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鸥外:鸥飞域外终森立

一只双脚被束缚的鸟

十点读书会的礼物已经收到,感恩在这个口袋空空的十月,还能去收快递。

书并不厚,只收录了森鸥外的四篇中短篇小说,《舞姬》《泡沫记》《信使》《雁》已读完,所以趁热打铁,赶快记下一点小感触。

森鸥外和夏目漱石都被认为是上世纪日本明治文学的巨擘,但在我国文坛却受人冷落。他出生于封建武士家庭,祖上历代都是藩主的侍医,自幼受着武士道德精神的教化,一路求学都是按照父母的旨意,留学四年,见识到了西方工业化繁荣的景像,他的很多作品也是在描写留学生活的故事。

《舞姬》他的处女作,也是他的成名作,被誉为日本近代浪漫主义文学的开山之作。写的是‘封建社会的人转变为现代人的精神变革史’。

故事讲述了年轻的日本官吏出国学习,偶遇德国女郎爱丽丝,陷于一场异国爱恋之中,却为了前途未来,一再妥协,最终知道真相的女郎发疯,而他也踏上了归国的旅程。

这个故事被认为是森鸥外的自传,他确实在回国后有一名神秘女子追踪至此,但他慑于官僚机构的重压,封建家族的专制,让家人出面斡旋,结束了这段感情。

在文章中,他间接的表达了他的懦弱‘我之所以能清心寡欲,不受外界诱惑,并非因为有律己的勇气,只因为我对外界感到恐惧,自己约束自己罢了!’初到德国时,发誓再也不做拨一拨动一动的机器人,然而像一只束缚住双腿的鸟,放出笼子,暂时扑腾扑腾,以为获得了自由,可脚下的链子却早已无法解开。他隐忍,屈服,压抑自我,最终在小说用表达出他最为真实的情感。

《信使》和《泡沫记》也都是悲剧,玛丽溺水身亡,如同泡沫一般消失;伊达则毅然走进只知理而不知情,等于是罗马教廷的深宫,埋葬花样的年华。

《雁》与上面三篇不同,它更侧重写实,表达着下层小玉人格的独立,人的觉醒,对自由的向往。小玉出生卑微,一再受骗,成为人人痛恨的高利贷主的外室,她渐渐的意识到自己屈辱的地位,不甘心如此苟活下去,但一个弱女子追求自身独立,谈何容易!于是她将希望寄托于每天来往于窗外的大学生,偷偷的暗恋他,一个偶然的事件,却也使得她也唯一能表白的机会擦肩而过,希望化为泡影,以大雁之死象征她悲剧的命运。

森鸥外对景物细腻的刻画,真的是佩服的五体投地,如诗如画的慕尼黑,豪华辉煌的宫廷。最喜欢的一篇就是《舞姬》人在选择上的无可奈何,无法逃离命运的控制,‘我不是清新寡欲,只是太恐惧而已’,生命中太多太多东西束缚着你,告诉你,什么才是对的,什么才是错的,恐惧违背这种社会道德后无法承担的后果,所以亦步亦趋的的走在一条道德规则为标尺的‘正道’上,就像故事的结尾‘我’感谢有相泽谦吉这样的益友,可是,我心中仍旧留着对他的一脉恨恨之意。

最后借他自己的话来结尾:

‘将优雅的日文,雄浑的汉文,以及精巧的西文,熔为一炉,开创一代新文风’。



(THE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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