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发生在一周之前。

张东的快递小店虽然慢慢实现了营收平衡，但是利润却并不高。送牛奶、送报纸，针对的群体又是学生，这些快递费用只能从牛奶公司、订报部门那里收取，利润已经被压榨到很小的空间，一般都是由那些勤工俭学的学生来做。

迫于压力，王珊和张东把目光转向了教育培训市场，打算把那些培训机构张贴海报、派送传单的业务揽在手里。经过一番打探，张东终于找到一家专业印刷传单的公司，联系到了其中的老板——姜德勇。姜德勇今年已经年近五十了，以前是干出版印刷的，鉴于整个大市场的不景气，五年前辞职出来创业，创办了一家广告设计公司，专门承接高校业务，设计印刷传单、校园刊物和一些宣传小册子。

接触了一段时间后，姜德勇对张东这个年轻人的印象还是蛮好的，在半个月里测试性地给了几个小单子，张东都非常完美地执行了，如此一来，姜德勇就放心了，陆陆续续地给出了更多的派送业务，让张东小赚了一笔。

一周前，张东照例去搬宣传品，过去的时候就已经有点晚了，见到姜德勇等人还在加班，就请他们吃了一顿夜宵。用过晚饭，其他两个员工直接下班回家了，姜德勇和张东单独上了楼。

“进了办公区，姜总按电灯开关的时候，灯闪了一下就灭掉了！”张东说，“那天晚上月亮还是挺大的，公司又在顶楼，我们两个就一边说笑，一边掏出手机，借着月光和手机的亮光往里面走，不过走进姜总办公室门口的时候，我们就看到他的沙发上躺着一个人！”

“一个人？什么人？”

“一个死人！”

“死人？”

“对，一个穿着死人衣服的人，就是那种蓝色的，专门给死人穿的寿衣！”估计那场面有点太诡异了，张东说到这里的时候，声音都开始抖了。

“后来呢？”龙灵儿突然来了兴趣。

“当时我都要吓尿裤子了，你是不知道，就那张脸，惨白惨白的，而且眼珠还在动呢！”张东比划着，“不过姜总的胆子倒是挺大的，他摸索着把灯打开了，然后那个人就不见了！”

“不会是你看错了吧！”小龙虾反问道。

“没有！”张东摆摆手，“当时我们也以为是看错了，可灯一关上，那道影子又出现了！还是那个人，还是躺在那，还是穿着那身衣服！”

“那你来找我的意思是？”

“学长，你认识的人多，外面传闻你有两个老师很厉害，能不能请你帮帮手，请他们来看看！”张东不好意思地挠挠头，“我就是想帮姜总解决这个问题，以后就能接到更多的业务了，只是……只是我没多少钱，外面的那些风水大师要价太高了！”

“行，明晚吧！”牧原点点头，爽快地答应了，“你先和姜总那边打个招呼，如果他同意的话，我明天晚上就能过去！”

“你？”张东有点怀疑了，“不请大师吗？”

“呵呵，你都说我拜了大师为徒，一般情况还是能处理的！”牧原一笑，“如果我搞不定，一定会请老师出马的，免费，一分钱都不收！”

“行，行！”张东一边点头，一边作揖，“谢谢学长，谢谢学长！”

走进客厅，牧原就被面前的情景惊呆了，房间里被折腾得面目全非，桌子上的东西全都打翻在地，到处都是卫生纸的碎片，如同下了一场大雪。

“师父，不会又招贼了吧！”小龙虾边喊边往卧室跑，“我爸妈可给了我不少钱呢，如果丢了，你要赔给我！”

“不用找了，没闹贼，我知道是谁干的了！”牧原恨恨地说，“丹羽，给我出来！”

角落里，一个由卫生纸搭成的窝里，丹羽抬头瞟了牧原一眼，身子一转又趴下了，将屁股对准了牧原。

“哈哈，牧原哥哥，它肯定是生你的气了，你把人家锁在房子里整整一天！”

“你把它带出去不就行了嘛！”小龙虾嘻嘻一笑，过去把丹羽抱了起来。

“带出去？那我还不被老师赶出来啊！你见过有带着猫去上课的嘛！”

“那有什么关系，反正它就这么小嘛，放到兜里，只要它不乱叫就行了啊！”小龙虾说，“有个这么可爱的小家伙在，你能骗到更多女孩子啊！”

“吼——吼——”丹羽叫了两声，小脑袋还不停地点着。

“第一次见到这么精的猫！”牧原无奈地说，“带出去也可以，不过要约法三章。第一，只能呆在口袋里，没我的允许不许到处乱跑；第二，只能学猫叫，不能学老虎叫，而且没有我的允许，不能乱叫；第三，装得傻点，别把人吓到了。”

“吼——吼——”丹羽不满地把头扎进小龙虾的怀里，又给了牧原一个屁股。

“那你是不想吃了这个了？”牧原打了一个响指，将魙火祭了出来。

“吼——吼——”丹羽一蹿而起，要不是小龙虾手忙脚乱地一顿抢救，就直接大头朝下，摔到地板上了，可丹羽却浑不在意，两眼放着光，嘴角淌着口水，露出一副乖乖的、萌萌的样子。

“我说的话答应不答应？”

“吼——吼——”丹羽慌不迭地点着小脑袋。

“吃货！”龙灵儿骂了一句，“这辈子都没救了！”

“今天吃个饱，明天给我乖乖听话！”

牧原的手指还没完全靠拢过去，丹羽伸长脖子就是一口，随着嘴巴里冒出一团烟雾，结果自然是两眼一闭、四爪朝天地撑晕过去了。

“真想把它从楼上扔下去！”小龙虾恨恨地说，“吃饱了就睡，这哪里是猫，明明就是头猪嘛！”

“好啦，你们上楼去吧，我也该睡了！”牧原伸了个懒腰，拿起拖鞋就往浴室走，“记得给我带上门！”

“等一下！”小龙虾把浴室的门给挡住了，“你还有事没和我说呢！”

“什么事啊？”

“就是今天舞台上的事，我明明听到你的声音，可你却坐在吧台那，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小龙虾叉着腰，气势咄咄地说，“看着我的眼睛，给我老实交代！”

“等一下！”龙灵儿本来都打算开门走人了，一听到这话，就迫不及待地跑了回来，“嘻嘻，这种好戏我可不想错过，等我先占好位子！”

“什么意思？”小龙虾被弄得有些糊涂了。

“好啦，开始吧！”龙灵儿以一个极其舒服的姿势坐到沙发上，催促道：“快点儿，快点儿！”

“你是来看戏的嘛！”牧原没好气地问。

“对啊，有爆米花吗？”

“不去管她啦，她就是个人来疯！”小龙虾推了牧原一下，“赶快说！”

“你确定？”

“确定！”

“好吧，那你看着我的眼睛！”牧原嘿嘿地一笑。

“看你个大头……”见牧原居然盗用自己的台词，小龙虾的气就不打一处来，可是吼到一半她就住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