,你自己回去吧。」就这样,他和队长就这样举止亲密地在我的视线里离开了。我无趣地耸了耸肩。
简令晖的朋友们都知道我是他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一条舔狗,无论他做什么都不会生气。他的辩论赛我永远都不会缺席,他生病了我凌晨两点跑去买药,他想吃什么我一定会第一时间去帮他买到。
他们不知道,简令晖在十二岁那年救了我。我和他是邻居,从小一起长大,十二岁那年,我因为调皮跑到了马路上玩耍,结果正巧马路迎面驶来了一辆车。简令晖听我爸妈的话来叫我回家吃饭,正好看到这一幕。他把我拉开,自己却被车剐蹭到了,摔到了头部。
脑震荡的还挺严重的,在医院里待了好久,他对十二岁之前的记忆开始有了混乱的认知,脑门上还留了老大一个疤痕。医生说,他的脑子怕是十年才恢复得了之前的样子。我永远都记得,他在推开我的前一秒时还对我说,没关系,舒窈,我会保护你的。
在十二岁之前,我们朝夕相处的时光里,他经常这样对我说。他也做到了,成功保护了我。只是他好像不记得我了。从那天起我就发誓,不管他记不记得起来,我都要补偿他,报答他的救命之恩,直到他的脑子恢复如初。
于是,整个中学时代,我都是他身边的小跟班,对他言听计从,一直到我们考上了同一所大学。他身边所有的人都嘲笑我倒追他这么多年都没得到个名分,他似乎从不解释我们之间的关系,对别人的误解避而不谈,似乎默认了我这个追求者的身份。我倒也没那么在乎,毕竟是我欠他的,他若是想用我去证明他的魅力,也无可厚非。
我的确不会生气,因为我知道这都是我欠他的。所以他指示我去干这干那,我都没有意见。可是现在不一样了。我看了看日子。到了今天,十年就到了,他的脑子应该也恢复得和以前一样了。我的报恩可以结束了。
《舒舒报恩》(lao-福-t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