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慧回城禀报过父亲,山本正雄一伙已撤,短期间不会在有倭乱,危继中与绿萝留在了渔村危继中的家里,梅娘娘也随同一起。
次日清早里,戚慧吩咐着亲卫装载好一马车的生活用品,随同送去渔村,以供危继中三人日常之需,顺便向他们暂作辞行,自己先行回洛阳探望妈妈,接过危继中的爸妈入府同住,如有战事,再行赶来。
哪知道还没到达,就在路上碰见赶来的危继中,聊起时,知道两人犯上小性子,绿萝置气不告而别,危继中正好前去洛阳,心里一阵窃喜,难不成这是老天刻意的安排,让她与危继中作伴千里同行。
戚慧:我正准备向你们告别独返洛阳的,有危公子作伴同行岂不更好。
于是,随同危继中转回台州向父亲辞别后,骑上亲卫牵来的健马与危继中向洛阳而去。
来时的路,也有危公子作伴,回家时的心境已不似从前,有过共洒热血的患难,戚慧在危继中的面前不在拘谨,一路上开心的象一只刚出笼的小鸟。
一日里,来到了曾停留过的苏州。
危继中想起了绿萝随在身边,终不忍心拒绝,去看望评弹了一辈子三弦琴张老怕的相邀,那个燃尽了生命的老人,在唱弹中安详离开的面容。
又路过苏州,沧浪亭一如往昔,守亭的还是那个老园丁。景物依旧在,人事已成昨。谁又还会记起,一堆黄土掩尽下的风流…
戚慧随在危继中的身边,见到危继中面现惆怅,忍不住的问道:危公子,你怎么了?是我跟随在你身边,惹你不高兴了吗?
危继中:慧姐,怎么可能呢,你别多想。你还记得上次我们路过苏州,吃早茶碰见的那个咳嗽得厉害的老人吗?
戚慧:就是那个你帮他御气活络了的那个老伯吗?
危继中:正是,那个张姓老伯孤苦无依,一辈子在沧浪亭弹唱三弦琴谋生,十年前倭寇侵入苏州,一把大火烧尽了亭岸两边的繁华,张老伯从大火里逃生,捡回一条命,爱毒烟熏后染上了肺疾,又失去了营生之地,舍不得积攒下来的钱去寻良医,捱着熬着便成了那般模样。
约我去沧浪亭,倾尽毕生之力就为了给我弹唱一首三弦琴,弹唱罢含笑离世。
戚慧:危公子,张老头孤苦无依忍受病痛折磨了多年,萍水相逢里感受到了你的关心,对你有了一种来自心里的依恋,临死之前想着在你面前展现他的所能,也不失为一种圆满啊。危公子的善良成全了一位临死的老人,又有什么好惆怅的呢?
危继中:我只是睹物思人罢了,世间的疾苦各不相同,我只是想着早点接回家人团聚,而萝儿却不能理解,难道真是错在于我么,慧姐。
戚慧:危公子你又有没有想过,萝儿也想着爹娘呢?尤其是在经历过濒临死亡之后。
蓦然,一阵三弦琴音响起,一位长发掩面的女人,低头抚弦而唱:
我们谁都没有错
只怪生活的苦太多
人生只是一场体验
我们哪能面面俱全
我们谁都没有锴
只怪放不下的太多
谁在思念的深处
点燃心底的烟花
焚散一生的牵绊……
生活的苦啊,
我们慢慢熬……
我们谁都没有错
何必处处去纠结
却逃不过脆弱的折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